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天白日,王法森严,不知畏忌!”迈开大步上前,大叫一声:“丁公子住步。”
  丁光闻言回头一看:“汝何等人物,大声小叫?”马俊道:“你为公子,官宦之家,百姓有事,应为护托,识法惧法。不该识法犯法,夺人良家闺女,强逼为妾!恐怕传上西京,朝廷知道,祸及令尊失教之罪。请公子三思,方可而为。”丁光大怒道:“尔是何人,敢与公子作对?这女子是你甚么的亲?”马俊说道:“非亲非戚,非其故也。但人平不语,水平不流。目无王法,胆大包天,谁人不情?”公子大怒:“他母亲欠我银两,屡讨无偿,难道罢手不成?不抢他女儿,将何作抵?”马俊道:“他母亲如何欠你银两?倘欠银两,自有分区。况且男女授受不亲,忖度起来,欠银情虚,抢女是实!”
  丁光大怒,将手扯住马俊衣衫说:“扯尔到官,重枷两月,方知利害!”被马俊举拳打去,谁知力大,连拳几顿,竟将丁光打倒在地,不觉呜呼哀哉。母女心慌,马俊着他回家:“总有天大事,系我担当。”母女谢恩,回到家中,收拾行李,逃往外方而去。
  丁光家人着急,一齐动手,被马俊冲开一条走路去了。家人一半守住尸体,一半回营禀报。丁豹闻言,气愤填胸,怒目圆睁,责骂家人,说道:“尔可曾问他姓名,在址何方?”家人禀道:“小的见他面如赤色,高大人材,十分凶恶。年不过二十,力大无穷。小的只顾相公性命,并未问他姓名。”将军闻禀,算无可方,立即命人画影图形,重出花红赏格,示谕遍贴四路,命兵弁禀文员严行拿捉,起兵追查。命人收拾丁光尸体,安葬不表。
  欲知马俊走得脱否?下回分解。
  正是:
  大鹏展翅周天下,小子张罗怎奈何!
 
  






第二回 避急灾弟兄分别 脱罗网兄妹权栖


 
  诗曰:
  天生豪杰性刚强,奸拒不正惹祸殃。
  轻死鸿毛诚义重,博得英名万古扬。
  却说马俊见打死丁光,跑到包刚家下,说声:“贤弟,某为不平,一时气愤,打死丁豹之子丁光,为救刘家生之女起见。今将军起兵擒拿,某特到来,与贤弟借些路费盘缠,以往别处而行。”包刚说声道:“大哥,弟屡屡相劝,不可生事。正是:『为人静处寻安乐,便似清闲一逸仙。』今又生出事来,兄往别处,弟应同行外出。奈家慈有恙,难离膝下,不能作伴。现有白银二百,送与兄长,逃出在外,俾为路费。听弟一言奉劝,牢记在心:『各家便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兄在外处,早晚自行保重。但有安身之处,可即鸿寄一音,免弟常怀挂望。但得慈母安康,小弟自来寻兄同聚。今日之去,到了二哥府处,说上一声,他或有计策,免遭刑陷。不可迟慢,快走为上,恐被兵丁所擒!”马俊收下银子,入内拜辞伯母,又嘱包刚小心伏侍尊堂,辞别急走。
  到了柳絮家下,兄弟相见,柳絮接入:“兄长光降何事?”马俊说道:“某见青天白日,抢夺人家妇女,一时气忿,为见不平,救了刘家之女,打死丁豹之子丁光。今闻起兵捉拿,蒙四弟赠银数百,得作盘缠。特到贤弟贵府相别,未知重逢于何日,后会何时?”柳絮大气一声:“罢,罢!小弟本当同行陪伴,奈家慈在堂,年纪衰迈,难离膝下,不得随行。望兄恕罪。今有路费奉送,望兄收下。但在外隐性怡情,以善养其浩然之气,闲是闲非休向分解,不可生出事来,恳兄留意。待弟不日上京,见了家君与你打点,自然脱去其祸。”言罢,依依不舍,二家洒泪而别。
  马俊回乡,携着妹子,一路改名换姓,择路而行。心中思想:“何不将妹子带到母舅居住,是为妙也。”不多几日,到了舅父之处,把情由一一说明,舅父闻言骂道:“尔个奴才,在家不守王法,将人打死,贻累满门。倘被官擒捉,性命休矣!不免暂留妹子,在吾家中料理,尔可急忙逃往别处。”
  马俊拜别,登时起程。非止一日,不觉到了湖广荆州处。见一高山,左旋右转,树木森林。龙虎相登,风景观之不尽。忽闻锣声一响,走出喽兵,头扎红布,手执兵械,大声要买路钱,方容过去。
  马俊冷笑开声:“你为绿林,打截客商,抢掠行囊,目无王法,罪不容诛。我且问尔,此山何名?大王姓甚名谁?诚恐相识好友,亦未见得。倘无相识,然后买路钱相送未迟!”喽啰大喝道:“不识丹凤山大王,姓石名如虎,武艺高强。慢道是你,就当今天子经过,亦要的下五爪龙袍,方可过路!”马俊大笑:“某走过四海五湖,水陆强人见尽千万,未闻石如虎之名!请尔大王下山,与某战得三个回合。若胜得某家,甘心拜服,愿为执鞭随镫之劳。若战我不过,要你大王退身隐避,让别人为王。倘不依允,杀上山来,焚烧贼寨,寸草不留!”喽兵大怒:“你好大言不逊,把你姓名报上。”英雄大笑:“某无人敌是也。”
  喽兵走上山来,转入聚义堂。将响马鼓乱打。大王上堂,喽兵跪禀:“有一赤面汉子,不肯买路钱,还要大王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