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攻我甚所爱,何也?”苏秦为韩说秦王曰:“韩珉之攻宋,所以为王也。以韩之强,辅之以宋,楚、魏必恐,恐,必西面事秦。王不折一兵,不杀一人,无事而割安邑,此韩珉之所以祷于秦也。”秦王曰:“吾固患韩之难知,一从一横,此其说何也?”对曰:“天下国令韩可知也。韩故已攻宋矣,其西面事秦,以万乘自辅;不西事秦,则宋地不安矣。中国白头游敖之士皆积智欲离秦、韩之交,伏轼结靷西驰者,未有一人言善韩者也;伏轼结靷东驰者,未有一人言善秦者也。
皆不欲韩、秦之合者何也?则晋、楚智而韩、秦愚也。晋、楚合,必伺韩、秦;韩、秦合,必图晋、楚。请以决事。”秦王曰:“善。”
○或谓韩王或谓韩王曰:“秦王欲出事于梁,而于攻绛、安邑,韩计将安出矣?秦之欲伐韩以东窥周室甚,唯寐忘之。今韩不察,因欲与秦,必为山东大祸矣。秦之欲攻梁也,欲得梁以临韩,恐梁之不听也,故欲病之以固交也。王不察,因欲中立,梁必怒于韩之不与己,必折为秦用,韩必举矣。愿王熟虑之也。不如急发重使之赵、梁,约复为兄弟,使山东皆以锐师戍韩、梁之西边,非为此也,山东无以救亡,此万世之计也。秦之欲并天下而王之也,不与古同。事之虽如子之事父,犹将亡之也;行虽如伯夷,犹将亡之也;行虽如桀、纣,犹将亡之也。虽善事之无益也,不可以为存,适足以自令亟亡也。然则山东非能从亲,合而相圣如一者,必皆亡矣。”
○谓郑王谓郑王曰:“昭釐侯,一世之明君也;申不害,一世之贤士也。韩与魏敌侔之国也,申不害与昭釐侯执珪而见梁君,非好卑而恶尊也,非虑过而议失也。申不害之计事曰:‘我执珪于魏,魏君必得志于韩,必外靡于天下矣,是魏弊矣。
诸侯恶魏必事韩,是我免于人一之下,而信于万人之上也。夫弱魏之兵而重韩之权,莫如朝魏。’昭釐侯听而行之,明君也;申不害虑事而言之,忠臣也。今之韩弱于始之韩,而今之秦强于始之秦。今秦有梁君之心矣,而王与诸臣不事为尊秦以定韩者,臣窃以为王之明为不如昭釐侯,而王之诸臣忠莫如申不害也。
“昔者,穆公一胜于韩原而霸西州,晋文公一胜于城濮而定天下,此以一胜立尊令、成功名于天下。今秦数世强矣,大胜以千数,次胜以百数,大之不王,小之不霸,名尊无所立,制令无所行,然而春秋用兵者非以求主尊成名于天下也?
昔先王之攻,有为名者,有为实者。为名者攻其心,为实者攻其形。昔者,吴与越战,越人大败,保于会稽之上,吴人入越而户抚之。越王使大夫种行成于吴,请男为臣,女为妾,身执禽而随诸御。吴人果听其辞,与成而不盟,此攻其心者也。其后越与吴战,吴人大败,亦请男为臣,女为妾,反以越事吴之礼事越,越人不听也,遂残吴国而禽夫差,此攻其形者也。今将攻其心乎,宜使如吴,攻其形乎,宜使如越。夫攻形不如越而攻心不如吴,而君臣上下少长贵贱毕呼霸王,臣窃以为犹之井中而谓曰:‘我将为尔求火也。’”○东孟之会“东孟之会,聂政、阳坚刺相兼君。许异蹴哀侯而殪之,立以为郑君。韩氏之众无不听令者,则许异为之先也。是故哀侯为君,而许异终身相焉。而韩氏之尊许异也,欲其尊哀侯也。今日郑君不可得而为也,虽终身相之焉,然而吾弗为云者,岂不为过谋哉!昔齐桓公九合诸侯,未尝不以周襄王之命。然则虽尊襄王,桓公亦定霸矣。九合之尊桓公也,犹其尊襄王也。今日天子不可得而为也,虽为桓公,吾弗为云者,岂不为过辩而不知尊哉!韩氏之士数十万,皆戴哀侯以为君,而许异独取相焉者无他;诸侯之君无不任事于周室也,而桓公独取霸者亦无他也。
今强国将有帝王之亹,而以国先者,此桓公、许异之类也。岂可不谓善谋哉?夫先与强国之利,强国能王,则我必为之霸;强国不能王,则可以辟其兵,使之无伐我。然则强国事成,则我立帝而霸,强国之事不成,犹之厚德我也。今与强国,强国之事成则有福,不成则无患,然则先与强国者,圣人之计也。”
○韩阳役于三川而欲归韩阳役于三川而欲归,足强为之说韩王曰:“三川服矣,王亦知之乎?伇且共贵公子。”王于是召诸公子伇于三川者而归之。
○秦大国秦大国也,韩小国也,韩甚疏秦。然而见亲秦,计之,非金无以也,故卖美人。美人之贾贵,诸侯不能买,故秦买之三千金。韩因以其金事秦,秦反得其金与韩之美人。韩之美人因言于秦曰:“韩甚疏秦。”从是观之,韩亡美人与金,其疏秦乃始益明。故客有说韩者曰:“不如止淫用,以是为金以事秦,是金必行,而韩之疏秦不明。美人知内行者也,故善为计者,不见内行。”
○张丑之合齐楚讲于魏张丑之合齐、楚,讲于魏也,谓韩公仲曰:“今公疾攻魏之运,魏急,则必以地和于齐、楚,故公不如勿攻。魏缓则必战,战胜,攻运而取之易矣。战不胜,则魏且内之。”公仲曰:“诺。”张丑因谓齐、楚曰:“韩已与魏矣。以为不然,则盖观公仲之攻也。”公仲不攻,齐、楚恐,因讲于魏而不告韩。
○或谓韩相国或谓韩相国曰:“人之所以善扁鹊者,为有臃肿也;使善扁鹊而无臃肿也,则人莫之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