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焦元帅冷笑曰:“参军那来说来?治兵不严,临阵退缩,下官之罪。审机会、算阴阳,选日出师,是汝之任。今坐失机会,被贼人逃脱,汝然后进兵,岂非汝之误?称什么参谋,主佐什么中军!”道人曰:“元帅不必争论。早知山后他早已预开河道,津通扬子大江,不如先用战船数百守候,谅他插翅难飞矣。今汝我之罪难以分清,且班师复命,即日登程。如迟,只忧他会五王之兵,守困归路,危矣。”
  住语焦帅二人议论,再说高山君臣逃出水关外,已天明了。只因风狂浪大,将太子大舟打折中桅,已将四名水手头目打落江心,太子昏迷倒在无舵大舟,随风而流滚下。凤鸣母女打在桅杆面上,也昏沉吓死,杆随水流而去,未知生死。
  又说刘迪众将,大舟一发出,一连五号,出至大洋边,只见狂风呼呼响振,波浪滔天。刘迪即命水手,用链子连环扣搭,且候风浪而开。到次早天明,打听得官兵尽退,即查点过大舟、柴排,数百号俱全,逃散、伤兵不过百十余名,独不见了太子、娘娘母子大舟。众将大惊,面面相觐。即日打发命人查访。
  只见水手两人浑身湿了跪禀国舅众人言:“被狂风大浪将中桅打折,小人等打落江心,幸抢得木板,逃得二人性命。四人中两人不见了。是必太子、娘娘也落凶矣。”国舅等叹声:“天丧吾等也!太子有失,大事去矣。”
  刘迪曰:“待吾卜一课看来。”是时刘迪将卦排开,推详一番,喜曰:“太子、娘娘俱已无恙,可保万全。惟目今有阻,不能即日相见。”众将闻言疑信交半,只得将人马拨回高山,命人分十路查访太子、娘娘着落。收点回寨兵,各叙归营,运回粮草归库仓,埋葬了数十名逃不及杀死喽啰。
  到次日,有喽啰报知太原兵到。不一刻又报潼关兵到。范太尉、国舅等一同出接,进大寨中见礼,分次而坐,各叙温寒。高、狄二王动问开兵胜败如何,妖道怎生猖撅,缘何不见太子叙会?
  众将见间,尽皆长叹。有国舅曰:“二位王爷早到三天,太子不至失散,妖道已授首矣!此天所定,非人谋不力,实乃殿下该有此非灾也。”即将前天妖道用法术、阴兵攻进山中,众人下舟逃出,太子失散在扬子江,一一说知。
  有狄王夫人段氏叹恨一声:“妾一闻太子诏书,曾劝王爷待妾独自驾云先到双龙山,与妖道见个高低,奈王爷不准妾言,是至误事。失此机会,王爷不得辞其责也。”狄王嗟叹一声:“未晓妖道有此利害,心急攻征。孤只见夫人女流之辈,独自驾云,孤放心不下。此吾之过也。”是日二位王爷自恨自咎路途遥远,不能急救太子。当夜少不免将十万大兵拨归大营,大排筵宴,恭款二位王爷。段夫人自到后堂安顿。众兵丁也有筵宴犒赏其劳。
  住语双龙山叙话,再说太子孤舟,被大风波浪飘去,一日一夜打理。小海风平浪息,舟顺水流,神魂略定。抬头向舱口一观,只见许多来往商船,“未知风浪漂流送吾到此是什么地头?又并不见我兵船一号,想必此处非双龙山地面。远隔漂流不知多少程途,舟船无舵,自顺水而流也无底止。”想罢大呼喊救。早惊动了本地头一富翁。行舟往前途收取租业而来。一闻人叫喊之声,即出船头一望,只见一舟高大,像是帅船模样,并无桨舵,顺水远远冲到。即呼水手用铁钩搭牢。
  太子一见,此人一脸胡须,年六十上下。开言动问:“汝小小少年,缘何一人坐此大舟,并无桨橹,水手并无一人,何也?”
  太子曰:“小子乃山东青州府人。只因朝廷动兵,欲走兵火之灾,不想被山贼所劫到大舟。又被风浪打失贼人水手,吾幸未下水,故顺水流滚于此。未知此地何所,恳祈老人指示搭救。请问尊姓高名?”
  此人言:“此地乃济南府历城县也。老拙姓安名周平,往前途收取租业而回。吾观足下一少年人材出众,断非下等流人。如不嫌弃,到吾草舍屈留下。差人到青州府打听无事,然后回自故土,未知尊意如何?”太子闻言大悦,“但得安员外周全,恩德如天矣。”当时过舟,一程而去,按下慢题。
  再说石凤鸣母女,被风浪打落江心,抱桅杆浮于水面,顺落水流滚入小海。得小舟救上岸陆。腹中馁饿,母女商量将手中金钏兑换了,得银五十两,可足日给。惟无地栖身,怎生是好。又未知被水漂流到那方,只得换饥而走。只见此地三街六市,人烟密密。所行行不觉又到村庄一所,内有一字高巍,门首有白莲庵三字。母女一见大悦,商议:“此女记庵,正可安身矣。”即叩门几掌。
  内有老尼跑出,说声:“那位施主,请进草堂。”赵氏曰:“师父,老身母女是避逃兵火之人,乃夫妻失散,如今母女逃难至此,未知是何地头,望乞慈悲收留。待丈夫寻觅到,自有重重答谢。又请问师父是何法名尊号?”老尼曰:“原来母女乃避兵逃难之人。此地乃莱州府也。吾族孟姓,出家法名慈祥。庵中徒弟三名。请问老夫人贵府尊夫那里姓名?”赵氏曰:“丈夫青州府人,百姓名俊。老身赵氏。女名凤鸣。”老尼看来凤鸣小姐生得一貌如花。是日引进母女至庵堂内,关回外门。是夜斋筵相款母女二人。
  石凤鸣暗语母亲:“吾母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