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监察御史里行黄廉为京东路体量安抚使。上曰:『河决曹村,京东尤被其害。今以累卿。』廉既受命,条举百余事,大略疏张泽泺至滨州,以纾齐、郓,而济、曹、单、淄、濮、齐之间,积潦皆归其壑。郡守、县令以救灾养民者劳来劝诱,使即其功;发仓廪府库,以赈不给。水占民居未能就业者,择高地聚居之,皆使有屋。避水回远未能归者,遣吏移给之,皆使有粟。所灌即县蠲赋弃责。流民所过,毋得征算,使吏为之道地。止者赋居,行者赋粮。忧其无田而远徙,故假官田而劝之耕。恐其杀牛而食之,故质私牛而与之钱。弃男女于道路者收养之,丁壮而饥者募役之。初,水占州县一二十四,坏民田三十万顷,坏民庐舍三十八万家。卒事,所活饥民二十五万三千口,壮者就功而食,又二万七干人,得七十三万二千工。给当年牛,借种钱八万六千三百缗。归而论荐士大夫,后多朝廷所收用云。
九月庚戌,诏:『河决泛滥民田者,官为疏畎;被灾县放税赋;老幼疾病不能自存者,日给口食。』
十二月甲申,手诏:『比杨炎、高靖检河道回,具所见条上,可召审闻,参质利害。无被灾之名,不致枉有劳役。』初,河决曹村,命官塞之,而故道已湮高仰,水不得下。议者欲自夏津县东开签河,入董固护旧河,袤七十里九十步,又自张村埽直东筑堤,至庞家庄古隄,袤五十里二百步,计用夫三百余万、物料三十余万。而炎等以为口塞水流则河道自成,不必更筑,以糜工役。上重其事,故令审问,仍诏侍御史知杂事蔡确同相视以闻。既而以确母病,改命枢密承旨韩缜。后缜言:『涨水冲刷新河,已成河道。河势变移无常,虽开河就堤,及于河身,创立生堤,枉费工力。欲止用新河量加增修,可以经久。』从之。
元丰元年四月戊辰,提举修河所言修闭功毕。遣枢密直学士陈襄祭谢,仍以都总管一燕达兼都大提举修护务,令坚实灵津庙,神济夫人进封灵显神妃。初,决口屡塞,不能绝流,财力俱竭。达等相视无策,有小赤蛇出于上流,众以为神,共祷之。一夕沙涨,河遂塞,故赐名埽曰灵平,庙曰灵显神妃,殆非人力也。
五月甲戌朔,曹村决口新堤成,河还北流。自闰正月丙戌首事,距此凡用工一百九十余万,材一千二百八十九万,钱、米各三十万。堤长一百十四里。

校勘记
[1]自『相度』至『按:七』凡十八字,原本仅作『口并人口年口』,据《长编》卷二五二改补。
[2]云安军 原本作『云南军』,据《长编》卷二七一改。
[3]床穰 原本作『麻穰』,据《长编》卷二七一改。
[4]警捕 原本『捕』字作墨丁,据《长编》卷三六五朴。
[5]所以 原本脱『以』字,据《长编》卷二四九补。
[6]壬辰 原本无此二字,据《长编》卷二六九补。
[7]惠民 原本作『专民』,据《长编》卷二六九改。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七十八
神宗皇帝

详定郊庙礼文上
元丰元年正月戊午,判太常寺陈襄、集贤校理黄履、李清臣、王存、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杨完、何洵直、孙谔充检讨官。先是,手诏:『讲求郊庙奉祀礼文讹舛,宜令太常寺置局,仍差定礼官数员,及许辟除官属,讨论历代沿革,以考得失。』故命襄等。己未,提点南郊事务向宗儒乞自东塘门内布黄道至望燎位。下礼院详定,关报入式,从之。
闰正月甲申,诏编修明堂式所并归提点南郊事务所。
二月庚戌,详定礼文所言:『有事于南郊、荐飨景灵宫、朝飨太庙,大率皆踵唐礼。至于坛壝、神位、大驾、舆辇、仗卫仪物,亦兼用历代之制。若概以先王之礼,固已不同;必兼用历代之制,则其间情文讹舛甚众,盖有规模苟略而因循已久,重于更制者。有事出一时之仪而不足以为法者。谨先具一二奏陈,恭俟训敕,以为体式。』诏详定合更事以闻。
七月癸酉,详定礼文所乞罢南郊坛天皇太帝设位,诏弗许。又言:『古者帝牛必在涤三月,所以致其严洁,诚通于神明也。今既无三涤系养之法,每于祭前三月市于民,而有司涤养不严,一切苟简。欲下将作,度修涤宫,具系养之法,敕所属官司省视,委太常寺主簿一员阅察。』从之。丁丑,详定礼文所言:『旧南郊式,车驾出入宣德门、太庙、檑星门、朱雀门、南薰门皆勘箭。熙宁中,因参知政事王珪议,已罢勘箭。而勘箭之式尚存。春秋之义,不敢以所不信而加之尊者,雷动天行,无容疑贰。必使谁何而后过门,不应典礼。考详事始,不见于《开宝礼》。咸平中,初载于仪注,盖当时礼官之失。伏请自今车驾出门,罢勘箭。』从之。
二月癸丑,诏:『自今亲祠太庙,焚册于南神门外,其郊祀圆邱,匏爵奠而不酹;内堰之外,众星位周环,每二步别植笋桩一绷,青绳三重,以为限域。』
九月戊子,详定礼文所言:『伏请亲祠圆邱,惟天子升中陛,及从升之臣依旧外,其司徒、祝史当升东陛。若有司摄事,则太尉亚、终献,亦由东陛升降,庶得礼意。』从之。又言:『伏请自今行礼,亚献、终献,公卿、祝史并由西陛,以应古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