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所以未臣附而屡肆兵者,以我势分于堤备,兵未练而赏罚失当耳。若择锐结伍,伺彼之动,聚则先击,散则复袭,则彼分而我聚,以众击寡,可得志也。」诏谓诣阙,而下其事于诸道。

  八年四月,复遣使以兰州一境易塞门二砦,诏数其违顺不常而却其请。

  绍圣元年二月,夏进马助太皇太后山陵。复遣使再议易地,诏不允。

  三年九月,大入延,西自顺宁、招安砦,东自黑水、安定,中自塞门、龙安、金明以南,二百里间相继不绝,至延州北五里。十月,忽自长城一日驰至金明,列营环城,国主子母亲督桴鼓,纵骑四掠。知麟州有备,复还金明,而后骑之精锐者留龙安。边将悉兵掩击不退,金明乃破。守兵二千八百人惟五人得脱,城中粮五万石、草千万束皆尽,将官皇城使张俞死之。既还,留一书置汉人颈上,曰:「贷汝命,为我投于经略使处。」其言曰:「夏国昨与朝廷议疆场,惟有小不同,方行理究,不意朝廷改悔,却于坐团铺处立界。本国以恭顺之故,亦黾勉听从,遂于境内立数堡以护耕,而延出兵,悉行平荡,又数数入界杀掠。国人共愤,欲取延州,终以恭顺,止取金明一砦,以示兵锋,亦不失臣子之节也。」延帅吕惠卿上于枢密院而不以闻。初,哲宗闻夏人来寇,泰然笑曰:「五十万众深入吾境,不过十日,胜不过一二砦须去。」已而果破金明引退。

  四年正月,泾原都钤辖王文振率诸将破没烟峡新砦,斩获三千余级。二月,夏复以七万众攻绥德,延将兵战退之。

  元符元年十二月,泾原折可适掩夏西寿统军嵬名阿埋、监军妹勒都逋,获之。彗星见,乾顺赦国中。

  二年正月,国母梁氏薨,辽遣使萧德崇来为夏人议和。乃复书谓:若果出至诚,深悔谢罪,当徐度所宜,开以自新之路。五月,夏兰会正钤辖革瓦襄以部落来降,授内殿崇班,赐银、绢、缗钱各三百。七月,环州种朴徼赤羊川,获赏啰讹乞家属百五十余口,孳畜五千。夏人千余骑来追,战却之,擒监军讹勃啰及首领泪丁讹遇。诏令赴阙,存恤讹乞家属,又遣人持其家信号往招之。九月,夏人来告国母哀,因上表谢过。诏夏主:「省所上表,能抗章引慝,已谕边臣,我疆彼界,毋相侵犯。」已而夏以二千骑出浮图岔来战,供奉官陈告、差使李ρ死之。闰九月,古邈川部族叛,熙河将王愍率兵掩击。翌日,夏人马数万围愍等,力战败之,擒其钤辖嵬名乞遇;统制苗履又战于青唐危,夏人败绩。十二月,遂遣令能、嵬名济等进誓表曰:「臣国久不幸,时多遇凶,两经母党之擅权,累为奸臣之窃命。频生边患,增怒上心,衅端既深,理诉难达。幸凶党伏诛,稚躬反正。遐驰恳奏,陈前咎之所归;乞绍先盟,果渊衷之俯纳。故班诏而申谕,获贡誓以输诚,谨当饬疆吏而永绝争端,戒国人而常遵圣化,违约则凶咎再降,背盟则基绪非延。约束事条,恭依处分。」诏报曰:「尔以凶党造谋,数干边吏,而能悔过请命,祈绍先盟。念彼种人,均吾赤子,措之安静,乃副朕心。嘉尔自新,俯从厥志,尔无爽约,朕不食言。自今已往,岁赐仍旧。」

  三年正月,哲宗崩,徽宗即位。九月,夏遣使来奠慰及贺即位。十月,复遣使来贺天宁节。

  建中靖国元年,乾顺始建国学,设弟子员三百,立养贤务以廪食之。

  崇宁三年,蔡京秉政,使熙河王厚招夏国卓罗右厢监军仁多保忠,厚云:「保忠虽有归意,而下无附者。」章数上,不听。京愈责厚急,乃遣弟诣保忠许,还为夏之逻者所获,遂追保忠赴牙帐。厚以保忠纵不为所杀,亦不能复领军政,使得之,一匹夫耳,何益于事。京怒,必令金帛招致之。夏乃点兵,延、渭、庆三路各数千骑出没,声言假兵于辽矣。三年,辽以成安公主嫁乾顺。

  四年,诏西边能招致者,毋问首从,赏同斩级令,用京计也。陶节夫在延州,大加招诱,乾顺遣使巽请,皆拒之,又令杀其牧放者。夏人遂入镇戎,略数万口,执知鄯州高永年而去,又攻湟州,自是兵连者三年。大观元年,始遣人修贡。

  政和四年冬,环州定远大首领夏人李讹移以书遗其国统军梁哆曰:「我居汉二十年,每见春廪既虚,秋庾未积,粮草转输,例给空券,方春未秋,士有饥色。若卷甲而趋,径捣定远,唾手可取,定远既得,则旁十余城不攻而下矣。我储谷累岁,阙地而藏之,所在如是,大兵之来,斗粮无赍,可坐而饱也。」哆遂以万人来迎。转运使任谅先知其谋,募民尽发窖谷,哆围定边,失所藏。越七日,讹移遂以其部万余归夏。乾顺筑臧底河城,遂诏河东节度使童贯为陕西经略以讨之。

  五年春,遣熙河经略刘法将步骑十五万出湟州,秦凤经略刘仲武将兵五万出会州,贯以中军驻兰州,为两路声援。仲武至清水河,筑城屯守而还。法与夏人右厢军战于古骨龙,大败之,斩首三千级。贯奏凯,皆迁秩。秋,仲武、王厚复合泾原、延、环庆、秦凤之师攻夏臧底河城,败绩,死者十四五,秦凤第三将全军万人皆没。厚惧,厚赂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