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又「密陈航海进剿机宜疏」及「决计进剿疏」见「靖海纪」,兹不具录。

  伯颜靖海尽天骄,赵宋、朱明已不祧;两季遗黎同一恸,澎湖澳与浙江潮!

  澎湖泊船之澳,有南风、北风之别。时当南风误泊北风澳、或时当北风误泊南风澳,则舟必坏。癸亥清、郑交锋之际,正当盛夏南风大作,都督刘国轩将战舰尽泊南风澳;时清师误泊北风澳,国轩方幸之,谓可弗战而胜。忽北风大作,清师舟楫无损,而郑军连■〈舟宗〉覆没,澎湖遂亡。旌旗蔽海惨无光,夜半妖星冷吐芒;万里长江飞渡疾,将军一举竟龙骧。

  夏六月癸亥,施琅入澎湖。

  吼门事去剧堪哀,拉朽摧枯感一堆;何用凿山更通道,长驱邓艾裹毡来。

  八月壬子,清师至台湾。

  乘驴败将容何蹙!执梃降王气不豪。休望孝陵天子气,婆娑洋外水滔滔。

  郑将刘国轩兵败,从吼门入东宁,奉克塽以降。清封克塽汉军公,国轩授天津总兵;时康熙二十二年秋七月丙申事也。

  伤心题壁留遗句,不负高皇发数茎;万树冬青一抔土,天荒地老赤嵌城!

  宁靖王闻克塽议降,大书于壁曰:『自壬午寇陷荆州,携家南下;甲申,避乱闽海:总为几茎头发,保全遗体。远潜外国,今已四十余年,六十有六岁。时逢大难,全发冠裳而死;不负高皇,不负父母!生事毕矣,无愧无怍』!又书绝命词曰:『艰辛避海外,总为数茎发;于今事毕矣,祖宗应容纳』!遂自缢死。墓在竹沪。

  盟鸾誓凤读残碑,破碎河山发酒悲!野老难言奈何帝,少年我是有情痴。

  宁靖王元妃,与王合葬于竹沪。

  墓门三月吊啼鸦,碧血春开帝子花;留与蛮荒赋宫怨,断肠一样玉钩斜!

  宁靖王殉难姬妾袁氏、王氏、荷姑、梅姑、秀姐,别葬于承天郊外桂子山(即今之五妃墓)。

  猖獗频年扰郅支,防秋无策镇西陲;五城留作藩篱蔽,李佑边才信可儿!

  清廷以台湾险远,欲墟其地。施琅不可,疏请留台湾为外蔽;诏可。疏曰:『台湾北连吴会、南接越峤,延袤数千里;山川峻峭,港道纡回:乃江、浙、闽、粤四省之左护。隔澎湖一大洋,水道四更。明季设水师标于金门所,出汛至澎湖而止,水道亦有七更。台湾一地原属化外,土番杂处,未入版图也;然其时中国之民潜至,生聚于其间者已不下万人。郑芝龙为海寇时,以为巢穴。及崇祯元年郑芝龙就抚,将此地税与红毛为互市之所;红毛遂联络土番、招纳内地人民,成一海外之国,渐作边患。至顺治十八年,为海逆郑成功所攻破,盘踞其地;纠集亡命,挟诱土番,荼毒海疆,窥伺南北,侵犯江、浙。传及其孙克塽六十余年间,无时不仰廑宸衷。臣奉旨征讨,亲历其地。备见野沃土膏,物产利溥:耕桑并耦,渔盐滋生;满山皆属茂树,遍处俱植修竹;硫磺、水藤、糖蔗、鹿皮以及一切日用之需,无所不有。向之所少者,布帛耳;兹则木棉盛出,经织不乏。且舟帆四达,丝缕踵至;饬禁虽严,终难杜绝:实肥饶之区、险阻之域。逆孼乃一旦懔天威、怀圣德,纳土归命;此诚天以未辟之方舆、资皇上东南之保障,永绝边海之祸患,岂人民所能致!夫地方既入版图,土番、人民均属赤子;善后之计,尤宜周详。此地若弃为荒陬、复置度外,则今台湾人民稠密、户口繁息、农工商贾各遂其生,一行徙置,安土重迁、失业流离,殊费经营;实非长策!况以有限之船、渡无限之民,非阅数年,难以报竣。使渡载不尽,苟且塞责,则该地之深山穷谷窜伏潜匿者实繁有徒,和土番从而啸聚,假以内地之逃军流民,急则走险,纠党为祟;造舟制器,剽掠滨海。此所谓「藉寇兵而斋盗粮」,固昭然较著者。甚至此地原为红毛住处,无时不在涎贪,亦必乘隙以图;一为红毛所有,则彼性狡黠,所到之处,善为蛊惑人心。重以夹板船只制作精坚,从来无敌于海外;未有土地可以托足,尚无伎俩;若既得数千里之膏腴有以依泊,必倡合党伙,窃窥边疆,逼近门庭。此乃种祸后来,沿边诸省断难晏然无虞;至时复勤师远征,两涉大洋,波涛不测,恐未易再建成效。如仅守澎湖而弃台湾,则澎湖孤悬汪洋之中,土地单薄,界于台湾,远隔金、厦,岂不受制于彼!是守台湾,即所以固澎湖。台湾、澎湖连为臂指,沿边水师汛防严密,各相犄角;声气关通,应援易及,可以宁息。况昔日伪郑所以得负抗逋诛者,以台湾为老巢、以澎湖为门户,四通八达,游移肆虐任其所之;我之舟师,往来有阻。今地方既为我得,在在官兵星罗棋布,风期顺利,片帆可至;虽有奸萌,不敢复发。臣业与部臣、抚臣会议,部臣、抚臣未履其地,去留未敢悬决;臣阅历周详,不敢遽议轻弃者也!伏思我皇上建极以来,仁风遐畅、威声远播,四海宾贡,万国咸宁;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凡有血气者,莫不臣服。以斯方拓之土,奚难设守以为东南数省之藩篱。且海氛既靖,内地溢设之官兵尽可陆续汰减,以之分防台、澎两处。台湾设总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