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人。不多时,见那人领着他如君来了,拱了一拱手,说声:“再会!”就上了跳板,过了趸船,登了彼岸。
  第二天,到了上海,抱真子进了栈房,坐了一部马车,带了这书去还诞叟。到了那里一问,那知诞叟已先一个月,带了他的妻妾儿女去游天台雁荡。抱真子殊觉怅然,就叫马夫顺便拢张园坐坐。到了安垲地门口下车,恰好遇见繁华报馆主人同他招呼,问他几时来的。抱真子道:“我今天才到,带了一部小说出去还一个朋友,不想这位朋友却走了。繁华报馆主人问道:“是部甚么书?”抱真子道:“在车上你要看可以看得。”
  就叫马夫取了出来,两人进了安垲池泡了茶。繁华报馆主人把这书约略看了一看,道:“也还新鲜,要排印出来不要?要排印就让我带去细细的看看。”抱真子道:“排印出来倒也不妨,但是这书没有名字,做书的又不知道在那里,无从问得。
  若照那小说出的通例,替他起个甚么,缘甚么记之类,他又没有个总纲,并且这书上又没有一个好人,可以做得这全书主脑的。这却如何呢?”繁华报馆主人道:“既然你说这书上没有一个好人,就叫他做『梦中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