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县,纵贵朝克复,亦不在许与之限,当须本朝占据。如或广务于侵求,必虑难终于信义。所有信誓分立界至,并旧来翰纳契丹岁币数目多少、交割等事,候到燕京续议已定,式当严律,善保殊休。』靖等既引对毕,诏令诣太宰王黼第。黼论西京、平、滦当如约。撒卢母曰:『死约勿言,姑议目前可也。来时上闻许燕京、六州二十四县地,今必欲西京、平、滦州,方许契丹燕币之数,定恐难。』黼曰:『大国所欲,本朝无一不从。本朝所欲,大国莫降心相从否?向来议事已定,是不免迁就,今又得圣旨,探西京分开,别作一段,此亦顺大国之意,止欲得燕京及平、滦等一府,尽许契丹岁币相从,何难?』靖等云:『契丹沃壤,无如燕京。已与贵朝具平、滦等三州,本朝欲作关隘。以靖所见,莫若先以燕京六州二十四县交契丹岁币,其平、滦等州,当从容再议,或得不可知。一概言之,徒往还也。』
已上并据诏旨及《金盟本末》。赵良嗣《总录》载李靖等诏旨尤详,今不别出。本纪于二十三日戊寅书金人遣使来,许我山前六州。今并入此。
  十二日戊子,李靖、王度刺等辞于崇政殿。诏龙图阁学士大中大夫赵良嗣、显谟阁待制周武仲为国信使兼送伴,国书云云。御笔付良嗣等云:『营、平、滦三州,闻每岁所得钱物斛斗不多,又天荒地土不少,况丰凶不常,兼须赡给三州。今朝廷顿许十万银帛,已大过三州所入。可子纳以此计议。又契勘契丹昏主尚在,所有西京一带,若金国兵马回去,本朝又不占据,则昏主必出没作过,于彼此非便。本朝所以欲收复西京者,亦御捍昏主。定计当以此理开谕之。』又御笔批:『遣卿等诣大金皇帝军前计议,金国遣使人持到国书,大概所请五事,除入关至燕、系官钱物移散、汉民杂色人户并如金国所谕,并西京地土候收复燕京日别行计议外,止有营、平、滦州一事,合依元约,本朝收复。如卿等到,议尚或未合,闻大金以平、滦州出得些小桑麻,所以欲得,可于岁交契丹银绢数目外,特每年更交割绢五万匹、银五万两,以助金帛之用,曲尽通好交欢之意。所有营、平、滦及西京地土,本朝并行收复,内西京,如金国军马已回,即本朝便自计议度。可出此御笔为据,仍计会信誓界至等文字前来。』
徽宗御札两件,见藏抚州州学教授虞鼐,出以示臣。盖宣和四年十二月事也。合附三日戊子良嗣、武仲再使后。更须考详。
  辛卯,金人入燕(详见《北边》)。明日,遣马扩归朝廷献捷。甲辰,金国复遣李靖、王度剌持国书,与良嗣、周武仲同来。良嗣及靖等先以是月庚子至金国军前入见。国主曰:『数年相约夹攻云云。』良嗣对以:『夹攻虽是元约,据昨奉圣州军前计议,云大国以去年不遣使,为断绝别议,特许燕京,不论夹攻与否。今月二日,本朝于永清击走夔离不,追至燕京。虽非夹攻,亦其意也。』国主曰:『夹攻且勿言,其平、滦等州未尝计议,如何必取?若必欲取平、滦等州,并燕京不与汝家矣。』便令良嗣归馆。居四日,国主诏趣令南使辞归。良嗣曰:『今到军前,合议事甚多,略未尝及而遽令辞,何也?』撒卢母云:『皇帝已怒,遂令入辞。』以国书副本示良嗣。良嗣曰:『自古及今,税租随地,岂有与其地而不与租税者?可削去租税事。』黏罕曰:『燕自我得之,贼税当归我。大国熟计,若不见与,且速退涿州之师,无留吾疆。』于是复以国书,再遣良嗣及靖等。
已上并据《金盟本末》及诏旨等,《南北直笔》、《封氏编年》。若载收事甚详,则莫如《总录》,盖诸书多用《总录》也。
  五年正月丁巳,金国使、副李靖、王度剌、撒卢母以乙卯朔入国门。诏赵良嗣、周武仲复馆之。戊午,引对崇政殿,捧国书以进。其国书云云。对罢,见宰臣王黼如仪。黼谓靖等曰:『大计定矣,忽于元约之外求租赋,何哉?』靖等曰:『为本国得燕,所以及此。』黼曰:『类有间谍害吾两国之成者。』撒卢母谢曰:『有之。契丹日夜为皇帝言:「有国都如此,而以与人。」用事大臣颇惑其言,惟皇帝与黏罕兀室持之甚坚,曰:「已许南朝,不可改也。」』黼曰:『租税未约也。上意以交好之深,特相迁就。然飞挽如是之远,欲以银绢充之尔。』靖曰:『然请问其数。』黼曰:『已遣赵龙图面约多寡矣。』复曰:『去年岁币如何?』黼曰:『岁有币,以得地也。今地未入,取之何名?』靖恳求不已,上亦特许之。已未,入辞于崇政殿,以期日已迫,依所乞,免供奉库锡宴及门外御筵等。诏良嗣、武仲复充国信使、副兼送伴,马扩充计议使,奉国书往。国书云云。
   诏书自此,遂不复及平、菅、滦三州[11]。《实录》云李靖、王度剌辞于崇政殿,不载遣赵良嗣等。
  二月丙戌,龙图阁直学士太中大夫赵良嗣、朝散郎显谟阁待制周武仲、閤门宣赞舍人马扩自燕山回至雄州,以金国国书递奏。其书云云。初,良嗣、武仲、扩等以正月壬戌出国门,丁丑至雄州,己卯抵金国军前。诸部列馆燕京郊外,独置南使于一废寺,以毡帐为馆。良嗣见金国主,曰:『本朝徇大国多矣,止平、滦一事,岂不能相从耶?』国主曰:『平、滦初尝未相许,今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