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闻。

  六年五月,帝与王安石论王公设险守国,安石曰:「《周官》亦有掌固之官,但多侵民田,恃以为国,亦非计也。太祖时未有塘泊,然契丹莫敢侵轶。」他日,枢密院官言:「程昉放滹沱水,大惧填淤塘泺,失险固之利。」安石谓:「滹沱旧入边吴淀,新入洪城淀,均塘泺也。何昔不言而今言乎?」盖安石方主昉等,故其论如此。

  六年十二月癸酉,命河北同提点制置屯田使阎士良专兴修朴桩口,增灌东塘淀泺。先是,沧州北三堂等塘泺,为黄河所注,其后河改而泺塞。程昉尝请开琵琶湾引河水,而功不成。至是,士良请堰水绝御河,引西塘水灌之,故有是命。

  七年六月丁丑,河北沿边安抚司上《制置沿边浚陂塘筑堤道条式图》,请付边郡屯田司。又言于沿边军城植柳莳麻,以备边用。并从之。

  九年六月,高阳关言:「信安、乾宁塘泺,昨因不收独流决口,至今干涸。」于是命河北东、西路分遣监司,视广狭浅深,具图本上。十年正月甲子,诏:「比修筑河北破缺塘堤,收匮水势。其信安军等处因塘水减涸,退出田土,己召入耕佃者复取之。」

  元丰三年,诏谕边臣曰:「比者契丹出没不常,不可全恃信约以为万世之安。况河朔地势坦平,略无险阻,殆非前世之比。惟是塘水实为碍塞,卿等当体朕意,协力增修,自非地势高仰,人力所不可施者,皆在滋广,用谨边防。盖功利近在目前而不为,良可惜也。」六年十二月,定州路安抚使韩绛言:「定州界西自山麓,东接塘淀,绵地百余里,可潴水设险。」诏以引水灌田陂为名。哲宗元祐中,大臣欲回河东流者,皆以北流坏塘泺为言,事见前篇。

  徽宗大观二年十二月,诏曰:「潴水为塘,以备泛滥,留屯营田,以实塞下,国家设官置吏,专总其事。州县习玩,岁久隳坏。其令屯田司循祖宗以来塘堤故迹修治之,毋得增益生事。」大抵河北塘泺,东距海,西抵广信、安肃,深不可涉,浅不可舟,故指为险固之地。其后淤淀干涸,不复开浚,官司利于稻田,往往泄去积水,自是堤防坏矣。

  河北诸水,有通转饷者,有为方田限辽人者。太宗太平兴国六年正月,遣八作使郝守浚分行河道,抵于辽境者,皆疏导之。又于清苑界开徐河、鸡距河五十里入白河。自是关南之漕,悉通济焉。端拱二年,以左谏议大夫陈恕为河北东路招置营田使,魏羽为副使;右谏议大夫樊知古为河北西路招置营田使,索湘为副使,欲大兴营田也。

  先是,自雄州东际于海,多积水,契丹患之,未尝敢由此路入,每岁,数扰顺安军。议者以为宜度地形高下,因水陆之便,建阡陌,浚沟洫,益树五稼,所以实边廪而限契丹。雍熙后,数用兵,岐沟、君子馆败衄之后,河朔之民,农桑失业,多闲田,且戍兵增倍,故遣恕等经营之。恕密奏:「戍卒皆堕游,仰食县官,一旦使冬被甲兵,春执耒耜,恐变生不测。」乃诏止令葺营堡,营田之议遂寝。

  淳化二年,从河北转运使请,自深州新砦镇开新河,导胡卢河,分为一派,凡二百里抵常山,以通漕运。胡卢河源于西山,始自冀州新河镇入深州武强县,与滹沱河合流,其后变徙,入大河。至神宗熙宁中,内侍程昉请开决引水入新河故道,诏本路遣官按视。永静军判官林伸、东光县令张言举言:「新河地形高仰,恐害民田」昉言:「地势最顺,宜无不便。」乃复遣刘璯、李直躬考实,而会等卒如昉言,伸等坐贬官。

  四年春,诏六宅使何承矩等督戍兵万八千人,自霸州界引滹沱水灌稻为屯田,用实军廪,且为备御焉。初,临津令黄懋上封事,盛称水田之利,乃以承矩洎内供奉官阎承翰、殿直张从古同制置河北缘边屯田事,仍以懋为大理寺丞,充屯田判官,其所经画,悉如懋奏。

  真宗咸平四年,知静戎军王能请自姜女庙东决鲍河水,北入阎台淀,又自静戎之东,引北注三台、小李村,其水溢入长城口而南,又壅使北流而东入于雄州。五年,顺安军兵马都监马济复请自静戎军东,拥鲍河开渠入顺安军,又自顺安军之西引入威虏军,置水陆营田于渠侧。济等言:「役成,可以达粮漕,隔辽骑。」帝许之,独盐台淀稍高,恐决引非便,不从其议。因诏莫州部署石普并护其役。逾年功毕。帝曰:「普引军壁马村以西,开凿深广,足以张大军势。若边城壕沟悉如此,则辽人仓卒难驰突而易追袭矣。」其年,河北转运使耿望开镇州常山镇南河水入洨河至赵州,有诏褒之。三月,西京左藏库使舒知白请于泥姑海口、章口复置海作务造舟,令民入海捕鱼,因侦平州机事。异日王师征讨,亦可由此进兵,以分敌势。先是,置船务,以近海之民与辽人往还,辽人尝泛舟直入千乘县,亦疑有乡导之者,故废务。至是,令转运使条上利害。既而以为非便,罢之。

  景德元年,北面都钤辖阎承翰自嘉山东引唐河三十二里至定州,酾而为渠,直蒲阴县东六十二里会沙河,径边吴泊,遂入于界河,以达方舟之漕。又引保州赵彬堰徐河水入鸡距泉,以息挽舟之役,自是朔方之民,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