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节攸关,吾当细询,断不袒护。”
  即同章士成步行而去。这里万人敌动问李通姓名,李通自道其姓名,又待刘宇瑞说出姓名不表。
  且说李梦雄来到后寨,李桂金起身迎接。李梦雄怒骂曰:“尔自幼知书识礼,因何投寨绿林,不顾名节,致使刘宇瑞说出秽名,累我无颜?”李桂金悲泣曰:“妹子为这名节受尽威胁,几至捐生。”即将从被章大娘麻倒,直至射死李胜康,万人敌仗义苦留,妹子恐路上有失,暂留于此,亦曾约下三事,妹子何尝不重名节?李梦雄怒气稍息曰:“尔即如此,也算无差。只是尔偏亲自下山助战,却被刘宇瑞撞见,实难理会。”李桂金指着章士成道:“这都是阿伯好抬举!”章士成曰:“怎么连小姐亦来怨我?我因知恩报本,怎知不凑巧,遇着刘宇瑞,岂是我不该?”
  李梦雄起来散步,见粉墙壁上,旧日贴有所约三事,及四旬余方许上厅的示渝,喜曰:“幸有此示,待我请刘宇瑞来着,便不妨事。”说完后步出山寨,对刘宇瑞曰:“我已盘结明白,贤弟同我一行。”刘宇瑞曰:“兄即问明便罢,弟可不往。”李梦雄着急曰:“贤弟即不同往,何以表白?岂不气杀人?”李通亦曰:“贤弟须往一观,庶黑白有分,若有不明,愚兄亦有处治。”刘宇瑞曰:“如此便同往罢。”
  章士成曰:“贤婿却那里去了?”不一刻,李梦雄引了刘宇瑞至后寨,李桂金已进去了。李梦雄方把前情说明,贤弟疑是假话,这一张示谕,须不是现贴的。刘宇瑞看示谕,方才省悟。回嗔作喜,向李梦雄谢罪曰:“此乃小弟多疑乱言,望兄恕宥。”李梦雄大喜,曰:“此乃涉嫌之事,无怪贤弟疑心。”二人齐到前寨。章士成亦随从而来。李梦雄、刘宇瑞同向万人敌作谢曰:“不意头领如此仗义施恩!方才错怪,万望恕罪。”万人敌答礼曰:“此乃小姐节烈,人所钦仰。方才弟不分辩者,以瓜田李下①故也。”李梦雄、①瓜田李下——古诗《君子行》:“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瓜田李下,比喻容易引起嫌疑的地方。
  刘宇瑞,再谢章士成。
  此时酒席呈上,宾至入席,章士成年长,坐在首位。其次即李通、李梦雄、刘宇瑞依次同饮。酒筵间,万人敌言及章士成仗义,章士成流泪曰:“我本为寻女,路遇刘公子,恐其路上有失,同行至土地祠,救着令妹,来到此山,杀了胞妹外甥。又恐令妹安身不便,故抛下寻女念情,在此相伴。今幸贤婿兄妹相会,老汉得全始终。只是可怜我女儿不知流落何处?死生存亡未卜,不日即要下山寻访女儿了。”李梦雄曰:“小婿因初会,未及言明令媛。
  小婿已有会见。”章士成收泪曰:“贤婿此言,莫非安慰心,小女如何得会贤婿?”李梦雄对万人敌曰:“头领暂退左右,我得说明。”万人敌即令左右退出。李梦雄便把三界山遇章绣锦之事,并所言说明。章士成方才放心。
  万人敌曰:“将军因何到三界山?”李梦雄曰:“论这事不宜轻泄,谅好汉必无漏泄之理。”备言杀死陆金,搜出书信,英国公差到三界山画图说出。
  万人敌曰:“劫驾正是柳望怀所为。三界山原是吴仁中、万飞龙二人驻扎,与弟甚是亲热。柳望怀随后上山,因他年长,故坐了第一把交椅。前日劫驾、有书请我相助。因思叛逆重大,弟推事不往。但三界山十分坚固,且有刘瑾应付金银,兵粮俱足。有些难破。”李梦雄曰:“即有大军,不怕不破。”
  章上成曰:“但恐柳望怀等相逼,小女难保残生。”李梦雄曰:“我们回京,即要起兵征剿,救出令媛。”章上成方得放心。李通对万人敌曰:“头领流落绿林,终非了局,倘若兴兵,我等求文提督前来招安,亦可为王家建功立业,以图耀祖荣宗,封妻荫子,何等美妙?”李梦雄曰:“小弟亦有此心,未知头领意下若何?”万人敌曰:“弟久欲归顺,奈无人荐引。二位若肯保举,足感恩情,有何不可?”各人说得投机,饮至月上花稍,方才安寝。
  次日又是畅饮,一连三日。李通对李梦雄曰:“令妹既会,当作速回京。”
  李梦雄曰:“侍小弟与舍妹相议。”即入内来见李桂金曰:“我即日要回京去,贤妹且住在此,待文提督进征三界山,即来招安万人敌,那时一同回京,面君受封,可好么?”李桂金曰:“一向屈身住此,度日如年。今遇哥哥,便同回京,怎肯仍留此间,男女混杂?”李梦雄曰:“若只尔我,自必同回。
  奈有李通、刘宇瑞一路同行,安歇不便。我又即日要跟随文提督出征。军情大事,更是无心顾尔。莫若且住此等候,又有章阿伯相伴何妨?”章士成闻说,着惊对李梦雄曰:“贤婿这事,决难从命。老汉只是此女,犹如孤星伴月。我就要往三界山,保救小女要紧。”李梦雄曰:“小婿自当救出,何必岳父去救?”章士成曰:“但恐贤婿征战时候,思量立功,那里有照应小女?”
  李梦雄曰:“屡受岳父过爱,这何等事?怎说无心?且岳父软弱,去也无益。
  不如在此相伴为妙。”章士成曰:“这等说,老汉便放心了。”李梦雄方出见万人敌曰:“我们来日便要回京,舍妹同岳父再累头领几时。俟招安后,一同进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