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余军师吩咐将十二员宋将尸骸安放阶下,备办下砂丹、毫笔、纸之用度,有十二幅乌鸡、乌犬之血秽物,将黄纸染糊,用剪裁成纸人十二个,各像人上书符章一道,向空中喷上一口法水,一阵旋风,十二纸人空中飞舞一回。余军师喝声下来,纸人纷纷落下案上。军师将其折成三角灵符十二道,令军人除下来将头上之金盔,安置于发际之内,复将他原盔戴上,手持七星宝剑,于案上一拍,念着分魂分魄的咒言,一番大喝:“宋将其人某人一魂三魄入体,于二魂四魄庆皈正法,拘禁在纸代人腹于发际中,不得有违。”喝毕,将宝剑向宋将十二人个个一拍背上,大呼:“宋人各各遵法旨还阳,急急如律令。”顷刻宋将十二人冒冒失失扒将起来,性似发呆一般,双目圆睁,不言而立,此乃十二人魂魄未足,神思恍惚,泥玄丸宫被灵符迷去真性,心下糊涂,只由用听,乃余鸿以法咒令之也。当日分列两行站立,只有唐人文武官一见,个个惊骇跑离班位。余鸿冷笑曰:“众文武不必惊惶,宋将自此降服我唐朝了,与汝皆属同僚,何须畏避!”唐主闻知,即登上银銮殿,果见十二名宋将分立两旁左右,盔甲明亮,心中疑惑不定,欲逃避下御座。余鸿指宋将对唐主曰:“我主不必惊疑,臣已用符术将宋之十二员将士降服,今宋将已降顺我大唐一殿之臣也。”唐主闻言曰:“军师虽然法术精通,孤见此宋将凶勇,他已还阳,只爱反去,不肯降服,转伤我邦兵将,乃有放虎归山之患也。”余军师曰:”我主众人既然疑惑不定,待山人试演他将士一人,验之,自见准信不诬言矣。”语毕,将木剑一指,口中念念有词,大喝高怀德听令。有高王爷闻令即上军帐前打拱曰:“军师有何将令差使?”余鸿曰:“尔且领兵一千五前往攻打寿城,不得有违。”
  高怀德领令,飞跑出王城去了。唐主一见,方知军师法力之妙。唐之众文武臣多见诧异,余军师法力果然非凡夫可及者。当此,唐主喜悦曰:“孤得军师佐弼,降了一班宋将,且高怀德曹彬乃大宋金梁玉柱之臣,今为我唐所得用,何愁唐家故业不依然返复,皆藉军师之功也。”余鸿喜色扬扬,谦逊曰:“此乃千岁当兴其国,不失为偏邦之首,宋虽然应运,终不能力唐之害。”
  君臣言语投机,不知余鸿亦是权词以对唐主耳,岂不知宋乃开基应运真命君,故其对唐主言,不失为偏邦之首。唐主一心以为与宋并驱天下,亦一时心头之热也。只因余鸿捉得宋将,故有此妄想。但世人深貤于名利之处,正合着
  两句古谚之言曰:
  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却说宋太祖日困于孤城,愁念诸将被擒,虽不见首级号令,但心上惊惶不已。正在思闷,只见军人入帐跪奏,高王爷提领南唐兵马列城壕边骂战不已,不明其故,特来启奏知,乞万岁爷定裁。太祖闻报,怒曰:“可杀奴才,敢生妄哐渎①于朕,高王爷已被拿去,未知生死,况彼与朕外戚至亲,乃忠心贯日之人。焉有被擒投敌反来讨战之理。妄报之罪何辞,叉出正法。”左右正牵下报军,他即喊叫:“枉屈,倘果万岁爷不信,有半字虚同,蚁军丁自当碎尸寸斩之罪,只请万岁爷亲龙驾上城楼一观,自分真假,以免蚁军丁负屈狗命一条。”太沮闻奏。又惊又疑,只得传旨,命放下军兵,即统带侍御军人上至城楼远观,果见高元帅在城下带领一旗唐兵,在远远驰骋扬威,纷纷箭炮攻打城池。宋太祖不胜惊异。在城上大呼一声!“御妹丈,朕在此,何得忘心胡乱行为,朕虽与汝有君臣之别。实手足,相加以国戚骨肉至亲,二十年来君臣腹心一体,何得被妖道擒去,即贪生畏死便忘恩负却心腹手足之情,改变忠肝义胆心肠,难免千秋污名也。朕今劝汝良言,劝汝急醒回头,速归回城与妹丈共灭南唐班师,同享太平之福。”说完不住招手,呼之入城之意。只见高元帅二目光睁,指手蹈足,跳叫不已的哮咆,全然不悟不明,何也?太祖见他许久不认,不以君臣相见以礼,一味长枪滚弄,大喊呼杀,觉得又羞又怒,即城楼上骂声贪生畏死匹夫,汝身居国戚,位极人臣,既然贪生畏死投降了敌人,其情可恕,原不应投了敌人,反兵攻城骂战于城下,还不知羞愧,此乃逆臣之尤者。喝令左右放箭。有苗军师连忙止之曰:“不①哐读(kuāng,音筐读)——哄骗。
  可,臣想东平王乃索怀忠义奇男子,身为王家御戚,位尊爵显,建立下汗马功劳,岂轻轻投降于外敌,以遗臭名于后世。今察其神情,犹恐破妖道幻术多端作弄。则东平王不独不免一死,且负屈臭名于千秋了,望我主深思参详。”
  宋太祖闻言一想,忽然醒悟曰:“若非军师之言,定中却妖道奸陷之谋矣。
  细思高怀德乃昂昂豪杰人,君臣二十载腹心相待,岂有贪生畏死以负国恩。”
  只得叹一声下楼,座中不觉凄然,龙目堕泪曰:“今日朕不幸被困于此孤城,实乃主忧臣辱,细忖来十八年马上辛劳,枉用着力,八旬母后难待,锦绣江山空成画饼充饥耳。”言毕倍切下泪。但不知何日解围,太祖脱难,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宋太祖当空叩祷陈抟师遣徒下山
  诗曰:
  辅正诛邪合上天,齐城祷告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