号矮脚真人。"和尚说:"坐下坐下,不要拘束。"孔贵刚跳上椅子坐下,和尚说:"道友,你出家多少年了?"孔贵又跳下说:"弟子是半路上出家的,有七八年了。"和尚说:"坐下说话。"孔贵又跳上椅子坐下。和尚说:一庙内有几位令徒?"孔贵又跳下来说:"四个童子。"和尚说:"别拘束,坐下坐下。"陈亮一瞧也乐了,说:"孔二哥,你坐着说罢。你不知道师父的脾气,最好耍笑。瞧你身材矮,跳上去跳下来,这是成心和你作玩。"济公哈哈一笑说:"好陈亮,我正要瞧海里蹦,给你说破了。"孔贵说:"师父,你我一家人,别瞧海里哪呀,师父喝酒罢。"这时,外面华云龙直央求陆通,给陆通叩头说:"陆贤弟,你把英雄氅给我罢。"陆通本是肉眼佛心人,见华云龙一磕头,他就把英雄氅给了他,华云龙说:"陆贤弟你蹲下来,我踏着你的肩头,趴窗户。我要瞧瞧这个颠和尚什么样?"陆通说:"你瞧瞧就下来。不然,我摔个球囊的。"华云龙说:"就是。"踏了陆通的肩膀。贼人一趴背墙的窗户,往里一瞧,见和尚面向南坐着。华云龙一想:"我叫他明抢容易躲,暗箭最难防。我一镖把他打死,省得他拿我。"想罢掏出镖来,照定和尚后脑海就是一镖。和尚一闪身,这镖正打在孔贵的椅子上。吓得孔贵跳下椅子说:"无量佛,无量佛!"和尚说:"哟,好东西,你要谋害和尚。陆通,你把他腿攒住,别叫他跑了。"陆通在外面就答应喊嚷:"攒住了!"和尚站起来,往外就要走。孔贵赶紧拦住说:"师父,你老人家要拿他。哪里都拿得了,何必在我这庙里拿他。这要送当官,在我庙里拿的,连我得跟着打官司,我就跟他是一党。师父慈悲慈悲罢。"杨明也说:"师父,你老人家今天看在我等的面上饶了他。孔贵已然是出家有好几年了,别叫他受了连累。师父慈悲慈悲罢。"和尚说:"也罢。既是你等大众给华云龙讲情,我看在你等面上,今天我不拿他。陆通,你攒着华云龙的腿,把他隔墙摔出去。外面是山涧,把他摔到外面,滚下山涧喂了狼罢。"陆通本是个浑人,说什么听什么。他就攒着摔华云龙的腿,隔着庙墙往外一摔。也不知华云龙摔死没摔死,暂且不表。陆通把贼人摔出去,他这才来到西配房屋中。睁眼一瞧,见和尚一睑的泥,头发有二寸多长。破僧衣,短袖缺领。腰系丝绦,疙里疙瘩。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猛英雄上下直打量和尚。杨明说:"陆通你还不给师父行礼。"陆通说:"这不像师父!"济公说:"好东西,你说不像师父,你瞧我样儿不好。"当时把僧袍往脑袋上一蒙,冲他喊了一声。吓的陆通往外就跑。杨明说:"怎么了?"陆通说:"好利害。"杨明说:"你进来,快给师父叩头罢。"陆通这才跪向济公行礼。济公说:"给你怕不怕?"陆通说;"怕了,师父别喊了。"杨明说:"师父喝酒罢。"济公喝了一杯酒,叹了一声。杨明就问:"师父怎么了?"和尚说:"我瞧着你五个人脸上气色不好,必有大凶危险。不出一个月之内,你五个人有性命之忧。"杨明众人一听,大吃一惊。知道济公说话必应,赶紧说:"师父,你老人家得救我们!"和尚说:"你们要听我和尚的良言相劝,这一个月之内,你五个人要出了蓬莱观,可以趋吉避凶。要不听我的话,一个月之内,你五个人别出蓬莱观有性命之忧。我可不救了。你们可别说我和尚心狠。"杨明、孔贵说:"就是。我们一个月不出去,谨遵师父之命。师父在这里可以住几天再走。"和尚说:"我还有事情,少时就走。"大众说着话,天色大亮。和尚说:"我要走了。我嘱咐你们的话,可要记住了。"大众点点头,送济公够奔外面。和尚直到庙门,又谆谆嘱咐一遍。和尚这才顺山坡下山。刚一进城,来到十字街,只见由对面来了许多的官兵。有几位班头锁着两个人,正是柴元禄、杜振英。和尚按灵光一算,早已明白。不知柴、杜二位研头因何被人锁住,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八回
丢公文柴杜被捉 说假话圣僧投案
  话说济公刚走到十字街,见许多的官兵衙役锁着柴元禄、杜振英。书中交代,一支笔难写两件事。怎么柴、杜二位班头会被人锁上呢?这其中有一段隐情。和尚由店里起来说出恭,柴、杜二人在屋中等候。工夫大了,不见和尚出恭回来。柴头可就说:"杜贤弟,你瞧和尚真是半疯。把茶壶弄碎了,洒了一坑的茶,把包裹也沾湿了。"杜振英说:"打开包袱瞧瞧罢,也许海捕公文也湿了。"二人把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文书湿了一个尖角。虽有油纸包着,日子多了,油纸磨破了,故此印进水去。二人把文书拿出来了,放在炕上。又等了半天,和尚还不进来。柴头说:"咱们瞧瞧去,和尚又许出了岔子。"二人出了东配房。来到茅房一瞧,见伙计拿着灯笼在茅房外头站着发愣。柴头说:"我们那位和尚出恭,还没出完呢?"伙计也等急了,探头往里一瞧,和尚踪迹不见。伙计说:"怪呀,怎么会没有了?"柴头说:"怎么啦?"伙计说:"我瞧着和尚进了茅房,怎么会没有了广柴头说:"是不是和尚走了?"杜振英说:"真是被你猜着了。"说着话二人转身往回走。只见由东配房他们住的房里出来一个人,穿着一身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