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世祖,不知明人招来有何吩咐?”济仙回头向孙豹言道:“这是你的祖先在此,过来跪了。听我问话。”孙豹听说,壮着胆子晚到香案以前,济仙向空中问道:“你既是孙家祖宗,就该保佑子孙,却是反招邪祟来,是何缘故?”徼仙装着阴魂言道:“这件事情并非阴魂的本意,只因我这孙孙不肯学好,硬抢有夫之妇,良心丧尽,神圣见怒,奏于玉皇,玉皇命我招引邪魔混乱家庭,不久还耍追他的性命去见阴王,这是我门庭不幸,出了这等败坏子孙,叫阴魂也没有法了。”言罢悲悲切切,如有哭声。恶豪也就泪汪汪的说:“祖爷爷,你好歹生个法儿救你孙孙的命吧。”说着叩头在地嚎啕痛哭,把一个暗中的徼仙笑的说不出话来。济仙恐怕笑的露了马脚,连忙取笔在手上写了“亲笔供招”五字,暗与徼仙一看,徼仙心下明白,又装孙家的祖宗说:“孙孙,你既苦苦哀求,知道改过,你可将自己的不是亲笔写招,我替你哀告神灵,奏知玉帝,不但家宅可以平安,也可以保你的性命。”孙豹正然吓的没法,听说这话连忙答应,说:“祖宗若果救下孙孙的性命,孙孙情愿写招。”言罢,叫家人拿过笔墨纸砚,放在地下,就如犯人画招的一样趴在那里提笔写道:
  画招人名孙豹,只因不守本分任意胡行,在东岳庙上抢了一个妇人,藏在楼上,俟望共偕连理成为夫妇。谁知神灵不依,活要追命,今日亲笔写供,望乞消灾,再不胡行。所招是实。
  写罢叫家人递与济仙,济仙看了一遍,心中暗喜,说:“阴魂把你孙孙的供状持去,速乞众神转达天庭,好与你家消灾。”徼仙答应一声,接过供状,吹了一口仙气,但只见一阵旋风,那张供纸起在空中,转眼之间踪影不见,一些奴仆个个信服,孙豹站将起来仍躲在照壁以后观看动静,还没半个时辰,徼仙又装起神来,变出一片黄云直扑厅前,口中言道:“吾乃降妖神将,奉玉帝敕旨,与你家赦罪除邪,今往蜗牛居上降妖,尔等休要害怕。”言罢飘飘的竟往后去,去不多时忽听得呼呼风响,一股黑气真奔厅前,从那黑气之中露出簸箕大的一只毛手,还有一个尾巴,不住的乱跳。吓的孙豹和一些下人抖衣而战,你躲我藏。济仙故意的站起身来,手举戒方往桌下一打,只听着响亮一声,黑气消散,遂向孙豹言道:“大人不必害怕,妖邪已除,学生要告辞了。”孙豹这才挣扎过来说:“先生休走,眼前虽说清净,只怕妖精再来,求先生在舍下多住几日,一来镇宅,二来还要酬劳。”济仙微微冷笑说:“大人,不必多住,妖邪已经被我打死,从今再不来了。”
  孙豹这才略略放下心来,说:“先生,邪祟虽除,我的罪名不知赦了没有?”济仙说:“赦是赦了,三日之内千万莫见阴人,若因阴人冲了,定是罪上加罪。”孙疯子唯唯听命,亲送小塘。小塘说:“大人不必远送,还有一事几乎忘了,既与欧道一个元宝,就该叫他回去,他原是招邪的祸根,留他在此何用?”孙豹闻言,连忙吩咐小厮去放欧道。济仙把手一拱,扬长而去。要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回 怀宁侯闭户躲灾 徐夫人细问端详


  话说济仙出了园门正往前走,只见欧道爷儿两个跟出门来,走到面前双膝跪倒说:“多蒙相公恩德救了性命,不知怎样答报。”济仙说:“恩德倒不用报,只有两句言语须要谨记,从今以后假灵丹不可骗人,假符水不可哄人,你师徒就此去吧。”师徒二人满心欢喜,叩头爬起回天坛而去。济仙也扑下处,走到总路口上,只见徼仙早在那里等着,师徒相见,彼此大笑。徼仙把供状交与济仙说:“教长,供状已经有了,不知几时结案?还有一件,我今离了他家,那妇人无人保守,倘若失了贞节,如何是好?”济仙说:“不妨,我已用话震住恶豪,包管他不敢妄动,要结此案只在三五日内。”二人一行说话到了寓所,见了苏九宫、韩庆云,把前言说了一遍,大家笑了一番。济仙说:“供状已入吾手,必须叫恶人自投罗网方显手段。”
  且不言众道友谈论,再说孙豹,打济仙去后,家宅虽然清净,还怕妖邪再来,遂依着济仙的话,叫人收拾了一间僻静书房,闭门静坐,要东要西只叫小厮来送,凡系阴人一概不许见面。吴月莲在蜗牛居住了两日,倒也清静。这个风声传到孙豹的正室夫人耳中,他这夫人原是定国公徐老爷的女儿。这位小姐虽然贤惠,仗着是国公之女把孙豹管的伏服在地,凡系纳妾先要禀明大奶奶相看过了,叫他娶他方敢娶,所以孙豹的妾俱是平常。那日济仙净宅,徼仙装神裝鬼,大呼小叫,早惊动了徐氏,徐氏再三追问丫鬟,丫鬟把净宅的始末告禀了一遍。徐氏听了不由的动怒说:“好你这些奴才,既是家主做出此事,为何不来禀我?快去把那妇人叫来。”丫鬟答应,急忙出来到了掌家婆的房中,说:“大娘了不的了,蜗牛居上的事情被大奶奶知道,叫我叫那妇人前去见她。我想老爷说叫瞒着主母,如今叫她前去,老爷见怪如何是好?”掌家婆说:“无妨,我听说净了宅老爷还在僻静房中,三日不见阴人,暂且领那妇人前去,见了大奶奶再作商议。”言罢同丫鬟到楼上向吴氏言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