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挡。”石爷道:“哥哥,说哪里话来?小弟岂是怯弱卑劣之夫,如惧彼奸谋百出,吾亦不愿在朝为官了,一心还要报复不共戴天之仇呢!”狄爷听了,点头道:“足见英雄胆量,如今须早打点动身。”石爷道:“这也自然,还要请问,方才启奏,这张忠、李义的缘故,请诉与弟知。”狄爷即将与二人结义,在万花楼上打死胡公子之事,一一说知。石爷听了,微笑道:“哥哥既然结交两位生死兄弟,理当救出牢笼,及早关照包大人,好教他复奏圣上。”狄爷大悦道:“贤弟高见不差。”时交中午,狄爷款留,双双持盏欢叙,闲谈一言难荆酒膳已毕,石爷谢别,随从多人回府,内有彩霞郡主动问丈夫:“未知圣上相宣何事?还祈达知。”石爷道:“郡主未知其详,只因庞太师这奸贼,在圣上驾前,荐举本官与狄家哥哥,解送征衣往边关应用,故有旨宣召。”郡主听了,登时不悦道:“君家,你今领旨否?”石爷笑道:“君王有命,为臣岂得推却?”郡主道:“君家,你可知庞贼奸谋狠毒,当时已把老公公谋害了。如今又妒忌你为官近帝,犹恐君家要报复父仇,是以平地立起风波。今荐你往边关,定然差心腹人,在前途等候暗算,要斩草除根,如何去得?”石爷道:“郡主休得多虑,本官与狄兄乃是英雄烈汉,岂畏庞贼诡谋?今既领旨,岂容推辞?即赴汤蹈火,亦所不辞。郡主何用挂牵!但愿平安回朝,夫妻再叙。”当时郡主花容惨淡,眉锁不开,咬牙切齿,大骂奸贼,只得将此情由,上达双亲。高王爷闻得此言,心头大怒,郡太夫人气忿不过,骂道:“庞贼,万恶奸刁,千刀万剐,不足尽其辜。贤婿在朝,吾得相依,今又使甚么奸谋,荐他前往边关。吾年老夫妇,止有一女,贤婿此去,吉凶未卜。
  倘被奸臣害了,倚靠谁人?”勇平王也是一般愁闷。
  慢表高爷不乐,再言狄太后娘娘,心中烦恼,即日宣至狄青,开言唤道:“侄儿,缘何全无主见,只听奸臣调弄?况今隆冬在即,朔风凛冽,大雪纷飞,倘然风雪将侄儿阻挡,违误期限,杨宗保的军法如山,岂认得你是王亲国戚,定然受亏了。
  教吾不胜挂念,不免待吾打发王儿伴汝同往。”狄青道:“姑母,休得挂牵,侄儿有此龙驹,一月光阴,也能转回。”太后想起侄儿乃是卤直之人,即道:“你一人自然仗了龙驹,一月可以回来,只今三千兵丁,难道都有好坐骑么?侄儿还是不往为妙。”狄青道:“吾乃烈烈男子大丈夫,些些小事,看得甚为平常,管教此去,即月回朝,毫无阻碍。”狄太后想道:“侄儿乃是执性的硬汉,须由他去,只命王儿伴他同往。”原来太后爱惜狄青,一来惧庞洪暗算,二来恐他耽误了限期,杨宗保执法无情,故要潞花王同往,可保无碍。此是妇人情爱之见,万花楼··岂期狄青看得不甚介意,再三推辞。潞花王道:“倘果然误了限期,杨元帅岂肯谅情,况且又是庞洪所荐,不知他又玩用什么阴谋?莫若待弟伴你前往,方可无虑。”狄青听得厌烦了,即言道:“姑母娘娘,侄儿性命,只付于天,或死或生,自有定数。若仗姑母千岁势头,压制别人,反被群奸哂笑,非为丈夫。”说罢,辞别娘娘,回衙去了。
  当时太后娘娘,想下一个主意,即传懿旨,往天波无佞府,宣召佘氏老太君。旨下,佘太君不敢停延,即离天波府,驾銮车径至王府,恭朝太后,三呼行礼。狄太后命宫娥扶起,赐坐于旁,佘太君开言道:“不知太后娘娘宣召,有何懿旨?”太后道:“劳太君到来,只因侄儿狄青,小小年纪,初仕朝廷,不知厉害,领了当今之令,解送军衣前往边关。但此去只愁关山险阻,雨雪连绵,违却限期,只恐令孙执法森严,有干未便。”佘太君听了道:“原来娘娘为此挂怀。何不先传懿旨到边关,吾孙儿怎敢违却?”太后道:“吾的旨意,不如太君的手书更有效力,故而请你到来商议,由太君作书一封,由吾侄亲投与令孙,即便途中耽搁几天,也无妨了。”太君道:“折枝小事,有何难处,待臣妾就此修书。”太后大喜,即唤宫娥取到文房四宝,佘太君举笔,大意只言:“狄钦差领旨解送军衣,因他是太后娘娘嫡侄,狄门继后一人,倘然违了日期,须要看太后娘娘金面,从宽不究,凡事周全。”书罢,送与狄太后,太后看毕,欣然喜悦。当日佘太君不曾带得图印,立即差人到天波府取了珍藏印鉴,打上封面。太后娘娘收藏过,即排宴相待,佘太君领谢了,少停回归天波府而去。
  话分两头,再说狄青是日打道亲自去见包公,只为张、李弟兄,商请包公明察,从宽复奏之意。包公道:“下官原知二人可为武职,今得狄王亲奏明圣上,下官可以从宽复旨。但王亲此去,押解征衣,是庞贼荐的,谅有奸谋,路途须要提防。
  倘然途险阻隔,误了批期,杨元帅执法无情,不认你是王亲国戚,定然正法不饶。如今下官预修书一封,你且带在身旁,倘违了限期,关中有礼部文员,此人姓范名仲淹,可将此书投送,自有照应。”狄青领书称谢,登时告别回衙。
  次日包公上朝,奏明圣上道:“张忠、李义二人,果无抵偿之罪,实乃误伤人命。二人现仍禁狱中,等候圣旨,再行释放。”圣上道:“胡伦既是跌扑而死,焉能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