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心生文辞,高下相须。皋陶赞云:"罪疑惟轻,功疑惟重。"益陈谟云:"满招损,谦受益。"岂营丽辞,率然成对。

江总《陈书》:总字总持。家传赐书,昼夜寻读。文伤于浮艳,后主之世,总当权宰,日与宴游后庭,共陈暄、孔节等十余人,谓之狎客。

庚信《北史文苑传》:庚信字子山。父肩吾,为梁中庶子。徐艳为右卫率。子陵及信并为抄撰学士。父子东宫出入,恩莫与比隆。文并绮艳,世号"徐、庾体"焉。元帝即位,骋于西魏。属大军南伐,遂留长安,累迁开府仪同三司。

驳《庄子》末篇:惠施多方,其道驳。《魏都赋》:谋驳于王义。按:乖舛也。本训色杂,或作"驳",义亦可借。后世书有作"驳"者,训小步,失其义矣。

沮诵失路《升庵外集》:仓颉、沮诵,共造文字,今世知有仓颉,不知有沮诵。按:沮诵失路,借言古笔不行也。又详《外篇正史》篇。

灵均当轴按:《史记屈贾传》,但言屈原者名平,不言别有名字。所谓正则、灵均,盖《离骚》自寓,即内美修能之写象耳。《离骚》,见下篇。此言"灵均当轴",借言以词人当史局也。

傅玄有言傅玄,见《书事》篇。其言即所撰论《三史》故事,评断得失中语也。作《傅毅》者,非是。

陈尹《后汉班固传》:显宗召固诣校书部,除兰台令史,与前睢阳令陈宗、长陵令群尹敏,共成《世祖本纪》。《困学纪闻》:《论衡》云:陈平仲纪光武,汉家功德可观见。未详平仲何人。阎徵君若,据《班固传》推知是陈宗字。袁宏《后汉纪》:南阳人尹敏字幼季,才学深通。上言书多近语俗辞。上非之。官止长陵令,与班彪善。

杜马《马援传》:援兄子严,字威卿。明德皇后既立,严虑致讥嫌,徙北地,皇后敕使移居洛阳。显宗召见,严进对闲雅,诏留仁寿,与校书郎杜抚、班固等杂定《建武注记》。

刘朱卢扬《后汉文苑传》:刘珍字秋孙。永初中,邓太后诏珍与刘、马融校定东观百家。又诏与作建武以来名臣传。又《朱晖传》:晖孙穆,字公叔,拜尚书。所著论奏二十篇。及卒,蔡邕与门人共述其体行,谥为文忠先生。又《卢植传》:植字子,拜议郎,与马日、蔡邕、杨彪、韩说等补续《汉纪》。又《杨震传》:震曾孙彪字文先。熹平中,公车征拜议郎。《注》:《华峤书》曰:与日、植、邕等著作东观。按:四人传中,朱穆不及续史事。


●序传第三十二

盖作者自叙,其流出于中古乎?案屈原《离骚经》,其首章上陈氏族,下列祖考;先述厥生,次显名字。自叙发迹,实基于此。降及司马相如, 始以自叙为传。然其所叙者,但记自少及长,立身行事而已。逮于祖先所出,则蔑尔无闻。至马迁,又征三闾之故事,放文园之近作,模楷二家,勒成一卷。于是扬雄遵其旧辙,班固酌其余波,自叙之篇,实烦于代。虽属辞有异,而兹体无易。

寻马迁《史记》,上自轩辕,下穷汉武,疆宇修阔,道路绵长。故其自叙,始于氏出重黎,终于身为太史。虽上下驰骋,终不越《史记》之年。班固《汉书》,止叙西京二百年事耳。其自叙也,则远征令尹,起楚文王之世;近录《宾戏》,当汉明帝之朝。苞括所及,逾于本书远矣。而后来叙传,非止一家,竞学孟坚,从风而靡。施于家谍,犹或可通,列于国史,多见其失者矣。

然自叙之为义也,苟能隐己之短,称其所长,斯言不谬,即为实录。而相如自序,乃记其客游临邛,窃妻卓氏,以《春秋》所讳,持为美谈。虽事或非虚,而理无可取。载之于传,不其愧乎!又王充《论衡》之《自纪》也,述其父祖不肖,为州闾所鄙,而己答以瞽顽舜神,鲧恶禹圣。夫自叙而言家世,固当以扬名显亲为主,苟无其人,阙之可也。至若盛矜于己,而厚辱其先,此何异证父攘羊,学子名母?必责以名教,实三千之罪人也。

夫自媒自,士女之丑行。然则人莫我知,君子不耻。案孔氏《论语》有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不如某之好学也。"又曰:"吾每自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又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又曰:"吾之先友尝从事于斯矣。"则圣达之立言也,时亦扬露己才,或托讽以见其情,或选辞以显其迹,终不盱衡自伐,攘袂公言。且命诸门人"各言尔志",由也不让,见嗤无礼。历观扬雄已降,其自叙也,始以夸尚为宗。至魏文帝、傅玄、陶梅、葛洪之徒,则又逾于此者矣。何则?身兼自善,行有微能,皆剖析具言,一二必载。岂所谓宪章前圣,谦以自牧者欤?

又近古人伦,喜称阀阅。其荜门寒族,百代无闻,而角挺生,一朝暴贵,无不追述本系,妄承先哲。至若仪父、振铎,并为曹氏之初;淳维、李陵,俱称拓拔之始。河内马祖,迁、彪之说不同;吴兴沈先,约、之言有异。斯皆不因真律,无假宁楹,直据经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