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于圜丘之旁,别营方丘而望祭;或以夏至盛暑,天子不可亲祭,改用十月;或欲亲郊圜丘之岁,夏至日遣上公摄事于方丘,议久未决。

  三年,翰林学士张璪言:「先王顺阴阳之义,以冬至祀天,夏至祀地,此万世不可易之理。议者乃欲改用他月,无所据依。必不得已,宜即郊祀之岁,于夏至之日,盛礼容,具乐舞,遣冢宰摄事。虽未能皆当于礼,庶几先王之遗意犹存焉。」于是礼官请如璪议,设宫架乐、文武二舞,改制乐章,用竹册匏爵,增配帝犊及捧俎分献官,广坛壝斋宫,修仪注上之。既而曾肇言:「今冬至若罢合祭,则夏至又以有司摄事,则不复有亲祭地祇之时,于父天母地之义若有隆杀。请遇亲祀南郊之岁,以夏至日备礼躬款北郊,以存事地之义。」四年四月,乃诏:「亲祀北郊,并依南郊之仪,有故不行,即以上公摄事。」六年,礼部、太常寺上亲祀仪并如南郊;其摄事唯改舞名及不备官,其笾豆、乐架、玉币之数,尽如亲祠。是岁十一月甲辰冬至,祀昊天上帝,以太祖配,始罢合祭,不设皇地祇位。

  哲宗初立,未遑亲祀,有司摄事如元丰仪。元祐五年夏至,祭皇地祇,命尚书右丞许将摄事。将言:「王者父天母地,三岁冬至,天子亲祠,遍享宗庙,祀天圜丘,而夏至方泽之祭,乃止遣上公,则皇地祇遂永不在亲祠之典,此大阙礼也。望博诏儒臣,讲求典故,明正祀典,为万世法。」礼部尚书赵彦若请依元丰所定,郊祀之岁,亲祀方丘及摄事,已合礼之正,更不须聚议。礼部郎中崔公度请用陈荐议,仍合祭天地,从祀百神。复诏尚书、侍郎、两省及侍从、台谏、礼官集议。于是翰林学士顾临等八人,请合祭如故事,俟将来亲祠北郊,则合祭可罢。宋兴,一祖六宗,皆合祭天地,其不合祭者,惟元丰六年一郊尔。去所易而就所难,虚地祇之大祭,失今不定,后必悔之。吏部侍郎范纯礼等二十二人,皆主北郊之议。中书舍人孔武仲又请以孟冬纯阴之月,诣北郊亲祠,如神州地祇之祭。彭汝砺、曾肇复上疏论合祭之非。文多不载。

  九月,三省上顾临等议。太皇太后曰:「宜依仁宗皇帝故事。」吕大防言:「诸儒献议,欲南郊不设皇地祇位,于祖宗之制未睹其可。」范百禄以「圜丘无祭地之礼,《记》曰:'有其废之,莫可举也。'先帝所废,稽古据经,未可轻改。」大防又言:「先帝因礼文所建议,遂令诸儒定北郊祀地之礼,然未经亲行。今皇帝临御之始,当亲见天地,而独不设地祇位,恐亦未安。况祖宗以恩霈四方,庆赉将士,非三岁一行,则国力有限。今日宜为勉行权制,俟北郊议定及太庙享礼,行之未晚。」太皇太后以大防之言为是。而苏颂、郑雍皆以「古者人君嗣位之初,必郊见天地。今皇帝初郊而不祀地,恐未合古。」乃下诏曰:「国家郊庙特祀,祖宗以来命官摄事,惟三岁一亲郊,则先享清庙,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元丰间,有司援周制,以合祭不应古义,先帝乃诏定亲祀北郊之仪,未之及行。是岁,郊祀不设皇地祇位,而宗庙之享率如权制。朕方修郊见天地之始,其冬至日南郊,宜依熙宁十年故事,设皇地祇位以严并况之仪。厥后躬行方泽之祀,则修元丰六年五月之制。俟郊礼毕,集官详议典礼以闻。」十一月冬至,亲祠南郊,遂合祭天地,而诏罢饮福宴。

  八年,礼部尚书苏轼复陈合祭六议,令礼官集议以闻。已而下诏依元祐七年故事,合祭天地于南郊,仍罢集议。绍圣元年,以右正言张商英言:「先帝制详定礼文所,谓合祭非古,据经而正之。元祐之臣,乃复行合祭,请再下礼官议。」御史中丞黄履谓:「南郊合祭,因王莽谄事元后,遂跻地位,同席共牢。迨先帝亲郊,大臣以宣仁同政,复用莽意合祀,渎乱典礼。」帝以询辅臣,章惇曰:「北郊止可谓之社。」黄履曰:「郊者,交于神明之义,所以天地皆称郊。社者,土之神尔,岂有祭大祇亦可谓之壮乎?」乃以履奏送礼部、太常寺。权礼部侍郎盛陶、太常丞王谊等言:「宜用先帝北郊仪注,以时躬行,罢合祭礼。」已而三省言:「合祭既非礼典,但盛夏祭地祇,必难亲行。」诏令两省、台谏、礼官同议,可亲祀北郊,然后罢合祭之礼。曾布、钱勰、范纯礼、韩宗师、王古、井亮采、常安民、李琮、虞策、刘定、傅楫、黄裳、丰稷、叶祖洽等言,互有是否。蔡京、林希、蔡六、黄履、吴安持、晁端彦、翟思、郭知章、刘拯、黄庆基、董敦逸等请罢合祭。诏从之。然北郊亲祀,终帝之世未克举云。

  建中靖国元年,命礼部、太常寺详定北郊仪制。殿中侍御史彭汝霖又请改合祭之礼,韩忠彦以为不可。曾布力主北郊之说,帝亦然之,遂罢合祭。

  政和三年,诏礼制局议方坛制度。是岁,新坛成。初,元丰三年七月,诏改北郊圜坛为方丘。六年,命礼部、太常定北郊坛制。哲宗绍圣三年,权尚书侍郎黄裳等言:「南郊青城至坛所五百一十八步,自瑞圣园至皇地祇坛之东坛五百五十六步,相去不远。其坛系国初所建,神灵顾享已久。元丰间,有司请地祇、神州并为方坛,坛之外为坎,诏止改圜坛为方。请下有司,比类南郊增饰制度,除治四面,稍令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