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二月,遣使入贡。

夏国入贡,正旦、圣节居多。元丰末,神宗诏夏使见辞仪永依嘉八年为例。至是,中国重立仪制,使人遂遵新仪廷见。

政和二年、夏贞观十二年春二月,命选人以资格进。

凡宗族、世家议功、议亲,俱加蕃汉一等。工文学者,尤以不次擢。

夏六月朔,白虹贯日。

乾顺命诸臣直言得失,御史大夫谋宁克任疏言:“治法之要,不外兵刑;富国之方,无非食货。国家自青、白两盐不通互市,膏腴诸壤浸就式微,兵行无百日之粮,仓储无三年之蓄,而惟恃西北一区与契丹交易有无,岂所以裕国计乎?自用兵延庆以来,点集则害农时,争斗则伤民力,星辰示异,水旱告灾,山界数州非侵即削,近边列堡有战无耕。于是满目疮痍,日呼庚癸,岂所以安民命乎?且吾朝立国西陲,射猎为务,今国中养贤重学,兵政日弛。昔人云‘虚美薰心,秦乱之萌’,又云‘浮名妨要,晋衰之兆’。臣愿主上既隆文治,尤修武备,毋徒慕好士之虚名,而忘御边之实务也。”乾顺善之,不能用。

按:夏自贞观以后,《贲》受以《剥》之象也。宋以阉宦主兵,犹能制之。若后无金人之祸,得如中兴诸将宣力西陲,夏国之亡,不待智者决矣。克任之言,殆有见于此欤?
冬十月,使贺天宁节。

宋制:蕃使同日见辞,先夏国,次高丽,次交,次海外诸蛮,所以优夏也。时新置知客省、引进、四方馆、东西上ト门事等官,使者朝辞,蔡京等故作矜严,以示降抑。使回,乾顺不说。

政和三年、夏贞观十三年春三月,遣使入贡。

中国以天赐元圭,册告永裕、永泰二陵,大享群臣。夏使至,燕赉过优,以夸其盛。

夏六月,使贡于辽。

辽主好游猎,夏使入国,辽主尚在混同江,不得见。既闻清暑南崖,仍朝于行在。

冬十月,降羌李讹移诱袭定远军,统军梁哆出兵应之。

元符中,西蕃首领李讹移内降,授环州定远蕃族大首领,子遇昌为环庆守将。讹移阴窖粟数十万,遗书哆曰:“我居汉二十年,每见春廪既虚,秋庾未积,粮草转输,例给空券,方春未秋,士有饥色。若卷甲而趋,径捣定远,唾手可取。定远既得,则旁十余城不攻自下。我积谷累年,掘地藏之,所在皆是,大兵之来,斗粮无赍,可坐而饱也。”陕西转运使任谅廉知其谋,募人尽发窖粟,分输定边诸城堡,及哆围定远,失所藏而还。越七日,讹移以所部万余骑归夏。

十二月,寇观化堡,不克。

自来夏国大举,未尝过二十日。是时,乾顺用李讹移为将,以数万众入定边军,围观化堡,力攻二十五日,不克,乃退。

政和四年、夏雍宁元年春三月,筑藏底河城。

保安军之北界上有γ流,曰藏底河。乾顺遣兵据山筑城,为进取计。徽宗命宦官童贯为陕西、河东、河西经略使讨之。

夏五月,进兵据天都寨,拒延将刘延庆兵于藏底河,却之。

天都自元符中为中国所取,筑寨其上。乾顺既城藏底,遣众复之。延庆率兵攻围,城守严不能破。裨将韩世忠夜登城斩二级,割护城毡以还。夏兵从佛口岭赴援,世忠力战,过藏底河,夏兵追及之,世忠不胜而退。

冬十月,城洪夏军为知西安州种师道所破。

乾顺遣兵深入,过定边军,筑城佛口谷,名洪夏军。童贯使种师道率兵攻之,城四旁绝少水源,军士渴甚,师道指西山麓曰:“是当有水。”命工凿之,果得。城上人惊以为神,军中气沮,遂为所破。

政和五年、夏雍宁二年春正月,却秦凤兵于清水河,复与熙河兵战古骨龙,败绩。

清水河北界与卓罗监军地相对,童贯谋取之。遣熙河经略使刘法将步骑十五万出湟州,秦凤经略使刘仲武将兵五万出会州,贯以中军驻兰州,为两路声援。仲武由麻累山西至清水河,夏兵拒之,不得进,筑城置守还。刘法直抵石骨龙,夏右厢兵数万迎战,大败,被杀三千余人。

夏四月,复以兵争席苇城,不克。

乾顺每于中国进筑之始,必遣兵力气,至于三四,不能得方已。时种师道督诸道兵城席苇平。初赋土,夏兵大至,壁葫芦河以待。师道阵于河浒,若将决战者;阴遣偏将曲充由间道出横岭,扬言援军至;夏兵方骇顾,折可世潜军军其后,姚平仲复以精甲击其前,夏兵大溃。

秋八月,败泾原等四路官兵于藏底河城。

童贯令刘仲武、王厚合泾原、延、环庆、秦凤之兵攻藏底河城。乾顺遣兵击之,官兵大败,死者十四五,秦凤第三将军万人皆没。

九月,至萧关大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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