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教你一个法儿,自能解救。”说完,即忙辞别了,一直进桃园里去了。

  任太公听了女儿言语,不由的大笑起来,道:“妈妈,你看这个天时气晴,岂是有雨的?老嫂,你也不必过伤,岂可因小女方才所说,令郎若果死了,便哭也哭不回。依老汉说:老嫂且宽心回家,待老汉这里明日叫人去打听回来便了。”石婆子无奈,只得告辞,回家中独自在那里胡思乱想。

  一到申刻时,忽然天气大变起来:一霎时之间雨大风狂,淋漓不止。石婆子一见天忽下此狂风大雨,吃了一惊,说道:“果然天下此大雨了,如此看将起来,桃花小姐的卦爻甚是有准了。他又言有法可救我儿,今何不去哀求于他?或者得其有救我的孩儿方法,也未可知。”当下即冒着雨而来,至太公门外,把门扣开而进。

  此刻,任太公与任太太老夫妻正在堂前,谈及女儿卦下有准,又不明他怎生学习得来,有此神术。正言间,忽见石婆子冒雨而来,早已知他为着儿子之故。

  但不知如何求救得他儿子,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 石婆子求救孤儿 任佳人教施异术


  当时石婆子进至中堂,任太公夫妻立起位迎接他,一同坐下。又有使女们接过。石婆子即整整衣,忙忙双膝跪下,道:“员外,安人,必须救救妾身的小儿,感恩无涯也!”当下,任太公夫妻连忙扶超了石婆子,又道:“老嫂,你见天下大雨么?此不过是女儿误打误撞之言,且请起来。”石婆子起了,即道:“员外,安人,你们小姐若是乱言妄语,真正的有此应准耶?今求你二老快请小姐出来,再若迟延,只怕不能救了。”说完,又吊下泪来。

  任太公无奈,只得叫唤使女,把桃花小姐请了出来。石婆子一见,便道:“小姐可怜,救我儿一命!”说罢,又跪将下去。任太太上前扶起,即道:“如何使得?”随又对桃花女道:“我儿,你果有人力救得他时,就救他一救。”桃花小姐便让爹娘与石婆子一齐坐下,道:“救是有到有一法必救得,只是不可在外面说出奴的名字来,切不可说我救你的儿子,叫周国公知道。倘若他知道了,岂肯与奴千休?一定来找奴,只恐两下里结成冤仇,岂不是大娘你恩将仇报了?”石婆子闻言,道:“小姐放心!老身岂是忘恩之人?断不敢说出小姐的名字来。”桃花女道:“既然如此,大娘你听奴说:按着八卦推算,你令郎定死无生,奴却也有一种仙法,能起死回生,破他的八卦。若不信法力,万万救不得他了!”石婆子闻言大喜道:“小姐你如何作用的?快快对老身说明,好去行事。”

  桃花小姐道:“也不用别的,必须去买一张土地星君的纸马。一张火德基君的纸马来,供在房内,点腊烛二枝,放在房中。只要摆一碗净水与一个鸡子,放桌子底下;要反扣一个筛箕,底下要添点一盏灯,名日添寿灯,千万不可吹灭。倘若吹灭了,你令郎就无救了。只看今夜风雨仍作仍止。倘止了,那天依然清朗,到时候可寻了一只旧鞋,一件旧衣折里,用一面镜子压在上面,放水碗中,旁边又要你手拿着旧鞋坐在房中,必要走出大门外,把鞋打着门域,打一下,叫一句你令郎名字回来。一个更鼓叫一遍,若叫过三更,你老人家只管放心去睡。明日清晨,保你令郎回家,母子相见了。”正是:佳人妙法无人晓,赖得先天得秘传。

  当日石婆子一一领命,便忙忙辞别任太公夫妻,回家而去。此时风雨未止,只有任太公夫妻见女儿说出无数的方法来,心中仍是不大准信。便一同动问道:“娇儿,人之生死,乃是上天注定之先。那石宗辅既然今夜三更命尽在城南破窑中,你怎么又叫他母亲哭半夜,明早就能回来,使他母子见面?这些话,我们不准信。”小姐见父母问他,又不敢预先言说,恐泄漏天机,即推说道:“此刻未便言明。再待来日告诉爹娘知之。”任太公两老见女儿如此说,也不再问。小姐辞别父母,自回桃园安歇去了。

  再说石宗辅自从去年九月出门之时,原说三个月回家,岂知在外合上一个贩布的伙计,往孟津去贩布,所向风月,归期错过。惟数两本资,幸喜得利息三倍。到了二月尽头,思想回家,心知母亲悬望,便辞了伙伴,收拾起行囊,又星夜往朝歌大路而来。一路饥餐渴饮,戴月披星,恨不能一步的奔走回到家中,母子见面。走了数日,那日正是三月十五日,石宗辅出了旅店,在路上算一算走的路程,离朝歌不过还有一百五六十里。心中想道:“我今日要赶进城去方妙。”一面低头想着,一面放开大步急走,一路上也无心张盼景物。刚刚走到申时候,忽然乌云四起。石宗辅暗叫苦道:“雨即来了,尚争这几十里,何能赶得进城?”不由得心中麻乱起来,越想越急,越是走得慢。急急跑了几里,浑身是汗。一阵狂风打面而来,一时间骤雨如电,倾盆的一般倒将下来。石宗辅知前无村店,后无人家,是个无处躲雨的地方。虽然有雨具遮盖,无奈风狂雨大,不能遍身遮护,只得冒雨往前急走,真是步陟艰难,一面走来,一面用目四下观看,想寻一躲雨之所,暂且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