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上王爷,看那妖道,未晓用甚的伪术?交锋之际,但见飞砂乱坠,其大如斗,刀枪难以招架。弟思王爷、王姑随身亦有法宝,明日何不尽起大兵,我等首尾相顾,尽力向前,奋杀他兵。王爷、王姑大显法术,何难此将不灭乎!”马俊心内自想:“为将者,奉命于外,朝廷重托,难道按兵偷安不成?”吩咐:“列位将军,本藩明日统领大兵,与他决一高下。传令大小诸将,上帐听令。”到了明日辰牌时分,众将登营俟候,马俊上帐,鸾英在侧。“罗清听令,你可带二千人马,先行讨战;本藩随后,众将左右分开,鸾英押住阵脚,务必首尾相顾。”
  妖道闻报,即上帐,唤齐各将,俟候听点。王勇、屈忠成入营,看军师调用。聂法成道:“主公寨主,今日此战,非比寻常。前者贫道败他头阵,伤他人马,心中不愤。待贫道今日大显神通,杀他片甲不留。”罗清兵到山前,大骂妖道不绝;妖道命王勇出兵与他对敌,二家混战。罗清用两柄铜锤,重八十余斤,催开坐骑;王勇亦用大刀,重有百余,催马前来;尔冲我撞,马头贴住马尾,左舞右遮拦,右舞左招架。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战有百余回合,不分胜败。
  马俊阵后见罗清不能取胜,心内思量:“今不祭此宝剑,更待何时?便赶马上前,念动真言,祭起宝剑,豪光罩住贼兵眼目。刚得成功,妖道在押阵后说:“不好了,久闻马俊有此宝物,吾今不演手段,那知我法术高强。”念念有词,祭起收宝袋,飞在半空。袋口大有数尺,开阖自如,似有吞噬之象。一阵阴风,将宝剑收入袋处。妖道尘拂一拨,豪光散去,袋归法成手中。
  妖道又祭出一物抛上半空。霎时,一石似重数百余斤,在判官顶上,看看坠下。马俊心中着急,把飞天帽戴起,只得腾云而逃。大石落下,压死军士无数。妖道收回邪宝,罗清见马俊腾云而去,舍却王勇与妖道交锋,战不数合,又被法成祭起斗大宝砂,望空坠下,打着罗清肩膊,负疼脱襟,策马而逃。
  鸾英见军兵践踏,死者不可胜数,心中焦躁,催起红鬃马,手拿双刀,上前挡住,大喝一声:“法成妖道,王勇匹夫,休得逞强,用甚邪物,敢伤我将。尔看姑娘取尔首级。”王勇把刀砍下,鸾英双刀乱斩。左遮拦,右遮拦,左插花,右插花。王勇岂是鸾英对手,妖道恐王勇有失,上前协战,终不是王姑对手,料难得胜。聂法成祭起打将砂来,纷纷坠下。兵士不能急避,伤者甚多。
  王姑见他此物,知是邪宝。把乾坤网祭起,将砂盖住,宝砂被他网尽。聂法成见乾坤网盖落此砂,急祭起收宝袋。一抛抛在半空,袋开大口向王姑舞弄,竟将乾坤网、宝砂收入袋内,飞回妖道而去。王姑大怒,又将八卦仙衣向妖道一铺,又被用剑一摆,归于袋中。气得王姑面如土色,口不能言,愤恨填胸。妖道吐出月华石,欲打王姑;幸得神拳阻挡,不致有伤。柳絮在后,看见大败,兵士多伤,急鸣金收军。马俊兵败,且战且走,退二十里下寨,不表。
  且表屈忠成、聂法成得胜,王勇奋前,妖道止住:“穷寇莫追,料此等辈,那在吾之目乎。暂回本寨,异日起兵,将他攻破,生擒未迟。且说马俊兄妹,被妖道杀败。宝物被收。众将幸未有损,查点兵士,死了数千。罗清负疼入营调治。挂出免战牌,各回营伍。吩咐柳絮包刚监军,日夜巡逻,修好炮位,多备火药烟硝,以防敌兵偷营劫寨,坐卧不宁,不表。
  且表镇东将军杨豹,奉旨带兵五万,离京非止一日,已到营前不远,扎下营寨。吩咐命人入营通报:“请王爷马俊接旨。”军士报入中军帐前:“禀上王爷,有圣旨到,请令定夺。”马俊闻报,知是救兵。统齐文武将士,大开中门,齐跪迎接圣旨,入了大营安奉。一见杨豹,众将迎入营中。先将圣旨开读,诏内命镇东将军杨豹,到营任从调用。命人办酒与将军洗尘。酒摆营中,各人依次而坐。
  马俊与杨豹同席,谈论舅表之情。鸾英到营,表兄妹相见,说起母舅身故,不胜悲悼。讲话一番,杨豹问:“前者出战,胜败如何?因甚高挂免战牌?”马俊将被妖道邪法,这般这般,一一说明。杨豹道:“朝廷救兵已至,不若明日开兵,待表弟会他一阵,比个高低如何?”马俊说道:“兵出远来,未可遽动。况妖道利害,将愚兄宝剑及妹子宝物,尽被收去。待商议停当,另行计策,然后出兵未迟。”杨豹依命。
  大家饮罢,马俊吩咐柳絮、包刚:“昼夜鸣金,小心巡哨,切勿疏懒,恐防有失。”又说:“杨豹表弟,尔之救兵,远行到此,恐防贼人窥伺,尔亦番回监督才是。”命张珍、李凤各营:“人不可离甲,马不可离鞍,小心在意!”三将领命而行。马俊兄妹,众将齐送不表。
  且表是晚马俊、王姑、马雄、郝联同到罗清营中问候,负痛如何?罗清道:“痛归骨髓,恐不能济事了。”马俊道:“何出此言,珍重保养,吉人自有天佑。”吩咐左右人:“将金疮药多敷,小心伏侍,下日重赏,愚兄等回营。”罗清说:“恕不起送。”相别出回大营,命人相请柳絮、包刚二人到营,两傍坐下。马俊道:“朝廷救兵已到,但妖道猖獗,众位有何高论?”柳絮道:“兄长与王姑法宝,尚被收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