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厮啰、鱼角蝉乃能立文法,此已然之效也。非徒如此,若为夏人所收,则为患大矣。』彦博曰:『既收为内属,彼有警急,恐须救援。』安石曰:『彼今不能合为一,尚能自守,不为西人所并。今既连结,则自可相救援,不必待官军矣。若能为我屏扞,则虽以官军援之,亦所不计,况又无此理。』冯京、吴充皆曰:『此等事未经延州相度。』上曰:『延州必不乐如此。不颁行下,今当如何措置?』安石曰:『必须别为一路,如麟府军马司。』上曰:『须如此,令得专达。』安石曰:『仍当绢十万缗钱委之市易,令兵马事则取经略司节制,抚纳蕃部,市易司则一面施行。』
  十二月戊辰[3],中书、枢密院同进呈韶奏:俞龙渴及汪奇巴等举种内属,乞依已得朝旨,除俞龙渴殿直、蕃巡检,又分其本族大首领四人为族下巡检。既分为四头项,自此可令不复合为一,免点集作过。又乞除汪奇巴殿侍、秣邦山一带巡检。上曰:『如何便言举种内属?』王安石曰:『不知如何不谓之举种内属?』上曰:『须点集得,方为内属。』彦博曰:『分却俞龙渴族下人作四头项,恐俞龙渴不肯。』又言:『未须与殿直,与军主,恐见得力蕃官觖望生事。』安石曰:『分为四头项既责任,王韶必有斟酌,朝廷何由遥度?不知蕃官如何便敢觖望。』彦博曰:『如韩绛厚蕃兵,便致汉兵作过。』上曰:『此事不类。』令悉依王韶所乞。
  五年二月丙寅,观文殿学士、吏部侍郎、知郑州吕公弼为宣徽南院使、判秦州,郭逵判渭州。上谕中书曰:『公弼在河东,当五路出师仓卒,制御有方,故使代逵。恐王韶生事,则委之镇抚。』丁丑,郭逵奏:『闻王韶招俞龙渴甚屈辱。』上谓执政曰:『韶所奏乃与逵不同。』乃诏逵分析。时经略司已逮捕元瓘,送秦州狱,鞫擅用市易钱赃状未竟也。其后安石进呈逵分析韶招俞龙渴事,上曰:『乃无屈辱,须差官勘韶,并此事合勘。』
  五月辛巳,诏以古渭寨为安远军,以王韶兼知军。古渭,唐渭州也。自至德中陷于吐蕃,至皇祐中始得其地,因建为寨。上将恢复沙、陇,故命建军,为开拓之渐。庚寅,青唐大首领俞龙渴为四头供奉官,仍宠以阶勋,赐姓包名顺。辛卯,王安石以王韶书进呈。韶言已拓地千二百里,招附三千余万口。
  六月癸亥[4],诏权通远军都监王存等五人各减磨勘三年。初,奄东熟户久不顺命,招呼不至。王韶遣存等破荡,而秦凤路经略司以闻,故赏及之。初议赏,王安石曰:『方欲创事,宜加厚。』文彦博曰:『打族帐与军赏格不同,难用军赏。』上曰:『惟赏无常,轻重视功。』蔡挺曰:『比捉贼赏未为厚[5],以此捉贼,则其劳绩,岂不过于捉贼乎?』壬辰,改武胜军为镇洮军,高遵裕兼知镇洮军。先是,遵裕以庆平堡兵夜行,晨至野人关,羌人旅拒,引亲兵一鼓破之,进营武胜城下,羌众渡洮驰去,遂据其城。王安石曰:『洮西为内地,武胜更移市易,即必为都会。洮河据夏国上游,足以制其死命。』吴充建议以为:『师屯暴露,粮饷间关,生民之勤,由此未艾。宜委王韶招诱木征,以城还之,授以官爵,令自守,岷、洮领部族长为外臣,不必留兵绝塞,列置郡县,屈力费财。』上不听[6]。
  七月庚寅,王韶为右正言、直集贤院、权管勾秦凤路钤辖;高遵裕为引进副使,落权字;进士王夏为江宁府法曹参军。韶等并以招纳蕃部特推恩,而夏者,韶母弟也。上欲慰其母心,故先及其弟。
  八月甲申,管勾秦凤路沿边安抚使王韶等言:收复武胜军。诏具合修堡寨处所以闻,其蕃族所委牛羊有属降人者,并给还。或已支用者,偿其直。先是七月,韶举兵城渭原堡,遣将破蒙罗角,遂城乞神平,破秣耳、水已族等。时处高恃险,诸将欲置阵平地。韶计其苟,不肯舍险离巢穴速斗,则我师必且投归。而师已入险地,则当使险为吾所有。乃径领师至秣邦山,逾竹牛岭,压寇而阵。下令曰:『兵置是死地,敢有言退者斩!』则乘高下战,官军稍却。韶亲擐甲,麾帐下兵逆击之,其众溃走,获首将器甲,焚其族帐,洮西大震,秣邦山可一举而定。会木征渡洮,为之声援,余党复集,乃令景思立、王存将泾原兵,由竹牛岭南路张其军声,示以不疑,而韶潜师由东谷路径趋武胜。未至十里,遇敌,破之,瞎药等弃城而夜遁,大首领曲撒、四王阿珂出降,遂复武胜。庚寅,熙州洮河浮梁成,赐名永通桥。
  十月戊戌,改镇洮军为熙州,以镇洮军为节度军额。分熙、河、洮、岷州、通远军为一路,置马步军都总管、经略安抚使。
  十二月乙亥朔[7],诏赐王韶《御制攻守图》、《行军环珠》、《武经总要》、《神武秘略》、《风角鸟占》、《四路战守约束》各一部,仍令秦凤路经略司抄录。
  六年二月丙申,王韶克河州。
  三月丁未,熙河路经略司言:『二月丙申二十二日,克复河州。』上谓王安石曰:『非卿主谋于内,无以成此。』时河、洮、岷州虽共为一路,而实未复。韶方图进兵,上手诏令所议不须申覆及上奏,亦不必过为详谨防事。
  四月乙酉,熙河路经略司上河州得功将卒三千七百二十七人。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