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民饥盗起及诏敕不便者,悉条奏其事。上对宰相称锡得争臣之体。丙寅,田锡言民有饿死者,乞引咎罪己,然后振廪给贷,以救其死。
  五年十月,侍御史知杂事田锡言,令中书检寻转对,与奖谕或改官。
  六年二月,田锡言建储事。
  三月,田锡言曹、单等州点集强壮事。
  五年乙未,以兼侍御史知杂事田锡为右谏议大夫,仍遣中使谕锡曰:『第安心著述,必无差出。』欲升殿听先奏,寻又命锡兼史馆修撰。
  六年十二月辛未,右谏议大夫、史馆修撰田锡卒。锡耿介寡合,严恭好礼。居公廷,必危坐终日,未尝有懈容。慕魏征、李绛之为人。及居谏署,连上八疏,皆直言时政得失。尝曰:『吾立朝以来,封疏五十二奏,皆谏臣任职之常也。言苟获从,吾幸大矣,岂可藏副,示后谤时卖直耶?』悉取焚之。临终,自作遗表,犹劝上以慈俭守位,以清净化人,居安思危,居理思乱。上览之恻然,谓宰相李沆曰:『田锡直臣也,天何夺之速耶!婴疾以来,朕日遣太医诊疗,卒不能起。尽心匪懈,终始如一。若此谏官,诚不易得。朝廷少有阙失,方在思虑,锡之章奏已至矣。不顾其身,惟国家是忧,孰肯如此?朕每览其章,必特召与语,以奖激之。锡尝虑奏疏不得速达,遂令每季具所上事目及月日以闻,而所修二书,竟弗克就,深可悯也。』壬申,优诏赠工部侍郎,赙赗加等。以其子将作监主簿庆远、庆余并为大理评事,给俸终丧。命有司录其事布告天下。其后锡妻亡,亦诏二子不绝廪给。苏易简
  淳化二年十月辛巳,翰林学士承旨苏易简续《翰林志》二卷以献,上嘉之,赐诗二章,纸尾批云:『诗意美卿居清华之地也。』易简愿以所赐诗刻石,昭示无穷,上复为真、草、行三体书书其诗,命待诏吴文赏刻之,因遍赐群臣;以飞白书『玉堂之署』四大字,令中书召易简,付之,榜于厅额。上曰:『此永为翰林中美事。』易简曰:『自有翰林以来,未有如今日之荣也。』
  三年正月辛丑,命翰林学士承旨苏易简等同知贡举。既受诏,径赴贡院,以避请求。后遂为常制。
  四年七月丙辰朔,上草书宋玉《大言赋》赐翰林学士承旨苏易简,易简因拟作《大言赋》以献。上览赋嘉赏,手诏褒之。易简直禁中,以水试欹器,属小黄门宣事密奏而不识其名。及晚朝,上曰:『卿所玩,得非欹器耶?』易简曰:『然,乃江南徐邈所作。』即取至便坐。上亲较试,再三嗟赏。易简进曰:『臣闻日中则昃,月满则亏,器盈则覆,物盛则衰。愿陛下持盈守成,谨终如始,固万世基业,则天下幸甚!』
  十月,翰林学士苏易简为给事中、参知政事。易简外若坦率,中有城府。由知制诰为学士,年未满三十。在翰林八年,特受人主之遇,复绝伦等,或一日至三召见。李沆后入,在易简下。及先参政,乃以易简为承旨,赐赉与参政等。上意欲遵旧制,遂正台席,且俟稔其名望,而易简以亲老急于进用,因召见,颇言时政阙失。沆等罢,即命易简代之。易简母薛氏入禁中,上命之坐,问:『何以教子,遂成令器?』对曰:『幼则束以礼让,长则训以《诗》《书》。』上顾左右曰:『今之孟母也。非此母,不生此子矣!』
  十一月,参知政事苏易简数振举翰林中故事。前为承旨时,上待若宾友,及参大政,每见上不复有款接之意,但严颜色、责吏事而已。易简乃悔其求进之速也。
  至道元年,参知政事苏易简罢为礼部侍郎,以张洎多攻其失也。
  二年,礼部侍郎苏易简嗜酒,初入翰林告谢日,饮已半酣,其后沈湎不已。上尝因接见,诫约深切。易简垂涕再拜。翌日,复具表称谢。上亲批答,以申奖励,又草书《劝酒》、《戒酒》二诗赐易简,令对其母读之,自是每入直,不敢饮。或休暇在第,宾客候之,则已醉矣。
十二月,易简卒。上曰:『易简竟以酒败,深可惜也!』

吕蒙正
淳化五年正月,上元观灯。上御乾元门楼,赐从臣宴,语吕蒙正曰:『夫否极则泰,物之常理。晋、汉兵乱,生灵凋丧殆尽。周祖自邺南归京城,士庶罹掠夺,下则火光,上则彗孛,观者恐慄,当时谓无复见太平之日矣。朕躬览庶政,万事粗理,每念上天之贶,致此繁盛,乃知理乱在人。』蒙正避席曰:『乘舆所在,士庶走集,故繁盛如此。臣常见都城外不数里,饥寒而死者甚众,不必尽然。愿陛下视近以及远,苍生之幸也!』上变色不言,蒙正侃然复位。同列咸多其伉直。他日,上欲遣人使朔方,谕中书选才而可责以事者。蒙正退,以名上,上不许。他日又问,复以前所选对,上亦不许。他日又问益急,蒙正终不肯易其人。上怒,投其奏书于地曰:『何太执耶?必为我易之!』蒙正徐对曰:『臣非执,盖陛下未谅耳。』因固称其人可使,余不及。『臣不欲用媚道妄随人主意,以害国事。』同府皆惕息不敢动,蒙正措笏俛首,拾其书,徐怀之而下。上退,谓亲信曰:『是翁气量,我不如。』既而卒用蒙正所选,复命,大称旨。上于是益重蒙正能任人,而嘉其有不可夺之志。蒙正初为相时,金部员外郎张绅知蔡州,坐赃免。或言于上曰:『绅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