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多因循苟简之政,陛下即位,革而新之为第一。』(详见科举)。

校勘记
[1]好以 原本作『好臣』,据文意改。
[2]果是 原本作『果见』,据文意改。
[3]怪问 原本无『问』字,据文意补。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六十九
神宗皇帝

青苗法下
熙宁三年四月戊辰[1],诏:『御史中丞吕公著,比大臣之抗章,因便坐之语对,乃诬方镇有除恶之谋,深骇予闻,乖事理之实。可翰林侍读学士、知颍州。』
司马光记所闻于赵抃曰:上谕执政以吕公著自贡院出,上殿,言:『朝廷摧沮韩琦太甚,将兴晋阳之甲,以除君侧之恶。』王安石怨公著叛己,用此为罪。及中书呈公著责官告词,宋敏求但云:『敷陈失实,据援非宜。』安石怒,请明著罪状。陈升之不可,曰:『如此,使琦何以自安?』安石曰:公著诬琦,于琦何损也?如向日谏官言升之媚內臣以求两府,朝廷岂以此遂废升之?升之俛首不敢对。上既从安石所改,曰:『不尔,则青苗细事,岂足以逐中丞?』光又云:『公著素谨,初无此对。』或谓孙觉尝为上言:『今藩镇大臣如此论列,而遭挫辱,若唐末五代之际,必有兴晋阳之甲,以除君侧之恶者矣!」上误记,以为公著也。
  己卯,右谏议大夫[2]、参知政事赵抃为资政殿学士、知杭州。王安石更张政事,抃屡言其不便。及安石家居求去,上谕执政罢青苗法,抃独欲俟安石参假,由是新法不罢,抃大悔恨,上言乞罢诸路提举官。因累章乞罢,遂命出守杭州。吏部侍郎、枢密副使韩绛参知政事。绛间与王安石同奏条例司事,尝赞上曰:『臣见王安石所陈非一,皆至当之言可用,陛下宜深省察。』故安石尤德之。前秀州军事推官李定为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定素与王安石善,孙觉归自淮南,荐定极口,因召至京师。定初至,谒李常。常问:『南方之民,以青苗为何如?』定言:『皆便之,无不善。』常谓曰:『今朝廷方争此,君见人,切勿为此言也。』定即日诣安石,白其事曰:『定惟知据实而言,不知京师不得言青苗之便也。』安石喜甚,遂奏以定编三司岁计及南郊式,且密荐于上,乞召对。谓定曰:『君上殿,当具为上道此。』及见,上果问常平新法。定对如安石所教。上悦,批付中书,欲用定知谏院。曾公亮、陈升之以为前无此例,固争之,乃改命焉(编式乃二年十二月一日)。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程颢权发遣京西路同提点刑狱。颢先上疏言:『臣闻天下之理,本诸简易,而行之以顺道,则事无不成,故曰:智者如禹之行水,行其所无事也。舍而之于险阻,则不足以言智矣。盖自古兴治,虽有专任独决能就事功者,未闻辅弼大臣人各有心,睽戾不一,致国政异出,名分不正,中外人情,交谓不可,而能有为者也。况于措置失宜,沮废公议,一二小臣,实兴大计,用贱凌贵,以邪妨正者乎?凡此,皆天下之理不宜有成,而智者之所不行也。设令由此侥幸,事小有成,而兴利之臣日进,尚德之风寝衰,尤非朝廷之福,矧复天时未顺,地震连年,四方人心,日益摇动,此皆陛下所当仰测天意,俯察人事者也。臣奉职不肖,议论无补,望允前奏,早赐降责。』故罢。
朱本削去『颢疏云』,《时政记》不载。颢被责非缘此疏,前史官妄载,改书云:『数言常平新法,乞责降,故有是命。』按:颢此疏岂非言新法?绍圣史官猥为王安石讳,遂欲改抹正论,辄加删修。今仍从元祐初本。吕本中《杂说》:正叔尝说新法之行,正缘吾党攻之太力,遂至各成党与,牢不可破。且如青苗一事,放过何害?伯淳作谏官论新法,上令至中书议。伯淳见介甫,与之剖析道理。气色甚和,且曰:『天下自有顺人心底道理,参政何必须如此做?』介甫连声谢伯淳曰:『此则极感贤诚意。』此时介甫亦无固执之意矣。却缘次日张天祺至中书力争,介甫不堪,自此彼此遂分。
  淮南转运使、屯田郎中谢景温为工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景温雅善安石,又与安石弟安国通姻。先是,安石独对,问上曰:『陛下知今日所以纷纷否?』上曰:『此尤朕置台谏非其人。』安石曰:『陛下遇群臣无术,数失事机,别置台谏官,恐但如今日措置,亦未能免其纷纷也。』于是专用景温。知制诰宋敏求以李定除权监察御史里行弗循官制,未厌群议,未敢具草,且以疾辞知制诰。壬午,敏求罢知制诰。诏右正言、秘阁校理李常落职,为太常博士、通判滑州。常言:『散青苗钱,流毒四海。又州县有钱未尝出,而徒使民人息者。』上令具州县官吏姓名至五六,终不肯具,而求罢职,故黜。上批:『监察御史里行张戬侵侮柄臣,诬妄事实。王子韶外要守正之名,内怀朋奸之实。所入章疏与面奏事,前后反覆不一,并落职知县。』戬江陵府公安,子韶江宁府上元。戬屡言青苗不便,最后上疏曰:『近乞罢制置司及诸路使者[3],并言散钱取利为害,及王安石处事乖谬,专为聚敛,好胜遂非,狠愎日甚;吕惠卿险薄奸凶,尚留君侧;而曾公亮、陈升之、赵抃等心知其非,依违不断,观望有避,颠危莫扶。』戬既上疏,又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