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侯恐其兵柄人手,遂有变异。乃谓羿曰:“国相者,天下之重,非必其武威也。今王少国危,百官总己以听,方在太宰,奈何舍夫重而轻是图?且各有司存。昔者羲和之役,予在司马,不烦国相。今先王甫世,敢乱章乎?架木具在,可辨寇也。”
  羿不能厝语。
  乃令司马棨木率三军,以元士伯熊、勿髡辅之,往御九夷。
  临行,胤侯嘱以勿浪战,勿过杀,勿远追,善察进止,万全而动。棨木凛承严师东行。
  是年壬午,王师二十七日次于长原,以待九夷。至十六日早,九夷大喊,连天飞奔而来。二三十里外,便闻腥气;二三十里内,但见黄尘,不见车马。棨木与二土登高望寇,令军中齐击大鼙以止九夷。九夷闻之,果止。乃渐见纷纷旗枪,簇簇事马。九夷名为一簌,哜哜嚷嚷,嗗嗗哓哓。勿髡请择军中知九夷者,欲以坚车锐士往观之。棨木曰:“不必往观,彼即自来。”
  乃令三军坚壁掩鼓以待贼。须臾,贼夷之一簌咆哮前来,叩营厮战,多是手持大刀,披发乘马,如北胡之状。棨木识之,指与二士曰:“此风夷也,好乘马用刀。”
  那风夷逞勇突阵,不能得进。指营骂詈而去。须臾,又一簌来,多是手持大斧,半步年骑,土面金毛,不甚剽急,乃黄夷也。来到且指且骂,良久乃去。须臾,又一簌来,多是步丁,手持板斧,乃于夷也。
  前来跳脚指手骂着要战,王师俱只寂然不动。须臾,又一簌夷丁,高车长枪大旗而来。棨木曰:“此畎夷来矣。”
  近视乖然,遂拥车抵营,大骂要决战。王师中将士人人请战,棨木俱不许,只坚守营阵。畎夷奋骂逾时,乃稍退。
  四夷遂阵于半里之中,其五夷尚远。棨木问二士曰:“以子之见,为何如?”
  伯熊曰:“予观风夷剽,黄夷重,干夷狠,畎夷盛。剽者,吾当以重制之;重者,吾当以疾击之,狠者,吾当远制之;盛者,吾当中破之。”
  勿髡曰:“予观风夷用骑运刀,吾当以坚车长战制之;黄夷亦似于夷步也,惟强弓劲弩射之乃可;畎夷之众非用步武,短兵与之林战,营战未易破也。
  ”棨木曰:“予昔陶山之役,先破此夷。诸夷尽奔,今可复平。
  ”伯熊曰:“未见其可。陶山之役,彼众不及我。今过倍于我,毋狃胜也。”
  勿髡曰:“彼众我寡,惟有夜击之耳。”
  棨木曰:“以夜劫人,非王者之师。吾且待其气惰,声罪而讨,见难则退。”
  乃戒三军饱食。日午望四夷之顶上,烟气缓散,士马倦息,车骑杂置。伯熊曰:“可矣!”
  棨木令选坚车二百乘,介马用坚忍,选锋二千人,各执长戟立车上,三千人披甲持斧从车下,以伐风夷。令选革车百乘,介马用轻便,选锋执快枪者一千人立车上,执矛、盾者二干人立车下,以伐黄夷。令选轻车五十乘,用巧士五百人持弓弩居上,捷卒一千人持矛、盾居下,以伐于夷。令选猛而无耻之卒千人,一队居前,坚车良马四百乘居后,猛士四千持大刀阔斧居上,而步卒三干持短刀从之,以伐畎夷。四部既齐,乃开壁而出。四夷望见,各振凶勇,咆哮踊跃而来。棨木坐垒门,击大鼓,四部并进,大战于长源。
  四夷虽众,各被所制,风夷先败,黄夷、于夷亦败,独畎夷坚斗。时已近暮,棨木令勿髡领右军之余,多旗鼓而东追三夷,使毋复来。令伯熊领左军之余,杂车马落,以遮畎夷,使不得去。乃分止四部,远缀畎夷。畎夷不知何故,权且止息以望他夷,他夷不至。夜既昏矣,畎夷欲遁。左军遮道,右军摇旗击鼓而返。畎夷不敢东,遂引而南。王师四面从之,棨木夜令三千矫捷步卒,各持短兵,待四面并攻,畎夷兵乱。又令步卒间人畎夷营,登其车,制其御,砍其马,畎夷大败。棨木于夜又令矫捷善匿伏步卒二千七百人,持鼓角,挟短刃,每三百人为一队,入九夷宫。九队互相引诱,贼出即伏,贼人即起。
  于是黑地里九夷彼此相遇,皆以为天兵至也。自相斗战,杀伤无数。夜至五更,王师乘之。九夷气败,惊悸而溃。遂斩畎夷之长,擒黄夷、白夷之长与夷土三千人以归,振旅还都,赏功享士。羿、胤侯等以八月上旬,代王世子告庙献俘。
  明年癸未,王世子相服、关公卿奉以祠祭先王,告于祖庙,以十月朔即王位。又明年甲申,胤侯薨,封其子归国。夏后相不能操政,大权悉归于羿。仲康王所用勋旧老臣,皆使归国。
  权成、季升皆屏归阳夏。羿遂引用归己之人人布列卿土之位。
  棨木忧之,上疏致政而云,隐于嵩山。后相乃用幸臣数人,日排遣为乐。幸臣又导后相役人民,兴土木,起楼台,广妃嫔。
  众民有怨,羿乃使人抚恤饥苦,私收民心。武罗伯欲谏,后相幸臣蔽之。后相不出听政,羿又迁罗伯为秩宗。庶土之归羿者,皆令罗伯待而养之,以收士心。诸侯来朝者,厚待之,岁遣人聘问,以收诸侯心。士民既归,诸侯亦喜,惟商国子氏、有邰姬氏、洪洞陶氏、有仍氏、有鬲氏、斟鄩氏等,心忠王室者各兴隐忧,亦莫可奈何。武罗伯在内,亦只得宛转调停而已。
  羿又以久处王朝,未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