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有何不悦?伏望母后说与儿媳们知之。”狄后闻儿动问,便道:“儿媳啊,只因昨夜三更,得了一梦,未知主何吉兆,想起来,甚觉烦闷不悦。”小王爷道:“不知母后有何梦兆,怎生梦来?”狄后说:“儿媳,为娘的梦见饮燕之间,取一肉馅,方入口中,咬个两开,内中有肉骨一块。不料那骨将牙齿撞得疼痛,滤出血莱:将骨肉染遍了,其馅即圆合了。想来牙损见血,滤于骨肉,其梦兆谅必凶多吉少,是以纳闷不安。”小王爷听了,便道:“母后休得心烦,待臣儿去召请详梦官到来详解,便知其兆凶吉了。”当时潞花王辞过母后出堂,想来包拯、韩琦,乃是博学之臣,即差内监往召二臣。
  包拯先来,韩琦后到,上银銮殿,参见千岁。王爷道:“二位卿家,休得拘礼。”即命赐坐。内侍献茶毕,潞花王即将母后之梦说明,早有包爷道:“微臣粗知浅见,只知判断民情。圆梦幻事,从来不懂。”王爷道:“包卿不明详解么?”包爷道:“臣详解不来。”王爷又道:“如此,韩卿可详解否?”
  韩爷道:“臣略能详解此兆。”王爷道:“其意如何?”韩爷道:“其梦肉开见骨,齿血滤于骨肉之间,太后娘娘必主骨肉重逢,乃是吉兆。”王爷道:“应在何时?”韩爷道:“臣思馅缺复圆,该应於十五月圆之日。”包公暗喜道:韩年兄为人学问广博,比老包高明得多了。包公正在自思,潞花王微笑道:“果然如此,实是奇了!”韩爷道:“臣据理而详,该得此兆,但未知验否?”潞花王道:“包卿你职事冗繁,且请先回府,韩卿少留,待孤家禀复母后,再行定夺。”当时包爷别去,韩爷待潞花王进内禀知母后。
  不知狄太后如何主见,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因圆梦力荐英雄 奉懿旨勇擒龙马
  当日潞花王回进宫内,将韩吏部圆梦之言,一一禀知。狄太后想来,不觉倍加愁闷,追思昔日离别家乡,已将二十年,别却母亲哥嫂,以后音信无闻。后来只因水淹山西太原,狄氏宗枝,无人已久,还有什么骨肉重逢之望!既然韩吏部如此言来,亦真假未分,且待来日月圆之后,准验如何。当命留下韩吏部,倘此事无差,必然厚赏于他,倘详梦不验,然后叫他回衙。当有潞花王领旨,是日款留下韩爷不表。
  且说狄太后自思,吾儿虽云玉叶金枝,王家之贵,只可惜至亲骨肉,分散如烟,还有什么亲谊之人相会?可怪韩吏部无凭无据,反惹着吾的心酸。想念未了,不觉泪下不止。
  却说韩爷是日被潞花王款留在书斋中,不觉心中气闷起采,反恨方才圆详此梦,或要激恼了狄娘娘。但据梦而圆,依理而详,也该有骨肉相逢之兆,但不知真验否。如若准了便好,倘或不验,太后娘娘怪着,就不妙了。早知如此,方才悔恨把梦来详,不如照着包年兄只推不懂,也就是了。
  这且慢表,再说宫中出了一事,当初有一龙马,名九点斑万花楼··豹御骝鬃,乃是一条火龙变化,帮助赵匡胤骑乘,统一江山,后来此马仍归天上为龙,受玉旨恩封。不想数十年间,凡心未了,走下落在山西省,将西河县翻沉了,残害却十数万生民性命。玉帝大恼,要剐此孽龙。后得众星君保奏,目今西夏叛宋,武曲星下凡,平西保国,莫若仍贬他下去作龙马,帮助征战,将功折罪,以彰我主好生之德。玉帝准奏,故今降下此龙,在于南清官王府后花园荷花池内,作浪兴波,好生猖獗。当日吓得管园官魂不附体,认是妖魔作怪,即来银銮殿上禀知。潞花王听了,也觉心惊。当时王府众人,多已害怕,狄太后闻之,心中烦恼,不知哪方妖怪作孽,这样猖狂。便命将园门下锁闭固,众家丁内监,人人惊恐,三言两语,早已惊动书斋韩吏部。
  他想:狄青乃王禅老祖之徒,向在峨嵋山学艺七年,况勇力能除狂马,不免待我保荐他去收服了妖魔。如若狄青收除此妖,千岁自然将他重用,便得进身了,又可免了庞、孙之害,有何不美?主意已定,即日对潞花王说道:“今有壮士狄青,本领很强,他是王禅老祖之徒,仙传武艺,非人可及,曾在天汉桥力除狂马,不如召得此人,拿了妖魔,以净宫闱。不知千岁意下如何?”潞花王道:“韩卿,未知人在何处?”韩爷道:“现在微臣之家。”潞花王道:“既在卿府,即速将他召来。”韩爷想:“这狄青踹死了庞家狂马,被他哄到府中,欲图谋害,幸亏得他故旧家人放走,逃入臣家。询起世家,原非微贱,乃臣世交谊侄,年纪青春。气宇轩昂。不想目今庞洪得知在臣处,即差兵围守于臣家,犹如抄没家产一般。”王爷听了道:“可恼此老贼如此无礼!”韩爷道:“臣该当有罪,不得已把狄青藏在御书楼里面。”王爷问:“后来庞贼便怎的?”韩爷道:“当时庞洪就回去了。”王爷道:“怕他不肯回去么?”韩爷道:“庞洪虽则回去,尚有数千军兵,不分日夜看守,将臣衙署前门后户,也都把守了。”王爷怒道:“有这等事么?老奸真真可恼!”即传差官捧了龙牌,立刻将那庞府军兵驱逐。当日差官领旨,一到韩府,将铁甲军尽皆赶散。这些军兵实在守得厌烦了,一闻此旨,一哄而散。
  且说庞府打发四十名家丁,前往追赶李继英,先有三十八名回来,禀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