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然大怒,令樊理道:“可带五百禁兵,先将石可信家资辇来。”樊理领命而去。岛主命辅公道:“汝可平身。只看廉贫之臣赃贿狼藉若此,其他可知。今将新境封汝,世世相传,永为国家屏障。”辅公辞道:“臣罪重如山,焉有废国法而受隆恩之理?臣死不敢受!”太子奏道:“辅公坚执常理,臣有调停之



  法,请削公公爵,以全其情;封其子,以志其谦让正直之德。”岛主喜道:“如此,吾儿不必再辞。”辅公道:“凡奸臣贼国,皆指正人行权事端以为口实,如篡夺者称引伊、霍是也。

  今有罪不诛,而反加殊赏。是启后世邪佞之口也。”太子道:“凡事真者自真,伪者自伪。公终坚辞,辜负平、骆矣。二子之忠烈。亘古所稀,仍应请赠,以显其功,而寒奸宄之胆。”

  辅公仍欲奏辞,只见樊理已将石可信家细软抄来覆奏,搬入堆积,充满廊庑。岛主大怒道:“有臣如此寡人之过也!且将各犯家资查清,造册并呈,再行定夺。”说罢,带怒退朝。

  樊理分抄五日,方才查清。又三日,方汇齐,造册进吾。

  岛主见各犯少者有巨万之资,最多者系余大忠,足有亿万,其余千万、百万不等。及库中所无之宝,不一而足。不胜愤怒道:“此皆寡人所亲信之臣,谓其不欺为柱石者也!而皆若是之贪墨,则枉法殃民,陷害忠良,举荐邪曲,颠倒是非,残伤命脉不知其几矣!应将关榷永裁,免地丁十年之征,撤乐减膳期月,以谢百姓。”命西大夫颁行国内。留武侯、广望君缓行,商量国政。封赠平络为勇烈侯、骆守义为忠烈侯,合建庙宇于东门内,功竣之日,着太子往奠。令即合葬于白虎岭头,中大夫以下送葬修祭。命册辅公长子世为新境之主,不得推辞。辅公无法,只得谢恩。

  孝功大夫曾省奏道:“犯官卫国没入房屋,坐落东门内左边,门楼高大,厅堂宏敞,可否用之改造双烈庙,以速成功而免糜费?”岛主依允。司刑大夫子车若水奏道:“按诸逆臣之罪,一死犹不足以蔽其辜,应请暴尸揭示。”岛主道:“其身已诛,家室籍没,妻子为奴,从宽加恩,免其枭暴。”诸臣遵命。



  三旬之间,一切仓库亏空,盘查清楚,文武升迁降调俱已停当,只见武侯同二公主、墨珠、方珠朝见辞归。岛主起身,扶起武侯、二公主,墨珠、方珠三呼毕,赐武侯、公主坐。武侯奏道:“前因国事未定,逾期辞谢。昨接到青珠禀启,常有寇船侵扰边境,百姓各受其害。今谨谢恩,回双龙看视。”岛主笑道:“前接铁柱表章,奏称北寇犯边,已调武备、雍伸往助。昨接边报,铁柱斩将焚舟,连胜数阵,日内谅平靖矣。”

  武侯奏道:“铁柱不胜,犹可无虞;连胜数阵,恐中敌人诡计。

  请速选将添兵往助,始免遗误。”独孤庶长道:“所虑甚是。

  北边沙岛蓄谋已久,交结甚多,亦系强敌。况自余大忠等诛后,其党纷纷潜逃,必往合谋相济。而今应分屯三处,以备非常。”岛主道:“用何人为将?屯哪三处?”独孤庶长道:“各边城塞先已行文,严饬谨备矣。仍请用苟学礼将兵五万,屯北山关接铁柱;佘佑将兵三万屯修翎郡;青珠将双龙兵三万,屯本岛之西尾山,相机进剿;再令冰珠、曙珠各领骑兵五千往北巡警。请留韩驸马于国中调度军务。”岛主依奏,与武侯道:“先生与二公主、墨珠、方珠回国,东边之事足办矣。观庶长措置,北寇似可尽绝。”武侯道:“不备不虞,不可以师。以有备为恃,亦不可以师。愿主上以此谕诸将。毋论寇之绝不绝也。”广望君奏道:“兵革不用已二十余载,虽依然训练,但多事饰观,于实济有限。应饬诸将,勤教习,选择精壮,各成其材,以收指臂之效。”岛主称善,命将大将军印剑,令下大夫西白送入驸马府。

  武侯、广望君回来,墨珠立刻治理归装。二公主白宫中辞别廉妃回府道:“适间闻报铁将军又胜匪寇。”武侯蹙眉与广望君道:“铁柱必败,可令苟学礼速往。吾就此分手。”广望君道:“前饬火珠监造战舰,据禀将到。请以百艘护送。”武



  侯道:“不须。昨接青珠禀启,云使金跃将船三百号分屯螺蛳、独拳、玉沟三岛为犄角,此去可以无忧。”广望君、公主饯行,三公主依依不舍,四珠亦恋恋难离。

  忽有下大夫独孤中立请见,武侯、广望君起身出迎。独孤中立道:“中立父亲适接密报言,铁将军乘胜追寇中埋伏计,受困于盘蛇岛,特命中立告知。”广望君道:“盘蛇岛入易而出难,行粮无多,铁柱必死。烦覆庶长,今日即令冰珠、曙珠先行巡警,苟学礼等明日起程。并飞饬东北各边城塞,如有寇到,守备勿战。”武侯道:“仆今回双龙,告别欠礼,多烦致意。”中立道:“父亲不知君侯发驾,未来侯送,晚生应侍升车。”武侯道:“军事倥偬,请回府办事罢。”中立告退。方珠禀道:“行李车马齐备。”武侯乃同二公主,与广望君、非霞公主作别登车。

  第三日黄昏,到滋荣关,副将铁石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