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莓台,一自路北至潭边,一自路南至洋边,俱宽十余丈。揭去莓台,一面石色娇嫩。谷裕令军士于潭洋边俱留尺许,向路锄掘刳畚嫩石尽去,深至十丈始止。其路中三尺宽埂石质坚硬,锄掘不入,令用利斧斫去,至暮俱已工竣,只待去两边留存之嫩石,放水过船。

  当晚,学礼闻知大喜,天亮卧于帏车,前往看视。哪知到舞石坡时,谷裕及军士都惊呆了,问道为何?乃系昨日去尽的路中石硬依然如旧。学礼见诸人有诧异之声,问系何故,谷裕向前禀明。学礼道:“此乃脉旺气盛,过夜长复,无足怪也。

  可再凿去,然后将潭边、洋边所存石壁,尽行掏空,拽船入空。”谷裕遵令,使军士先凿去宕路硬埂,再分头捣壁。约三个时辰,路埂、石壁去尽,水暴冲涨下来,如霹雳崩山,银河泻峡。

  学礼耳内作惊,昏晕过去。谷裕随使将士护回,安卧帐内,满营惊慌。学礼渐渐苏醒,道:“吾不能见灭贼矣!龙将军未到,可即行文,清佘、金二将军来此进兵。”记室遵令,立刻办理。

  次日清晨,谷裕禀道:“船俱拽入潭矣。”学礼道:“再令三军上船,过去伺便登岸结营,回船便渡后兵。”谷裕道:“将军有病甚矣,何可以渡?”学礼道:“吾乃身病,心固无恙,虽渡何伤?众将只得依令而行,扬帆前去。对面就是敌船布满停舟泊之处,俱已奔集迎敌。谷裕、徐郎发船迎上,正待交手,敌舟如凤如凰,陆路敌兵又到,只得回船。敌人亦不追赶。

  是夜,学礼病昏多次,急请佘佑等到来,交以兵符剑印,说道:“吾不能从诸公灭贼矣,将军等善保主公,勿以我为念!”是夜三更,卒于营中。众将大哭失声。佘佑道:“诸君勿哀,从速备棺入木。”谷裕道:“前日,苟将军说梦,小将已经备全。”佘佑道:“取来入殓祭奠,上船过围回国可也。”谷裕



  令军士抬到,正收拾殡殓,只见陈英杰差人下战书,谷裕取呈请令,佘佑道:“可批诘朝相见。”

  谷裕批付来使去后,设灵甫毕。龙街兵船赶到,入营,谷裕送上兵符、印剑、册籍,龙街收讫,到苟学礼灵前同诸将祭奠,将士哭泣失声。正要送柩出营,忽然阴风自灵床底起,渐向四围,上下旋转不休。龙街举酒祝道:“莫非明日未可战乎”酒奠柩前,风仍盘旋。又举酒祝道:“莫非有暴寇乎?”尊毕顿止。龙街对诸将道:“乘丧劫寨,古所常有。苟将军今既显灵,理当设伏取胜。”余佑等道:“将军所见极明,请发号令!”龙街道:“先见营后有长阔沟,黄昏时可令军士刳深三丈,上用木席架搭,铺如平地。于南扎一空营,令司徒盛领迭弩埋伏于后,和固领兵三千埋伏于西,储杏领兵三千埋伏于东。

  见中营火起,齐围拢来诛寇。谷裕领骑三千追逐掩杀,别庄、宫靖各领骑三千巡警接应。”其余将士退后扎营不题。

  再说牛达灭曾必禄等后,闻各岛兵将弃回本营,军士日渐散去,大惊无措,亟令分头募兵,令石中训练骑士,令卫斯训练步卒,令佟阿隆带十数员骁将,精兵二万,助陈英杰守玉带围,以图进取。佟阿隆到时,学礼已经屯扎玉带围。陈英杰料必来夺广漠洲,乃分步兵沿边把守,五里一屯,派兵一千,扎立营寨,令哈里藻将佟阿隆等分作十处巡察,视官兵渡船上下,随之攻击。

  安排已定。谷裕等扬帆而来,哈里藻恃勇贪功,认定随船,越屯不止。谷裕回帆,顺水顺风,数指已到。哈里藻旋骑加鞭,及赶到时,阵势已经列成,望见后面接应的兵将又纷纷上岸结寨,乃收兵回见陈英杰,请下战书。战书批回,捧书士卒禀道:“营中大将军已死,兵将号泣,情状惊惶。”佟阿隆大喜道:“愿为前锋,夜往劫寨夺柩。”陈英杰不可,哈里藻道:“亦



  系奇策,幸而成功,玉带围可复也。”陈英杰道:“彼军中必有贤才。其渡围过潭结阵,非死者所谋。今两营相近,岂有不防之理?”佟阿隆道:“敌将谋而且勇,非冒险用奇,安能雪耻!今晚前去劫营,虽死无悔!”陈英杰道:“既立意要往,切记小心。可见则进,毋得轻躁!”佟阿隆道:“晓得。”陈英杰道:“将军选副将四员,带飞盾兵二千先行。哈将军选副将四员,带兵三千接应。”二将领命,各带人马养息。

  挨到二更,饱餐而行。佟阿隆引兵衔枚,来到营前,见更鼓齐整,旌旗不乱,心中大喜。发喊加鞭,将到营门,踏着机括,木翻席陷,佟阿隆并军士半落深坑,后面兵马行势难遏,挤压下来。及至知情,立住脚时,两边弩箭如蝗攒集,转身奔走。不防反冲动哈里藻接应之兵,互相蹂践。待审问清白,谷裕追逐的又到,长枪利斧,横刺直斫,反不迎避。到惊觉时,伤损大半,且战且走。天色渐亮,哈里藻杀出,领残兵奔逃。

  恰遇宫靖从旁冲来截住,向哈里藻举镫棒欲击,不料马矢前蹄,跌翻在地,身踊跃起,哈里藻急使蛇予直穿入腹,死于非命。

  正欲下马抓取首级,谷裕已到,只得回战。谷裕双矛并举,斗过二十余合,哈里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