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拿尔等,以正国法。若知时务,下马受缚去见总督大人,格外施恩,法外施仁,还有你半点生路;倘若不服,教你枪下丧身,那时悔之晚矣。”
同江闻言大怒:“好张河,量你有多大本领,敢出浪言大话。看我擒你!”策马抡刀,照着张河剁来。张河举枪相迎,二人大战疆场。二人战有十数回合,不分胜败。当下恼了旗人尹固,大喊声:“好反贼同江,看我擒你。”一催乌骓马,一拧蛇矛战杆,闯将上来。这边同江的副将胡强,也催马一摇五股托天叉赶奔前来,口呼:“尹年兄,你作何来?”尹固说:“我来擒拿逆叛!”胡强说:“你岂不知同总兵乃是国老门生的义子,你未必捉得住他;你纵然捉住他,解至北京,国老和那兵部大人岂肯与你甘休。再说他二人皆是总镇,争其胜负,你若近前助阵,难道说你是张河的副将,我就不是同总镇的副将吗?实对你说,你若助阵,你看我这钢叉岂肯留情。”
原来,这胡强乃山西汾州府人氏,论他的武艺虽平常,但因他与索艾有亲,这索艾打田贵手内使了些体面,令他出来作官,派在同江处为副将,故今以大言吓人。
尹固闻言,只气的虎目圆睁,一催征驹,把蛇矛战杆一颤,分心刺去。胡强用叉一拨,如同蜻蜓摇石柱一般,尹固力猛,胡强力薄,拨之不动,只听“哧”的一声,刺入当胸。胡强噗嗵跌下马来,死于非命。尹固遂拨马奔同江,口呼:“张大人莫要劳神,让末将立此功罢。”言罢,闯上前来,照定同江分心一枪刺去。同江用刀拨开,还一刀来。二人杀在一处,战有数合,同江暗想:“尹固力大枪沉,他是满洲镶黄旗人氏,真是勇猛巴图鲁,我若久恋疆场,难以取胜,只可以智取,不能力擒。”遂虚砍一刀,往回败走。尹固不舍,催马追赶,张河率众将追赶下来,同江往下败去。马跑得不快,尹固擒贼心胜,恨不能一步赶上,抓将过来,只追得马首靠马尾。同江忙把走线流星锤向后一甩,尹固忙闪身,正中在肩背,将尹固打下马来。同江转马,手举青铜刀向下砍来。幸亏张河率众将赶到,张河拧枪向同江分心就刺,同江忙用刀拨开,众将把尹固救回营去。张河与同江大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败。同江虚砍一刀,往城里大败。张河不舍,在后紧追,看看追至城下,不觉被绊马索绊住,连人带马落地。同江的军卒方近前捉人,只见副将陈海亮一同参将、都司、游击、千总等共数员将一齐前来相救,张河众家将官也一齐来救张河。陈海亮乃抵住同江。
正然相战,忽闻惊天大炮响亮,乃是鹏翮张中丞因吴王犯边,奉康熙爷旨意前去征剿。张巡抚遵旨率领河南军兵,由桂林府经过。相隔桂林府约有百里之遥,有郭总督下书人阻路,呈上书柬。张鹏翮拆阅已毕,方知土豪宋雷叛臣同江苦害黎民,私造军械谋反大逆。心中方决定先拿反贼后去平南,遂在桂林府北门以外扎下行营,就有军兵报道:“广东总兵张总镇失机,众将在东门外与同江苦战。”张鹏翮闻报,即刻扎束停当,提戟上马,率领众将飞奔,离东门不远,闪虎目一望,杀声不绝,两下军兵杀在一处,只见张河同众将协力与同江兵将鏖战,但张河已跌马受伤,被众将救上马,还抖擞精神与同江对敌,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枪之力。张鹏翮看罢,不由得大怒,喊一声:“叛逆贼同江竟敢逞强,看我擒你。”一拧方天戟催马近前,照定同江刺来,同江着忙,用刀去磕画戟,二马锉镫,人挨马靠,张鹏翮一伸虎腕,把同江连袍甲抓了个结实,说:“反贼,你给我过来罢!”按在马鞍鞒。同江使力欲往下滚,焉得能够。
张中丞向地上一摔,吩咐军兵捆了。军兵上来把同江绑缚。
方欲回营,只见一乘四人小轿飞奔而来。张河见前有顶马,乃是参将周标,就知郭总督已到。转身口尊:“叔父,且慢回营,那是总督大人来了。”张鹏翮闻言,叔侄一齐下马侍立。
见轿落地,抢行几步,口报:“河南巡抚张鹏翮迎接大人。”郭公下轿,忙把张鹏翮拉住,口呼:“年兄,你莫非是神仙,腾云驾雾而来,为何前日去的公事,今日就来到了呢?”张鹏翮这才将领旨平南,路过桂林府境,接着大人的公事,故此前来相助情形言了一遍。郭公说:“这是天意!应当灭贼除叛而来。
所仗圣上洪福,也是我郭秀与令侄之幸也。”张巡抚曰:“舍侄在广东作官,多蒙大人指教。”郭公说:“令侄居官,勤慎忠公可敬。此处不是叙话之地,大家进城再叙。”
二人携手揽腕,步行进城。入了察院衙门,书房叙座,将溪山县私访始末缘由言了一遍。张鹏翮问这石林莫非是当日同白元戎征西的石长清否?郭公回答:“正是。”张公说:“自从白元戎被索艾所害,他就弃职逃走,并无音信,不料隐匿在此。
大人就该急速发兵,星夜前往。若迟延,恐石长清做事不密,露了马脚,被宋雷查知,岂不难为石林了吗?虽然他是一条好汉,恐其能狼难敌众犬,好汉打不过人多。”郭公曰:“张年兄言之有理。”遂传令:“张河,领你本部兵马,赴溪山县抄拿宋雷,休要惊唬梁小姐并她的使女,且将梁小姐主仆护送到东崖庄去。令石林暂守庄门,我自有道理。”张河遵令退下,炮响三声,率领兵马星夜不停奔溪山城而去。郭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