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粗鲁,休要挂怀,我还未曾问及姓氏,望娘子说个明白。”吴氏闻言,索性把身子扭转过去,一言不发,抽哇抽的只是痛哭。孙疯子心痒难挠,伸过手去把粉颈一摸,吴氏着忙用手一推,开言大骂。要知后事,再看下回。


第五十回 吴月莲上吊遇救 欧法官煎药骗财


  话说吴氏用手指定孙疯子说:“好一个该死的贼徒,不顾王法硬夺民妻,该当何罪?你今虽然把我抢来,我不过舍上一死,要我顺从于你,怎得能够。”言罢把桌子一推,把一些家伙打了个粉碎,自己回过手来抓破粉面,披头乱发,放声大哭。恶豪一见微微冷笑说:“贱人,你会放泼,难道就撒手了不成,既然把你抢来,岂肯善罢甘休。既然不爱温存,待我上个硬弓,看你怎样。”言罢,把丫鬟叫到跟前说:“你把贱人的两手拉住,待我剥他个赤身露体,看他依与不依。”丫鬟听说,上去两个把吴氏的玉腕一边拉住一只。吴氏本来身体柔弱,今被两个丫鬟拉住,心中一气,只如瘫了的一般,哪里还能动转。恶豪说:“贱人,你怎么不动了呢。”说着走到跟前解开衣扣,顺手就去解裙,急的个吴氏嚎啕痛哭,无法可使。暗中的徼仙心中动怒,伸手抓住恶豪的头发往后一带,趁势两手端起往楼板上摔,摔的个恶豪昏迷过去。吓的两个丫鬟一齐跪倒在一处,不敢动转。徼仙故意的满楼上乱转,只装鬼叫,吴氏看见这个光景也顾不的害怕,只是一味痛哭。
  再说楼下边的丫头们正然探听楼上的动静,忽听的鬼哭神嚎,满楼上乱响,慌的他们一齐跑上去看了看。家伙尽皆打碎,两个丫鬟爬在一处,吴氏在一旁痛哭。又往墙根底下一看,只见孙疯子躺在那里四脚拉叉,两眼紧闭,口流白沫。
  丫鬟们你瞧我看,正不知什么缘故。徼仙又装起鬼叫,打的楼上乒乓乱响,把一些丫鬟们吓的一步一跌滚下楼去,齐声嚷道:“楼上有了鬼了!”掌家婆听见这话,把管家们叫进来,一齐上楼把恶豪抬下来送到书房,叫丫鬟看守不提。
  且说吴氏见把恶豪抬下去,上面落下独自一人,心中想道:这个贼白日间上来跌了一跤没得起身,方才正要无理,好似有人拉住把他摔在那里的一般。看起来,这鬼哭神嚎并不是邪祟,不知是那家神圣保护与我。吴氏想到这里心中少宽,忽然又一转念说:虽然如此,恶贼未必死心,他要再来缠饶怎么是个了,不如趁此无人死了倒干净。吴氏想罢自己哭了一会,从袖內取出香帕栓在床头之上,挽了一个扣儿,就要伸头。徼仙看的明白,伸手将香帕揪断,说:“夫人不可。”吴氏闻言吓得惊疑不止,自己想道:楼上并无一人,是谁说话,且是好好的罗帕怎么又会断了,想必是神圣护持叫我别死。既然如此,定然还有个出头的日子,我且耐心守着,再看看如何。吴氏主意已定,不住的念佛,这且不表。
  再说众人把孙疯子抬到书房,掌家婆又领了两个大胆的丫鬟从新回到楼上,看了看吴氏安然无事,口中不住的念佛,掌家婆走至跟前用好话安慰了一番,又端了一杯茶来劝着吴氏吃了几口。大家说着话儿,足足的守了一夜,到了次日清早,孙疯子还是闭目合眼,只说胡话。有一个小厮和老管家言道:“我想咱家老爷,今日把新人抢来成亲,必是日子不好,冲着什么凶神恶鬼,所以这等作祟。天坛庙內欧法官绝好的法力,请他来看看或者能治此症。”老家人说:“既有能人,你就快请去吧。”小厮不敢怠慢,即忙出门,立时跑到天坛庙里,见了欧法官,通知来意。法官听的是怀宁侯家请他,随即收拾了法器包裹,叫一个徒弟提着同孙府的小厮出庙而来。一路同行,问长问短,把话先都装在肚里,不多时进了孙家花园,到了蜗牛居楼下,法官猛然站住动也不动,老管家说:“法官为何发起怔来了呢?”老道迟疑多时说:“方才我一进来,有一位神圣在此经过,我因看他的来踪去路,故此发怔。”管家又问说:“是什么神呢?”老道言道:“我若不说你们焉能知道,只因你家主动了邪念,把个妇人抢在家中,招惹了一个邪鬼显弄神通,要追你家主的命哩。”管家说:“法官讲的不错,我家主如今胡念八说似疯了的一般,不知可还救的过来么?”老道说:“我却有一粒救苦保命仙丹,只是引子有些难配。”管家说:“是用什么东西、法师只管言讲。”老道说:“这药的引子定要珍珠元宝汤。”管家说:“这有何难。”言罢,叫掌家婆通知二奶奶立时拿出来了一个元宝,黄豆大的十个珠子交与欧道。
  老道叫徒弟把带来的炉子铫子端将过来,放在花顺桌子上边,要了炭来将火升着,叫人打了一铫子无根水来,放在炉子之上,同着众人把元宝珍珠放在铫子里煽起火来,滚了一会,这老道暗念灵文,用小搬运法早把珠宝运在身上,故意的坐在一旁说:“掌家的,你揭开盖子,看那引子好了没有。”
  管家的果然走到跟前揭盖一看,珍珠元宝全无踪影,只有半铫子清水,遂向道士言道:“珍珠元宝都不见了。”老道说:“造化造化,珠子银子俱煎成汤,这才算是好引子哩,但只一件,治好病我是要谢礼的。”管家说道:“爷放心,若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