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袭辽主行营,辽主走夹山。宋遣童贯勒兵十五万以应金击辽,辽败童贯于白沟,诏班师。辽遣使来言曰:“女贞之叛本国,亦南朝之所甚恶也。今贪一时之利,弃百年之好,结虎狼之邻,启他日之祸,谓为得计可乎?救灾恤邻,古今通义,惟大国图之。”贯不能对。朝散郎宋昭上书,极言辽不可攻,金不可盟,乞诛王黼、童贯、赵良嗣等,且曰:“两国之誓,败盟者祸及九族,陛下其思之乎?”诏除昭名,编管海州。初,高丽国王俣有疾,求医于宋,至是俣卒,子楷立,遣医归宋,附秦言辽为兄弟之国,不可攻,存之足为边患。勿听。辽主淳薨,妻萧氏主国事,童贯复进兵攻辽,辽涿州留守郭药师以城降宋。金主陷辽燕京,辽萧太后出奔天德,宰相左企弓等奉表降金。
  初,宋与金约,但求石晋赂契丹故地。至是遣赵良嗣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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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求刘仁恭所献契丹营、平、滦三州。金主不许。时左企弓以诗献金主曰:“君王莫听捐燕议,一寸山河一寸金。”故金人欲背初约,要求不已。良嗣还奏,王黼欲功之速成,乃请复遣良嗣如金,许以辽人旧岁币四十万之外,每岁更加燕京代税钱一百万缗。金主大喜,遂使银术可等持誓书来,许以燕京及涿、易、檀、顺、景、蓟六州之地来归,而山后诸州及西北一带,不在许与之限。帝曲意从之。时燕之金帛子女职官富民,皆为金人所掠,惟存空城而已。粘没喝犹欲止割涿、易,金主曰:“海上之盟,不可忘也。我死,汝则为之。”遂与宋以燕京六州之地。金人驱辽宰相左企弓,虞仲文、曹义勇、康公弼等,同燕京大家富民俱东徙。燕民流离道路,不胜其苦。过平州,言于张谷曰:“左企弓不谋守燕,使吾民流离至此,今公临巨镇,握强兵,尽忠于辽,必能使我等复归乡土,人心亦惟公是望。”谷遂召诸将议,皆曰:“闻天祚兵势复振,出没漠南,公若仗义勤王,奉迎天祚,以图兴复,先责左企弓等以叛降之罪而诛之,尽归燕民,使复其业。今且暂以平州归宋,即使金人加兵,内用营平之军,外借宋人之援,又何俱焉。”谷乃召左企弓等数以十罪,缢杀之。遣使至燕山,说宋王安中以求降于宋。安中以闻,王黼劝帝纳之。赵良嗣谏曰:“国家新与金盟,如此必失其权,悔不可追。”勿听。金主阿骨打死,弟吴乞买立,金将斡离不袭平州,张谷奔燕山,斡离不遣人以纳叛来责,遂欲以兵攻燕。帝诏王安中以谷与金,安中不得已,缢杀之,函其首,并谷二子与之。郭药师曰:“金人欲谷头,即与之,若求药师头,亦将与之矣。”自是辽之降将皆解体,而金人遂用此以兴师矣。
  天狗星陨,有声如雷,黑眚见于禁中。黑眚者,有物大如席,长丈余,仿佛如龟,金睛,行动呼呼有声,黑气蒙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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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了了。气之所及,腥血四洒,兵刃不能施。每得人声则出。
  先若列屋摧倒之声,其后出入人家,初夜掠食小儿,二年乃息。
  都城有女子生髭,长六七寸。疏秀宛如男子。又有男子孕而诞子,有狐升御榻而坐。又有都城东门外鬻莱夫,至宣德门下,忽若迷罔,释荷担,向门戟手,且詈云:“太祖皇帝,神宗皇帝使我来道,尚宜速改也。”逻卒捕之,下开封狱,一夕方省,则不知向者所为,乃于狱中毙之。金将粘没喝、斡离不分道入寇,童贯自太原逃归。金粘罕喝入朔州,克代州,遂围太原。
  知府张纯孝悉力死守,金斡离不入檀州,陷蓟州,郭药师迎战于白河,败绩,遂还燕山。执知府蔡靖以降于金,金尽取燕山州县。时金兵日迫,诏臣庶极谏,天下勤王。帝欲避兵东行,太常少卿李纲曰:“今敌势猖獗,非传太子以位号,不足以招徕天下之豪杰。”上在位二十六年,遂传位于皇太子,太子桓即位,是为钦宗。尊徽宗为教主道看太上皇帝,以李纲为兵部侍郎。遣李邺如金师,告内禅,且请修好。斡离不欲从之。郭药师谏曰:“南方未必有备,不如进军。”金兵遂进。太学生陈东率诸生上书曰:“败天下者,蔡京、梁师成、李彦、朱勔、王黼、童贯也,请斩此六贼,以谢天下。”上嘉纳之。窜王黼于永州,盗杀之。李彦、梁师成赐死。朱勔放归田里,俱籍其家。惟蔡京、童贯从上皇东行,未抵罪。上皇出奔亳州,遂居镇江。金师入相、浚二州。梁方平帅禁旅屯于黎阳河北岸,金兵奄至,河南守桥者望见金兵旗帜,烧桥而遁。方平之师溃还。
  金人取小舟以蹄,旋渡旋行,无复队伍。金人笑曰:“南朝可谓无人,若以一二千人守河,我岂能飞渡哉?”遂进取滑州。
  金斡离不等既济河,宋人大惧。宰执议请帝速幸襄邓以避之,吴敏切谏,勿听。李纲泣拜请留,以死邀之,帝犹有行意,纲复谏曰:“陛下已许臣留,复戎行何也?今六军父母妻子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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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城,万一中道散归,陛下孰与为卫?敌兵已逼,知乘舆未远,以健马来追,何以御之?”帝感悟,遂止。禁卫六军闻之皆悦。
  李纲治守战之具,数日而毕。
  金斡离不进军围京师,帝召群臣共议,李邦彦等主割地请和,李纲以为击之便,帝竟从邦彦计,使李挽使金军。纲请行,帝不许。纲曰:“安危在此一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