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某功,某人有劳,臣不知此何等语,且将置先帝与太后于何地耶?』上韪弼之言,于是琦悚然失色,却立数步。《邵氏见闻录》:治平初,英宗即位,有疾。宰执请光献太后垂帘同听政,有入內都知任守忠者,奸邪反覆,间谍两宫。时司马温公知谏院,吕谏议为侍御史,凡十数章请诛之。英宗虽未施行,宰相韩魏公一日出空头敕一道,参政欧阳公已签,参政赵概难之,问欧阳公曰:『何如?』欧阳公曰:『第书之,韩公必自有说。』魏公坐政事堂,以札子勾任守忠者立庭下,数之曰:『汝罪当死,责蕲州团练使、蕲州安置。』取空头勅填之,差使臣即日押行。其意以谓少缓则中变也。呜呼!魏公真宰相也。欧阳修云:『吾为魏公作《昼锦堂记》,公垂绅正笏,不动声色,措天下于泰山之安者,盖以此。』二书所载不同。又《私记》毁琦特甚,《见闻》誉琦又过,今并不取。
  丁巳,司马光言:『陛下即位之初,奏事皇太后虔恭款至。太后抚爱陛下,恩渥周备。数日之间,慈孝之誉达于中外,播于远近,闻者无不相庆。自圣体不安,旬月之间,道路之人,渐有异议,皆云因守忠等不乐陛下为嗣,故于皇太后,则言陛下与中宫之短;于陛下与中宫,则言皇太后之失,遂使两宫之心互相猜贰。间隙一开,猝难复合。今陛下奋发英断,屏黜谗邪,守忠等皆降逐出外,中外之人,不胜忭悦。然臣愚窃恐皇太后尚未能尽知奸人之情,与陛下所以斥去之意。伏望陛下与中宫亲诣皇太后阁,顿首陈谢,具述从来为守忠等所误,致屡有忤违太后之意,今守忠等既去,愿与皇太后母子之恩一如旧日,然后朝夕与中宫侍养左右,膳药羞饵,躬亲进献,承顺颜色,皆如臣庶之家母子妇姑之礼。若左右之人尚有敢相离间者,愿陛下立行诛窜,勿复有疑。如此,则谗慝之人远黜,内外雍睦,善气兴行,灾沴消亡,宗庙永安,令闻长世。若失此之际,两宫之欢不能复旧,则恐长无可复之期,岂惟今天下之人以陛下为非,将传于史册,取讥万世矣!』
  治平二年八月,大雨,地涌水,坏官私庐舍,漂没人民畜产。乙未,诏中外臣僚并许上实封言事。司马光上疏略曰:『先帝擢陛下于众人之中,自防御使升为天子,唯以一后、数公主属于陛下。而梓宫在殡,已失太后之欢心,长公主数人皆屏居闲宫,希曾见省。臣请以小谕大:设有闾里之民,家有一妻数女,及有十亩之田、千金之产。老而无子,养同宗之子以为后。其人既没,其子得田产而有之,遂疏母弃妹,使之愁愤怨叹,则邻里乡党之人,谓其子为何如人哉?以匹夫而为此,犹见贬于乡里,况以天子之尊,为四海所瞻仰,此陛下所以失人心之始也。』
  熙宁元年三月戊子,曾公亮等上表,请建太皇太后宫殿并以『庆寿』为名。
元丰二年十月乙卯,太皇太后崩于寿庆宫(余见《神宗朝奉太后》)。

校勘记
[1]勉于 原本『勉』字作墨丁,据《长编》卷一九九补。
[2]己酉 原本无此二字,据《长编》卷二○○补。
[3]上□之所说 《长编》卷二○二作『上之所说』,未知墨丁原为何字,姑仍其旧。
[4]安静军留后 原本作『安静军留守后』,衍一『守』字,据《长编》卷二○二删。
[5]外臣 原本『外』字作墨丁,据《长编》卷二○二补。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五十五
英宗皇帝

濮议
  治平元年五月癸亥,宰臣韩琦等奏:『陛下即位以来,仁施泽浃。九族既睦,万国交欢。而濮安懿王德盛位隆,所宜尊礼。伏请下有司议濮安懿王及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合行典礼,详处其当,以时施行。』诏须大祥后议之。
  二年四月戊戌,诏礼官及待制以上议崇奉濮安懿王典礼以闻,宰臣韩琦等以元年五月奏进呈故也。
  六月。初议崇奉濮安懿王典礼,翰林学士王珪等相顾不敢先发[1],天章阁待制司马光独奋笔立议。议成,珪即敕吏以光手藁为案。其议曰:『况前代之入继者[2],多宫车晏驾之后。援立之册,或出母后,或出近臣,非如仁宗皇帝年龄未衰,深惟宗庙之重,祇承天地之意,于宗室众多之中,简拔圣明,授以大业。陛下亲为先帝之子,然后继体承祧,光有天下。濮安懿王虽于陛下有天性之亲、顾复之恩,然陛下所以负扆端冕、富有四海、子子孙孙、万世相承者,皆先帝之德也。臣等愚浅,不达古今,窃以今日所以崇奉濮安懿王典礼,宜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高官大国,极其尊荣。谯国、襄国太夫人、仙游县君亦改封大国太夫人。考之古今,实为宜称。』议上,中书奏:『王珪等议,未见详定濮王当称何亲,名与不名。』珪等议:『濮王于仁宗为兄,于皇帝宜称伯而不名,如楚王、泾王故事。』议者或欲称皇伯考,天章阁待制吕公著曰:『真宗以太祖为皇伯考,非可加于濮王也。』
  是月己酉,中书又奏:『按《仪礼》:「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及案令文与《五服年月敕》并云:为人后者,为其所后父斩衰三年;为人后者,为其父母齐衰期。即出继之子,于所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