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命二奄觇之,二奄抱足大恸,见衣薄,各解衣。及复命,弗善也;后掠二奄俱死。最后,太监卢九德至,礼倨,少年呼名呵之;九德不觉叩首曰:「奴无礼』。少年曰:「汝隔几时,何肥也』!九德复叩首曰:『请保重』!是日至,从右城门入,送止兴善禅寺。都人初闻太子来京,踊跃趋谒,文武官投职名者络绎;上寻传文武官,不许私谒。中夜,移太子入大内。

  附录

  许重熙「甲乙汇略」云:同高起潜而南。以予所闻,谓鸿胪寺少卿浚县高梦箕舍人穆虎、高成道经山东,值少年,求附行;同途久之,云:『我东宫也』。入南京梦箕邸中,梦箕未之信;少年曰:『我往始冠,君不赞礼乎』?盖梦箕先为此寺序班,遂伏地哭留。浃月惧露,移杭州。又久之,潜遣至闽、粤;以不自晦,上书明其事。夏五月,予从高相国弘图宿西湖净慈寺,旧奄苏某四月出金陵云:『东宫甚真;其足骭骨左右各双,谁能为之。特慑于积威,毋敢相剖耳』。

  雪钦定「逆案」问徒杨所修罪。

  礼部尚书钱谦益还部管事。

  升杨维垣左副都御史,协理都察院事。

  初三日(丙戌),下太子于中城狱及从行二人高成、穆虎。

  马士英以疏请下狱也,夜更余,肩舆送太子入狱;时已醉,狱中有大圈椅,坐其上即睡去。黎明,副兵马侍侧,太子问何人?以官对。太子曰:『汝去,吾睡未足』。良久,问兵马曰:『汝何以不去』?兵马曰:『应在此伺候』。又问:『此何地』?曰:『公所』。又问:『纷纷来去者何』?曰:『道路』。问曰:『何故皆篮褛』?兵马未及答;太子日:『我知之』。兵马以钱一串置几上,曰:『恐爷要用』。太子颔之,令撩之壁间;曰:『你自去』。顷之,校尉四人至,曰:『伏侍爷的』。太子指壁间钱曰:『持去买香烛,余钱可四人分之』。香烛至,叩问南北向,再拜呼太祖高皇帝、皇考皇帝,复再叩首号呼数声,拭泪就坐;满狱为之凄然。

  附录

  史可法疏:『泗州镇将李世春廉而有威,一病遽亡;其弟遇春队伍精严,地方相安,眷旨用代矣。黄得功坚逐浦口将张天福,部议改天福于泗州;高营各将以泗州为其分地,天福若来,恐难相安。比伊兄张天禄迁家属至,总兵卜从善扼之于泊所,夺其马骡,家眷惊惶,致堕水中。乞敕部仍用遇春,天福另用』。上从之。

  御史徐复阳讦奏文德翼、夏允彝匿丧升补;有旨切责。

  御史衰弘勋疏请起用罪废诸臣;有旨:『史■〈范上土下〉、陈启新、张文郁不准』。复已故大学士温体仁谥。

  先是,御史张孙振疏劾前任礼部倘书顾锡畴险邪,有玷秩宗;以其削体仁之谥而谥文震孟也。有旨:「顾锡畴着致仕;体仁,吏部确议』。至是,尚书张捷覆奏:『故辅温体仁清执忠谨,当复「文忠」之谥;文震孟宜改谥』。有旨:『温体仁准复原谥,文震孟免谥』。德清蔡奕琛所票也。

  初六日(己丑),命百官会审太子于大明门。

  先是,杨维垣扬言于众曰:『驸马王昺侄王之明,貌甚类太子』。给事中戴英即袭其语入奏,言之明假冒太子,请敕多官会审。是早,上先召中允刘正宗、李景濂入武英殿,谕曰:「太子若真,将何以处朕?卿等旧讲官,宜细认的确』。正宗曰:『恐太子未能来此;臣当以事穷之、使无遁辞』。上悦。百官先后至谳所、太子东向踞坐,俱不敢以囚待之。一官置禁城图于前,问之;曰:『此北京宫殿也』。指承华宫,曰:『此吾所居』。指坤宁宫,曰:『此吾娘娘所居』。一官前问:『公主今何在』?曰:『不知,想已死矣』!一官问:『公主同宫女早叩周国舅门』。太子曰:『同宫女叩国舅门者我也』!刘正宗前曰:『我是讲官,汝识之否』?太子不应。问以讲所;曰:『文华殿』。问仿书;曰:『诗句』。正宗更多其辞以折之;太子微笑曰:『汝以为伪,即伪可耳』!诸臣无可如何,仍以肩舆送入中城。正宗遂奏:『面目全不相似,所言讲所、仿书悉误』。给事中戴英疏:『王之明伪假太子,质以先帝曾携之中左门而不答、问以嘉定伯姓名而不答,其伪可知。然稚年何能办此,必有大奸挟为奇货;务须根究到底,敕法司严鞫』。马士英疏云:『臣病在寓,皇上令监臣以密疏示臣;臣细阅之,其言虽似而疑处尚多。既为东宫,幸脱虎口,不即到官说明,却走绍兴,一可疑也。东宫厚质凝重,此人机变百出,二可疑也。公主见养周奎家而云已死,三可疑也。左懋第在北亦有假太子事,懋第密书贻书蔡奕琛,令奕琛抄誊进览;是太子不死于贼,即死于清矣。原旧讲官方拱干在南,容面谕至公堂辨之。如其假冒,即付法司,与军民共见而弃之;如真东宫,祈取入深官,留养别院,不可分卦于外以启奸人之心』。

  下鸿胪寺正卿高梦箕于狱。

  刑部严讯穆虎、高成,五毒备至,终不肯承;梦箕上疏自明,并逮治之,下锦衣卫狱。

  初八日(辛卯),百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