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菊领命连忙去请少爷。  施碧霞将衣服与红花穿了,红花道:“小姐莫非就是施碧霞小姐么?”施碧霞道:“正是。”红花道:“今日若不是小姐来救,我命必休,真是恩同天地,何以为报。”施碧霞道:“真正受苦了。”花赛金道:“红花,尔敢是被鬼迷了?为何走到此来?”红花将秋菊骗来之事说了一遍,花赛金叫道:“秦氏,尔这贱人没法我,却骗我的丫头来打。”说完又打。秦氏被打疼极了,只得说道:“姑娘难道姑嫂之情一些也无,当真要打死我么?”花赛金道:“尔还敢说么?尔若有姑嫂之情岂是将我的丫头如此处治么?自古打狗也须念着主人,尔打他就是打我一样,我今要报仇了。”说完又打,道:“红花,尔先回去。”红花领命去了。  却说花子能闻报急急走来,一见施碧霞问道:“尔在此则甚?他姑嫂相打与尔何干?还不出去。”施碧霞道:“我在此尔便怎么?”花子能是被施碧霞打过几次,晓得他的利害,又且贪他生得美貌,到有些怕他,道:“在此、在此,尔在此便了。”  又道,妹子,尔向来是知书识理的人,近来为何如此撒野?前日拿剑要杀我,亏我走得快,不然性命岂不送在尔手里?  前日打尔嫂嫂,说是无端寻尔生事,今日却是为何?“花赛金道:”都是尔们来欺我,今日无事又来打我的红花。自古道:敬使及主。如此欺我主婢,从今兄嫂之情不必提起。“花子能道:”说什么话?自古道: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打嫂嫂自有罪的。放了起来,有话好好说来,不必如此。“花赛金道:”有罪我也不怕。  “碧霞道:”小姐,如今也好了,且起来,有话说个明白。“花赛金只得立起。秦氏才能爬得起来,将头发缠好,指定花赛金道:”尔这贱人,好打。“  花子能假做不知道:“到底为着何事如此相打?”秦氏想道:“尔却佯为不知,到教我做歹人。”遂不开口。花子能见秦氏不做声,遂道:“妹子,还是尔说的好。”  花赛金将前事说了一遍,道:“打着红花犹如打我一样,尔们到底是怎么?  无事常要起风波来欺负着我,我不如与尔拼了命罢。“花子能道:”说那里话来,我不好看在嫂嫂面上,嫂嫂不好看在我面上,哥嫂都不好看在父母面上,万事就丢开了。少奶奶,尔也不要多事,如此的热天打得一身的汗做甚?“秦氏道:”  我前世修不到今世受苦,被他打得如此模样,如今是冤仇结的屡深了。“花子能道:”不必如此,自己姑娘结甚仇怨?万事着在我面上罢了。施碧霞,尔劝小姐回去。  “施小姐顺势劝花赛金出去,花赛金道:”我只有一个红花服侍我,今日打得他这般光景,秦氏啊秦氏,亏尔下得这样毒手,是甚心肠?今日拼命与尔打死了罢,免得终日怀恨难消。“走上前一把扭住胸前道:”同尔死了罢。“秦氏道:”尔、尔、尔又来打了。“两手乱遮,防他打来。花子能上前叫声:”贤妹,如今打得他也打好够了,放了手罢。若说红花打坏,我去请医生来调理,明日请一班戏子与尔赔罪。  “又叫:”施碧霞劝小姐回去。“施碧霞劝道:”小姐不必动怒,且回楼上去,有话明日再说罢。“扶了花赛金出去。那秦氏只是哭,花子能装了一个笑脸道:”少奶奶,看在我面上不要气坏了。“秦氏道:”我好好快活人,一年四季无事,闲是闲非,都是尔来害我受此苦楚。“花子能道:”不必气苦,有日拿住李荣春,自然与尔报此冤仇。“又道:”丫头,与少奶奶梳洗换去衣服。“又叫道:”少奶奶,我且下去暂歇再来陪尔吃酒。“说完了下阁而去。秦氏梳洗明白换了衣服,想道:”  可恨这贱人,如此行凶,我必要除此贱人,若不除此贱人,有何面目做少奶奶,也算不得我的手段。  这叫做君子能吃眼前亏,若不报仇枉为人。“  且不说秦氏怀恨要报仇,且说花子能怒冲冲的来到书房,将此情说与曹天雄晓得。曹天雄道:“依小可看起来,李荣春逃走并非红花放走的。”花子能道:“何以得见?”曹天雄道:“那红花与李荣春并不认得,况且李荣春日里被拿夜里被走,能有多久,就疑到红花身上?且又小小丫头怎么有此胆量做得此事来?就是小姐乃知书达理的千金之体,岂肯容纵丫头做此事么?又兼两次上楼搜查并无踪迹,揆情论理与红花何干?少爷,这叫做烦恼不寻人,人自去寻烦恼,从今不必苦追求,免得兄妹不和好。”花子能想道:“如此说不干红花的事了,将他打得如此,必须请个医生与他调治。”乃叫道:“花云,尔去请个医生来与红花调治。”花云领命去请医生,这且慢提。  再说花小姐与施小姐来到楼上,重新见礼坐下,红花道:“二位小姐在上,待丫头叩谢救命之恩。”施小姐道:“不必如此。”连忙扶起。红花道:“不知二位小姐如何晓得丫头有难前来搭救?”花赛金道:“我在房内等尔不来,正在烦恼,多亏了花云前来通报,我一闻此言心中火发,即时下去要来看尔,却好遇着施小姐,一同来救尔。”施碧霞道:“红花姐,那李荣春可是尔放的么?”红花想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答道:丫头并无此事。“施碧霞道:”但说何妨,我也是受李大爷的恩,巴不得有人救了他才好,我岂来害尔?“红花道:”丫头实是不知。“花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