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太宗竟用其计,于朔方之地,幽州至灵州置顺、佑、化、长四州都督府,又分颉利之地六州,左置定襄都督府,右置云中都督府,以统其众。自结社率之反也,太宗始患之,上书者多云处突厥于中国殊谓非便,乃徙于河北,立右武候大将军、化州都督、怀化郡王思摩为乙弥泥孰俟利苾可汗,赐姓李氏,率所部建牙于河北。
  思摩者,颉利族人也。始毕、处罗以其貌似胡人,不类突厥,疑非阿史那族类,故历处罗、颉利代,常为夹毕特勤,终不得典兵为设。武德初,数来朝贡,封为和顺郡王。及其国乱,诸部多归中国,惟思摩随逐颉利,竟与同擒。太宗嘉其忠,令统颉利旧部落,居于河南之地,胜兵四万,马万匹,锡其土,南至于大河,北至白道川,以北接薛延陀。为种落初集,惮薛延陀,不肯出。太宗遣司农卿郭嗣本赐延陀玺书曰:「前破突厥,止为颉利一人,除百姓之害,所以废而黜之,实不贪其土地、利其人马也。自黜废颉利以后,恒欲更立可汗,是以所降部落等并置河南,任其放牧。今户口羊马日向孳多,元许册立,不可失信。至秋闲,即欲遣突厥渡河,复其国土。我册尔延陀日月在前,今突厥理是居后,后者为小,前者为大。尔在碛北,突厥居碛南,各守土境。若其踰越,故相抄掠,我即将兵各问其罪。此约既定,非但有便尔身,贻厥子孙,长守富贵也。」于是命礼部尚书赵郡王孝恭赍册书就思摩部落,筑坛于河上以拜之,并赐之鼓纛。突厥及胡在诸州安置者,并令渡河北,还其旧部。又以左屯卫将军阿史那忠为左贤王,左武卫将军阿史那泥熟为右贤王以贰之。
  薛延陀闻思摩渡河北,虑其部落翻附碛北,先蓄轻骑,伺至而击之。太宗遣使敕止之。时思摩下部众渡河者凡十万,胜兵四万人,思摩不能抚众,皆不惬服。至十七年,相率叛之,南渡河,请分处于胜、夏二州之闲,诏许之。思摩遂轻骑入朝,寻授右武卫将军,从征辽东,为流矢所中,太宗亲为吮血,其见顾遇如此。未几,卒于京师,赠兵部尚书、夏州都督,陪葬昭陵,立坟以象白道山,诏立碑于化州。
通典卷第一百九十八 边防十四
  北狄五
   突厥中
     突厥中
  突厥别部车鼻可汗,亦阿史那之族也,代为小可汗,牙在金山之北。颉利可汗之败,北荒诸部将推为大可汗,遇薛延陀为可汗,车鼻不能当,遂率所部归于延陀。为人勇烈,有谋略,颇为众所附。延陀恶而将诛之,车鼻知其谋,窜归于旧所。其地去京师万里,胜兵三万人,自称乙注车鼻可汗。西有葛逻禄,北有结骨,皆附隶之。遣其子沙钵罗特勤来朝,请身自入朝。太宗遣使征之,竟不至,太宗大怒。贞观二十三年,遣右骁卫郎将高潜引回纥、仆骨等兵众袭击之。其酋长歌逻禄泥熟阙俟利发及拔塞匐处木昆莫贺咄俟斤等率部落背车鼻,相继来降。永徽元年,军次阿息山。车鼻闻之,召所部兵,皆不赴,遂携其妻子从数百骑而遁,其众尽降。率精骑追车鼻,获之,送于京师,乃献于社庙,又献于昭陵。高宗数其罪而赦之,拜左武卫将军,赐宅于长安,处其余众于郁督军山,置狼山都督以统之。车鼻长子羯漫陀先统拔悉密部。车鼻未败前,遣其子庵铄入朝,太宗嘉之,拜左屯卫将军,更置新黎州以统其众。
  车鼻既败之后,突厥尽为封疆之臣,于是分置单于、瀚海二都护府。单于领狼山云中桑干三都督、苏农等十四州,瀚海领金微新黎等七都督、仙崿贺兰等八州,各以其酋为都督、刺史。高宗东封泰山,狼山都督葛逻禄吐利等首领三十余人,并从至岳下,勒名于封禅之碑。自永徽以后二十余年,北鄙无事。
  调露元年,单于管内突厥首领阿史德温傅、奉职二部落相率反叛,立泥熟匐为可汗,二十四州并叛应之。高宗遣鸿胪卿萧嗣业、右千牛将军李景嘉率众讨之,反为温傅败,兵士死者万余人。又令礼部尚书裴行俭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率太仆少卿李思文、营州大都督周道务等统众三十余万,讨击温傅,大破之,泥熟匐为其下所杀,并擒奉职而还。
  永崇元年,突厥又迎颉利从兄之子阿史那伏念于夏州,将渡河立为可汗,诸部落复响应从之。又令裴行俭率师讨之。伏念窘急,诣行俭降,遂虏伏念诣京师,斩于东市。
  永淳二年,突厥阿史那骨咄禄复反叛。骨咄禄者,颉利之疏属,其父本是单于右厢云中都督舍利元英下首领,代袭吐屯啜。伏念既破,骨咄禄鸠集亡散,入总材山,聚为群盗,有众五千余人。又抄掠九姓,得羊马甚多,渐至强盛,乃自立为可汗,以其弟默啜为设,咄悉匐为叶护。其所因温彦博议处河南诸部落分为六州,后渐滋繁。至阿史德元珍,习中国风俗,知边塞虚实,在单于检校降户部落,尝坐事为单于长史王本立所拘絷。会骨咄禄入寇,元珍请依旧检校部落,本立许之,因而便投骨咄禄。骨咄禄得之,甚喜,立为阿波大达干,令专统兵马事。进寇蔚州,都督崔智辩击之,反为所杀。文明元年,又寇朔州,杀掠吏人。垂拱二年,骨咄禄又寇朔、代等州,左玉钤卫中郎将淳于处平为阳曲道总管,与副中郎将蒲英节率兵赴援,行至忻州,与贼战,大败,死者五千余人。三年,骨咄禄又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