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怨,乃求息肩养锐以逞凶顽,实非心服中国也。”

按:中国事夷狄,称“男”则为卑;夷狄事中国,称“男”则为亢。故《纲目》不书石晋所称,所以为中国讳。兹直书之,所以著元昊之悍也。
献驼、马以谢契丹。

曩霄以中国许和,遣使奉驼、马诣契丹谢。时集贤校理余靖奉使在北,契丹主示以曩霄表状,以见夏国畏服之意。

六月,上书要请十一事。

初,贺从勖言:“南朝使至本国,坐蕃宰相上见兀卒,兀卒离云床起立,问圣体万福。”及良佐至,曩霄令参于殿上,倨坐问曰:“朝廷既欲议和,何须往问北朝?”色殊不怿。已,遣如定聿舍、张延寿偕良佐上书要请,如“岁赐”、“割地”、“不称臣”、“弛盐禁”、“至京师市易”、“自立年号”、“更兀卒称为吾祖”,巨细凡十一事,朝议不决。知谏院余靖言:“元昊所遣如定等已于紫宸殿朝见,窃闻所上书中有‘吾祖’之称,此西人玩侮之甚。古者夷狄,单于、可汗之类固无嫌。今元昊无端撰此名目,彼称陛下为父,却令朝廷赐诏呼彼为‘吾祖’,可乎?”同官蔡襄、欧阳修皆力言不可许,如定等恃契丹强援,要索不止。时两府厌兵,欲为迁就,枢密副使韩琦力陈不可,退。复上书争之。


●卷十七
庆历三年、夏天授礼法延祚六年秋七月,请契丹兵入寇,契丹不许。

曩霄迎契丹旨议和,及邵良佐来议,反不承纳。至是,如定等奉使未还,意为中国羁留。潜令点集兵马,遣使契丹,请出师南伐,契丹主不许。

附:李氏《长编》:秋七月,赐延部署王信器币。初,延州庞籍于吴朝谷创石嘴堡,夏人以兵二千入寇,信击败之,故有是赐。考《宋史?仁宗纪》及信本《传》,不载此事。
八月,从契丹伐呆儿族。

契丹夹山部落呆儿族,不顺命,契丹讨之,不克,命曩霄会兵讨击,破其众,掳获颇多,契丹主专之,不以分给。

使臣如定聿舍等还。

如定等入朝几两月,要求无厌,两府谕之不服,与押伴殿中丞任颛往复辨难,颛屡以大义折之,始辞屈,请还。然和议卒未定也。

九月,月入东井。

星月相犯,占者云:“大臣忧。”

宁令野利旺荣及弟遇乞得罪死。

曩霄性忌刻,多诡计,左右用事之臣,有疑必诛。自王嵩间入,忌旺荣有二心,因事诛之,灭其家。其弟遇乞常守天都山,号“天都大王”,与曩霄乳母白妪有隙。遇乞尝引兵深涉汉境数宿,白妪乘间谮其欲叛,曩霄疑而未发。种世衡诱得西酋苏吃囊,厚遇之。吃囊之父得幸于遇乞,世衡许吃囊金带锦袍,缘边职任,使盗遇乞宝刀,刀乃曩霄所赐者。世衡倡言遇乞内投,以刀为信,今为白妪谮死,乃越境设祭,为文书于版,多述野利兄弟有意中国,并叙涉境相见之欢,哀其垂成而失,入夜令人持其文杂纸币焚之,照耀川谷。西人走视,悉取所委祭具、银器千余两,并得所赐刀及纸灰中板,其文尚未灭,以献曩霄。曩霄见刀信之,遂夺遇乞兵,赐死。遇乞兄弟有大功,死不以罪,自此君臣相猜,至不能军。

按:《纲目》罪辞有三:有罪,今罪也;以罪,前罪也;得罪,非所罪而罪也。旺荣、遇乞为夏虎臣,因间被杀,是曩霄自去其羽翼矣。书“得罪”,以见死非其罪,著曩霄之不明也。
团练使讹疥侵环州,为苏家族薛乞所执。

曩霄虽使议和,然时纵兵窥伺环庆等路,讹疥怨其兄讹乞内降,擅众侵掠环州,苏家族巡检、三班奉职薛乞诱执以献。

出兵窥泾原。

曩霄以陕西四路惟泾原川原平旷,步骑易入。时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郑戬行边至镇戎军,趣莲花堡,天寒,与僚佐置酒。会曩霄自黑山拥兵近塞,戬令按兵勿追,曩霄愕视,谓其下曰:“我已纳款朝廷,何用此公护诸将?”乃引还。

冬十月,侵党项,契丹遣使来诘,不听。

曩霄建官置兵,不用禄食,每举众犯边,一毫之物,皆出其下,故风集云散,未尝聚养。然抄掠所得,亦尽以给众,兵力虽盛,用度时窘,辄侵党项边,资以自给。契丹使延昌宫使高家奴诘让,曩霄不听。

十一月,表请入售青盐。

初,使人如定等回,中国许以岁给数不过十万,及秘书丞张子、右侍禁王正伦持诏谕使称臣,曩霄礼待甚倨,强为要索,子等应许给赐至二十五万,始放还。又附表请以青盐十万石岁售县官。秘阁校理孙甫言:“西盐数万石,其值不下缗钱十万。朝廷已许岁赐二十五万,若又许其卖盐,则与契丹物数相当,使契丹闻之,不更生其贪得之心乎?”仁宗用其言,不许。

诱党项诸部叛契丹。

曩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