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者十有七八。今者果大决溢,此非天灾,实人力不至也。臣前论此,并乞审择水官。今河朔、京东州县,人被患者莫知其数,嗷嗷吁天,上轸圣念,而水官不能自讼,犹汲汲希赏。臣前论所陈,出于至诚,本图补报,非敢激讦也。」

  元丰元年四月丙寅,决口塞,诏改曹村埽曰灵平。五月甲戌,新堤成,闭口断流,河复归北。初议塞河也,故道堙而高,水不得下,议者欲自夏津县东开签河入董固以护旧河,袤七十里九十步;又自张村埽直东筑堤至庞家庄古堤,袤五十里二百步。诏枢密都承旨韩缜相视。缜言:「涨水冲刷新河,已成河道。河势变移无常,虽开河就堤,及于河身创立生堤,枉费功力。惟增修新河,乃能经久。」诏可。

  十一月,都水监言:「自曹村决溢,诸埽无复储蓄,乞给钱二十万缗下诸路,以时市梢草封桩。」诏给十万缗,非朝旨及埽岸危急,毋得擅用。

  二年七月戊子,范子渊言:「因护黄河岸毕工,乞中分为两埽。」诏以广武上、下埽为名。

  三年七月,澶州孙村、陈埽及大吴、小吴埽决,诏外监丞司速修闭。初,河决澶州也,北外监丞陈祐甫谓:「商胡决三十余年,所行河道,填淤渐高,堤防岁增,未免泛滥。今当修者有三:商胡一也,横垅二也,禹旧迹三也。然商胡、横垅故道,地势高平,土性疏恶,皆不可复,复亦不能持久。惟禹故渎尚存,在大伾、太行之间,地卑而势固。故秘阁校理李垂与今知深州孙民先皆有修复之议。望召民先同河北漕臣一员,自卫州王供埽按视,讫于海口。」从之。

  四年四月,小吴埽复大决,自澶注入御河,恩州危甚。六月戊午,诏:「东流已填淤不可复,将来更不修闭小吴决口,候见大河归纳,应合修立堤防,令李立之经画以闻。」帝谓辅臣曰:「河之为患久矣,后世以事治水,故常有碍。夫水之趋下,乃其性也,以道治水,则无违其性可也。如能顺水所向,迁徙城邑以避之,复有何患?虽神禹复生,不过如此。」辅臣皆曰:「诚如圣训。」河北东路提点刑狱刘定言:「王莽河一径水,自大名界下合大流注冀州,及临清徐曲御河决口、恩州赵村坝子决口两径水,亦注冀州城东。若遂成河道,即大流难以西倾,全与李垂、孙民先所论违背,望早经制。」诏送李立之。

  八月壬午,立之言:「臣自决口相视河流,至乾宁军分入东、西两塘,次入界河,于劈地口入海,通流无阻,宜修立东西堤。」诏覆计之。而言者又请:「自王供埽上添修南岸,于小吴口北创修遥堤,候将来矾山水下,决王供埽,使直河注东北,于沧州界或南或北,从故道入海。」不从。

  九月庚子,立之又言:「北京南乐、馆陶、宗城、魏县,浅口、永济、延安镇,瀛州景城镇,在大河两堤之间,乞相度迁于堤外。」于是用其说,分立东西两堤五十九埽。定三等向著:河势正著堤身为第一,河势顺流堤下为第二,河离堤一里内为第三。退背亦三等:堤去河最远为第一,次远者为第二,次近一里以上为第三。立之在熙宁初已主立堤,今竟行其言。

  五年正月己丑,诏立之:「凡为小吴决口所立堤防,可按河势向背应置埽处,毋虚设巡河官,毋横费工料。」六月,河溢北京内黄埽。七月,决大吴埽堤,以纾灵平下埽危急。八月,河决郑州原武埽,溢入利津、阳武沟、刀马河,归纳梁山泺。诏曰:「原武决口已引夺大河四分以上,不大治之,将贻朝廷巨忧。其辍修汴河堤岸司兵五千,并力筑堤修闭。」都水复言:「两马头垫落,水面阔二十五步,天寒,乞候来春施工。」至腊月竟塞云。九月,河溢沧州南皮上、下埽,又溢清池埽,又溢永静军阜城下埽。十月辛亥,提举汴河堤岸司言:「洛口广武埽大河水涨,塌岸,坏下闸斗门,万一入汴,人力无以枝梧。密迩都城,可不深虑。」诏都水监官速往护之。丙辰,广武上、下埽危急,诏救护,寻获安定。

  七年七月,河溢元城埽,决横堤,破北京。帅臣王拱辰言:「河水暴至,数十万众号叫求救,而钱谷禀转运,常平归提举,军器工匠隶提刑,埽岸物料兵卒即属都水监,逐司在远,无一得专,仓卒何以济民?望许不拘常制。」诏:「事干机速,奏覆牒禀所属不及者,如所请。」戊申,命拯护阳武埽。

  十月,冀州王令图奏:「大河行流散漫,河内殊无紧流,旋生滩碛。宜近澶州相视水势,使还复故道。会明年春,宫车晏驾。

  大抵熙宁初,专欲导东流,闭北流。元丰以后,因河决而北,议者始欲复禹故迹。神宗爱惜民力,思顺水性,而水官难其人。王安石力主程昉、范子渊,故二人尤以河事自任;帝虽藉其才,然每抑之。其后,元祐元年,子渊已改司农少卿,御史吕陶劾其「修堤开河,縻费巨万,护堤压埽之人,溺死无数。元丰六年兴役,至七年功用不成。乞行废放。」于是黜知兖州,寻降知峡州。其制略曰:「汝以有限之材,兴必不可成之役,驱无辜之民,置之必死之地。」中书舍人苏轼词也。

  八年三月,哲宗即位,宣仁圣烈皇后垂帘。河流虽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