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江南一老叟,腹内罗星斗。许朕作君王,果应神仙口。赐官官不要,赐金金不受。持此一握扇,横行天下走。”识以御宝。刘持此遍游十二年。回家忽对妻子言:“我当死于非命,故归。”欲作别去游京师。妻留曰:“既当死,死于家耳。”答言:“当死于京。”遂至南京都市中,但讲命而已。盖先被旨不许与人算故也。蓝玉平云南回,因诣刘。言:“将军将星见梁地,当封梁国。然七日必有一险,我当与将军同死。”后果封为梁国公。侍朝穿红袍,在西班时日照映。上目之曰:“此将军不独外邦人畏之,朕亦胆寒矣。”有张尚书者,同往云南,与玉不睦。对曰:“此人陛下前不妨,但恐非少主臣也。”上由是欲诛之。因潜令科道纠玉。科道问张尚书何以为罪。张第言军还不交军,欲乘此作乱耳。玉临刑时叹曰:“神乎刘先生之言!”上闻,因逮刘至。问:“汝与玉算命?”对曰:“曾算。”又问:“汝命尽几时?”曰:“尽今日。”因杀之。今其家子孙犹在,赐扇尚存。
二十四年春三月,傅友德北伐,驻师开平。因命齐王以护卫兵至开平闪猎。敕曰:“山东都司各卫骑士皆从友德调发。军政尔毋有与。遇战可自为队,或在其左,或在其右,有胆略则当前,无胆略则继后。奏凯之时勿自矜伐,与诸将分功。八月秋高,可以师旋。”
按此因山东骑士悉发北征,因命齐府以护卫至也。夫齐称东秦,人急功利,故北征赖之。亲藩身将护卫悉行,所以均劳逸习地利也。今河南班军犹存此意。而练习之政渐弛,技击之长靡效,失本意矣。
二十五年春三月,安庆侯仇政、西凉侯濮来宣府理武备。以沿边诸州武备渐弛,分遣重臣理之。政理振武、朔州,理岢风、蔚州。都督刘真、指挥使李彬来宣府,行障塞,历宣德、兴和、云州、大兴、保安、龙庆、怀来诸处,度量城隍,增设险隘。上谕宋国公冯胜、隶国公傅友德曰:“屯田守边,今之良法。然寓兵于农,亦古之制。今与其养兵以困民,曷若使民力耕而自卫。尔等宜从山西布政使司集守令耆老,以朕意谕之。”乃分命开国公常升、定远侯王弼、全宁侯孙恪、凤翔侯张龙等往平阳等府,安庆侯仇正、怀远侯曹兴等往太原等府阅民。户四丁以上者抽其一为军。蠲其身徭,分隶各卫,赴大同等处开垦荒田。东胜与大同城中各立卫五,大同北境立卫六。戒其屯耕,所在毋扰于民。
遣都督周兴总兵讨故元逆臣也速迭儿。先是蓝玉北征,元主脱古思帖木儿遁至也速迭儿部,为其所弑。其众悉奔散来附。是岁兴等进讨,追至彻彻儿山。大败之,自是虏不敢进边者十余年。
二十六年,置宣府前左右卫于宣德府,万全左右卫于宣德县,怀安卫于怀安。民户不足,调山西诸处余丁实之。
二十七年春三月,初谷王封于宣府,以旧城隘,至是命增大之。都督真、指挥使彬役所统展筑今城及德胜口。
二十八年春三月,城怀来,役北平都司燕山诸卫军。
按十五年以后,宣府之经略置卫成城,大抵皆刘、李二公之画也。夫不急其工,举恒春暮,无妨<亩犬>亩,役以部兵,斯其为国初人物也与。
三十年,夜有星大如鸡子,尾迹有光。自天厨入紫微垣,有二小星随之,至游气中没。上敕成祖(时为燕王,上第四子)及晋、代、辽、宁、谷六王曰:“稽之历代天象,若此者边戍不宁,往往必验。今天示象与往昔正同,不可不慎也。其应虽非今岁,然二三岁灼有寇边者。宜令军马东西布列,各守其地。兵法云,致人不致于人,多算胜少算不胜。况无算乎!吾今老矣,精力衰微,难于运筹。尔等受封朔土,藩屏朝廷,若不深思远虏,倘或失机误事,非惟贻忧朕躬,尔等安危亦系于是,可不慎哉!吾今略与尔谋,倘遇胡骑十数万寇边,不宜与战,收入壁垒,或据山谷险隘之处,夹以步兵,深伏以待。彼见吾不与战,必四出抄掠,俟其骄怠分散,我以马步邀截,破之必矣。若一见胡马,辄以三五千或一二万,轻与之战,岂特不能胜,必至于失利。”
成祖(时为燕邸)及代、辽、宁、谷王率都督杨文、武定侯郭英来备北虏。时塞下屡警,诏成祖曰:“闻烽火警数,此胡虏之诈。欲诱我师出,纵伏兵也。可西凉召庄德、张文杰二指挥,开平召刘真、宋晟二都督,辽东召武定侯郭英会兵一处。步军须十五万,布阵以待。武定侯与刘、宋翼于左,庄、张与指挥陈用翼于右,尔与代、辽、宁、谷五王居其中,彼此相护,首尾相救,无不胜矣。”复敕都督杨文以北平都司行都司燕谷宁护卫精锐从成祖;敕武定侯郭英以辽东都司辽护卫精锐从辽王。悉至开平,相择险要,屯备一切,号令悉听成祖节制。
三十一年,城阳和、天城卫。上不豫。赐敕成祖曰:“朕观成周之时,天下治矣。周王犹告成王曰:‘诘尔戎兵,安不忘危之道也。’今虽四海无事,然天象示戒。夷狄之患岂可不防!朕之诸子,汝独才智克堪其任。秦、晋已薨,汝实为长。攘外安内,非汝而谁!已命杨文、郭英并辽府护卫悉听尔节制。尔其总率诸王,相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