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
  大唐武德初,宇文化及据聊城,淮安王神通进兵蹑之。秘书丞魏征谓神通曰:「化及今据聊城,莘人为其固守。若至莘,即宜攻取,但拔莘县,聊城益惧,因而逼之,易同俯拾。须以攻具自随,一足威敌,二不乏用。不然,兵至莘城,见无攻具,不下。如不能克莘,而远追化及,恐亦无功,则化及非旬月可获。莘人阻我粮运,化及为之外援,恐非计之善者。」神通不从,军次莘,果不下而退散。
  武德中,李靖随河闲王孝恭讨辅公祏。音石。贼一军舟师三万顿于当涂,栅断江口,傍江筑城,又遣陆军二万据当涂南路,亦造栅自固,并蓄力养锐,以抗大军。诸将皆云:「二军并是强兵,为不战之计,城栅既固,卒不可攻。请直指丹阳,掩其巢穴,若丹阳既破,二军可不战而破。」靖曰:「公祏精锐,虽在水陆二军,然其自统之兵,亦是劲勇。二军城栅尚不可攻,公祏既保石头,岂应易拔?若我帅师至丹阳,留停旬月,进则石头未平,退则归路已绝,此便腹背受敌,恐非万全之计。然此二军皆是百战余贼,必不惮于野战。今若攻其城栅,乃是出其不意,灭贼之机,唯在此举。」靖乃率诸将水陆俱进,苦战破之,二军悉溃走。靖遂率轻兵先至丹阳,公祏余众虽多,不敢复战,拥兵东走,相次擒获。
  孙子曰:「兵之形象水,水之行也,避高而就下;兵之形也,避实而击虚。故水因地而制形,兵因敌而制胜。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势盛必衰,形露必败,故能因敌变化,胜之若神。进不可御者,冲其虚也。」冲突其虚空也。
    必攻其易
  春秋时,桓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卫人属焉;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拒,方阵。为右拒,以当陈人,曰:「陈乱,民莫有斗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顾之,必乱。蔡、卫不枝,固将先奔。不能相枝持也。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从之。萃,聚。集,成也。曼伯为右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阵。先偏后伍,伍承弥缝。司马法,车战二十五乘为偏,以车居前,以伍次之,承偏之隙而弥缝阙漏也。五人为伍,此盖鱼丽阵法。战于繻葛。郑地。命二拒曰:「旝动而鼓!」旝,旃也,通帛为之,盖今大将之麾也,执以为号令。旝,古外反。蔡、卫、陈皆奔,王卒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
  春秋时,楚伐随,军于汉、淮之闲。随将季梁曰:「楚人上左,君必左,君,楚君也。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矣。」携,离也。随将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弗从。不从季梁谋。战于速杞。随师败绩。少师违之而败。
  春秋时,吴、楚二师阵于柏举。吴子阖庐之弟夫概王晨请于阖庐曰:「楚相囊瓦不仁,其臣莫有死志。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后大师继之,必克。」以其属五千先击囊瓦之卒。楚师乱,吴师大败之。
  春秋时,晋师伐楚。苗贲皇言于晋侯曰:「楚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请分良以击其左右,而三军萃于王卒,必大败之。」及战,晋吕锜射楚共王,中目。楚师宵遁。晋师入楚,三日馆、谷。
  东晋将王敦反,兵至石头城,欲攻晋将刘隗,五罪反。其将杜弘曰:「刘隗死士众多,未易可克,不如攻石头,其守将周札少恩,兵不为之用,必败。札败,隗自走。」敦从之。札果开城门纳弘。诸将与敦战,晋师大败。
  后周末,隋文帝遣将韦孝宽率兵讨尉迟迥于相州,军进至邺,迥悉其卒十三万阵于城南。迥旧习军旅,虽老,犹被甲临阵。其麾下三千兵,皆关中人,为之力战。孝宽等军失利而却。邺中士女,观者如堵。高颎与李询乃整阵先犯观者,因其扰而乘之。迥众大败,遂拔邺城。
  大唐太宗尝谓群臣曰:「朕自兴兵,每执金鼓,必自指挥,习观其阵,即知强弱。常以吾弱对其强,以吾强对其弱。敌犯吾弱,追奔不踰百数十步;吾击其弱,必突过其阵,自背返击之,无不溃。多用此而制胜,思得其理深也。」
    轻易致败
  春秋时,郑公子归生伐宋,战于大棘,宋师败绩。宋将狂狡辂吾驾反。辂,迎。郑人,郑人入于井。倒戟而出之,获狂狡。君子曰:「失礼违命,宜其为擒也。戎,昭果毅以听之之谓礼。听,谓常存于耳,着于心,想闻其政令。杀敌为果,致果为毅。易之,戮也。」易,反易也。
  春秋时,吴子诸樊伐楚,门于巢。攻巢门。巢牛臣曰:「吴王勇而轻,若启之,将亲门。启,开门也。我获射之,必殪。殪,死。是君也死,疆其少安」。吴子门焉,牛臣隐于短墙以射之,卒。
  隋炀帝征吐谷浑,至覆袁川。时吐谷浑主与数骑而遁,其名王诈为浑主,保车我真山,帝令将张定和率师击之。定和既与贼相遇,轻其众少,呼之命降,贼不肯下。定和不被甲,挺身登山,贼伏兵于岩石之下,发矢中之而毙。
    乘敌乱而取之
  大唐武德中,李靖随河闲王孝恭讨萧铣于江陵,王不从靖谋,致败。贼委舟大掠,人皆负重。靖见其军乱,进兵击之,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