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署内。
兄与他任此一件,其外诸兄各任所宜。大家如左右手之相助,易用彼此?“雷一震道:”军师将令;十人之中,两人斩东关,两人斩北关,两人夺新旧城夹门,两人杀人帅府,两人杀散守降兵卒,竖立旗号。没有杀刘杰在内。如今既是公子的仇家,杀了之后,去斩东关,也不为迟。“众人齐声称善。
主意既定,何典于次日黄昏,引了练公子到庄毅衎内署相会。将济南差有大将四员来做内应,并练公子要仗大力杀刘杰的话,细细说了。庄都司慨然皆允。练公子倒身下拜,毅衎道:“那背国背君、残害忠良的贼,即无公子之言,我亦必乘此杀之,怎么谢将起来?”二人遂起身作别。大家敛迹以待。
不数日,忽报沂州兵马突出山口,将守界营官、一路防汛兵卒,杀个馨尽,举烽不及。淮北州县望风而降。今已到宿迁县境,不日便来攻城了。那时准安大帅姓童、名俊,系建文时镇江守将,降附于燕,擢为都督,代梅驸马镇守淮南。部下有五营军马,中营自为主将。先锋一员,即火耳灰者,逃奔到淮,童俊爱他,署为参将之职。其前营将领,复姓上官,名猛,是招附江淮剧盗。两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左营是高士文,出身行伍,手足趫捷,名曰“高鹞子”,亦系久历战阵之员。右营是个武状元,姓张,名翼,武艺平常,为人险刻陷鸷,与同列不睦,独得与主将相合。后营是纪纲,即辽府卫卒,因告讦程通得官的。四营游击,各领一万,中营与先锋共有二万。又有城守副将刘杰,部下亦有一万人马。卫都司李讯系北平卫知事,素性凶狡,曾将都挥使谢贵图燕计策,潜告燕王,因得擢为指挥之职。又千户喜燕新、百户金材,皆残忍刻薄之徒,亦有屯卒万余。向来合算,载在兵册者,差不多有二十万,实系冒占军饷,有名无实。闻说敌军霎时到来,莫不吃惊,都集在帅府会议。
张翼倡言道:“发纵指示,则在元帅,无亲自征战之理。
我等唯有谨听将令。独副将乃是专城,都阃实属屯守,似宜次第先见一阵,以察敌形。然后元帅拨发两营,更番进战,以逸待劳,何惧贼之不灭也?“这几句话深中童俊之心,遂命李指挥等点兵出战。李讯吓得目睁口呆,勉强应道:”末弁愿往。
但屯卫中实无勇将,求元帅拨与先锋一员,胜则元帅之功,败则我等任罪。“童俊尚在沉吟,张翼道:”这是要主将营中人了。
何为次第分战?难道我等进战时,也向你要员勇将么广原来两人平素极相刺忌,所以张翼要借敌人的手来杀他。童俊又不喜的是李讯,遂叱道:“妆知军令么?临阵退缩者斩。乃敢如此推诿么?”李讯只得起身去点选兵将。
次日清晨出城,前进四十里,遥见一将,领着七、八百马军先到。李讯部下有四千五百余名屯卒,多了数倍,胆就大了。
就在平原摆列以待。看来将怎生结束?
头戴紫金兜銮,外裹着鲛绢红帕,顶上撒一撮犛尾赤缨;身披花银铠甲,外罩着蟒绣朱袍,腰间勒一条螭蟠绛带。挂一柄红毛刀,珊瑚饰鞘;插一面朱雀旗,玛瑙雕杆。手持甸漆铁柄钩镰枪,龙骧虬跃,坐下熊皮软串枣骝马,掣电追风。
原来景佥都自从军师拨与他四将,亦设五营:以张鹏为前锋,卢龙为后卫,彭岑为左翼,牛马辛为右翼,自统中营。
一切旗帜衣袍,盔甲兵器,五营皆用赤色。又恐漫无分别,前营茜红旗,以维帛镶之;中营大赤旗;以金黄镶之;左营绛旗,以石青镶之;右营用朱旗,以素绫镶之;后营绯红旗,以玄纟熏镶之。金都之意,只因先人平素好着绯袍,至于上应星象,亦皆赤色,所以五军用赤,志在灭燕以显先烈。至四营将领,皆带小旗一面,上用销金的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之形,各依其方向。军士亦皆画其状于战袍的前后心,中营则照依己之补服,画獬豸以别之。又因火力士以步战败绩,乃纯用马军,每营各八百名;中营则多一倍。所用兵器,一半长枪,一半弓箭。用枪者不兼弓矢,挟弓矢者不兼枪,唯各跨双鞘腰刀两把。
将佐之善射者止于弓壶内带箭三枝,不用箭簰。兵士皆皮铠绸甲,往来驰骤,疾若风雨。自出沂州山口,淮北兵将,莫敢樱乙,锋,人号为“景家军‘。
张鹏正行时,见有敌兵在前,就摆开军马,挺枪飞出,大喝:“逆贼快来受死!”李讯顾左右道:“来兵甚少,且与他交锋数合,我等就一齐涌上。”金材略有武艺,应声跃马出阵,问:“来将何名?”不提防张鹏的枪,已到怀内。金材连忙闪过,举枪还刺时,被张鹏一逼,枪直撒向右边数尺。说时迟,做时快,舒过铁箝般只手,抓住勒甲绦,轻轻提下马,向地一掷。早飞出数十马军,乱枪齐上,搠个遍身孔窍。张鹏将令旗往后一招,八百马军,鼓勇争先。李讯打个挣,大呼道:“快向前杀去!”无奈屯兵从未经历战阵,个个手颤股栗,望后倒退。李讯见势头不好,拨马先奔。一时溃乱,屯卒半系步战,被马践踏及杀死者甚众,余多罗拜投降。张鹏追了十余里,恐城中出应,及收军立营,以待后队兵马。
那李讯回顾追兵已远,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