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地炮,至耽延两月,走漏军机,二贼首逃脱。今须得回战马、粮饷,惟不能成功。皆国舅之误也。”
  神宗王怒曰:“朕差汝作参军官,因何不度事审机,至走漏消息,被贼首走脱,罪所该当。”庞云雄奏曰:“巨制造水车无乃爱惜兵将,免伤军兵之故耳。二贼藏聚于高山峻岭,周围四面半山俱有火药地雷炮。臣初阵一到探听山势,一触动火种,一千兵已伤数百。是至臣只得制就水车,事出于不得已。四百架之数计日亦两月赶办太速,非臣迨缓不在意之过也。如今须走脱贼首,谁得回战马数百匹,粮饷运回补足出师之数,恳乞陛下体谅开恩,赦臣之罪,沽恩天地之广矣。”
  天子息怒,准奏曰:“三位卿家,据参谋之言亦情理所宜。若非用水灌,山火伤军士难以破敌。如此一概免罪。御弟劳顿疆场一载,敕赐丝帛一百五十匹、黄金五十锭。耀武侯敕赐丝帛百匹、白金五十锭。岳、庞二人将劳折罪,无有赐赏,复职无加。”旨着柴王即日回至玉门关,以免地头疏失。四臣谢恩退朝。
  是日柴王回关,种、岳二人远送十里程途。柴王力辞,又曰:“二位将军在朝保辅朝廷,只缘奸佞众多,但有变动,二位须要早寄一音,待孤家提兵帮助诛奸,须当牢记。”种、岳齐同允诺相辞拱别。
  话分两头,再说张梦虎散山逃脱,夫人扮男,一路改换姓名,奔走两月到得沓关。进辕门潒军士转达。中军报进内堂,将书呈上。高王爷接书一看,见是铁裘山陆公子封涵,接拆喝退家人。大意说知三帅兴兵征讨,山内兵微将寡难以抵敌,先奔来张梦虎,望恳收留,弟准到山东一回再叙之说。高勇王爷看罢来书,即命人唤他翁婿夫妻到后堂安顿下,不许张扬不表。
  却说陆凤阳一路改换姓名,一连数月奔到山东登州府。天色将晚,赶旅店不及,只得趱程,一刻不觉,红日西自。一望前途有庄院一所。将身投进,说明趱路不及。有庄主出迎,请道名姓,问及客官贵省尊姓高名。陆公子回言:“小子乃浙江省金华府人,赵姓名勇。请问老先生高姓尊名?”
  庄主曰:“老拙姓刘,名迪,先君不是无名之辈,五虎将之列刘庆之后。只为奸臣当道,故埋名于故土。”陆公子听得大喜,“原来英雄之后,小子失敬了。”
  是夜酒宴相款,宾主畅叙。刘迪曰:“老拙看赵客官饮食如龙虎之飨,人材恢伟,定必英雄之辈。惟老拙有段不安心事,难以奉陪,汝且多用数杯,不须拘礼,简慢休得怪责。”陆公子曰:“叨蒙老先生盛款,小子过意不及。还请问老先生缘何尊容上有忧患之色,有何不安之事,恳乞明示,或小子可有用之处,自然效力不辞。”
  刘迪听罢摇头曰:“此事非凡间人可办,今且说知客官。吾老拙年将五十,不幸无子,单生一女,名唤丽容,年方二九。自小得老拙点指,练习得弓马精熟。前月在花园内,一晚,跑马开射一番。忽起邪风一阵,将小女吹下马惊倒在地,自此人事不省,病重加深。惟红日坠西,他房中即飞沙走石,惊恐一家不宁。有此异事,故老拙日夕愁烦,无计可施。”陆公子曰:“此事想必邪鬼作祟。何不请些符法之士镇压,可获平安?”刘迪曰:“也曾请僧人长者登坛作法禳送。不料此妖魔利害,作法至三更时分,忽起邪风,飞沙走石将坛式打碎,几名长者打得头崩额破,坛式东西不要,尽皆走散,实奈何此怪不得。今将半月,小女未知生死。”说毕泪满沾食。
  陆公子曰:“老先生不须烦恼,汝今夜且将令爱搬移母房所,让吾进卧房打睡。倘妖鬼到来,某能收除。”刘迪曰:“客官休得说此轻易,此鬼魔利害不过,汝非有真法力反害身,枉送性命耳。”公子听了冷笑曰:“先生体得小觑于吾。某乃龙虎出张天师门徒,赵灵宫是也。”刘迪闻说大喜:“原来法官乃张天师今高徒。大失敬了,今夜且请进吾女绣房。”未知公子收得妖鬼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刘家庄佳人着祟 双龙山杰汉招亲
  当时陆公子曰:“老先生须将令媛扶出别所,小子乃敢进卧房。男女有别,岂得妄进,同房不雅。”刘迪曰:“赵法官休得拘礼。小女十余天人事不省,危于早晚。老拙有言在先:但有高明手段人收除邪鬼,救得小女一命,年纪相登者即共结丝罗。今法官有此法力,一貌青年,正当与小女作匹,何须拘执。”公子允诺。
  是夜复多吃数盅。晚膳毕,刘迫命仆人持灯引进卧房。仆人在房外不敢进内,将灯交陆公子,走跑走了。公子自思:“不好了。酒后之言狂躁,担承人擒拿邪鬼。”无奈,放胆持了双鞭推开卧房门。只见绣房幽雅广大,大桌上绣刺针指之物夺目鲜明。四壁上弓箭满挂,墙边左右排插刀枪器械。细想刘氏女子有此英雄武艺,故弓箭刀斧齐备。但刘老头儿说有能获鬼救他之女许结丝罗,且喜此女精习武艺,足与吾同心,如匹配吾也情愿。又见前面一团罗帐,想必女佳人卧于绣榻中。近前用左一鞭拨开罗帐,只见女佳人绣被盖体,头面仰开,真有可餐之色,一息之气,面如土色,觉得生怜。“可恼妖物,将此佳人祟得如此狼狈。吾陆某便将一命与汝拼了必要救回此女。且不可闭闩房门,倘斗战他不过,开门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