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监温州天富北监盐场,改知余杭县,亦以言罢,公论大不平,然午自此名益重。浙东提举章良朋留之幕,旋兼沿海制置司事。海寇未平,良朋问策安在。午廉知调军出海,粮尽即还,军获寇物,官尽拘收,乃与制置司干官施一飞议,粮尽再给,不许擅还,贼舟所有,悉以给军,海道遂清。

  差知龙阳县。豪民陶守忠杀人,正其狱诛之。弥远虽非贤相,犹置人才簿,书贤士大夫以待用,而午治县之政亦书之。差两浙转运司主管文字,弥远病久不见客,午入谒,特出迎。运使罢,故不用人,以午护印半年。或问弥远,何以不注官?弥远曰:「尔谓护印官不能耶?」午闻之力辞。

  差监三省枢密院门兼监提辖封桩上库。丁父忧,免丧,迁大府寺簿。拜监察御史,帝亲擢也。郑清之丧师,至是丁黼死于成都,史嵩之、孟珙在京湖,嵩之寻升督府。陈韡、杜杲在淮西,王鉴在黄州,计用兵十七万人,围始解。独赵葵在淮东不受兵,而坐视不出兵应援。午疏论:「边阃角立,当协心释嫌,而乃幸灾乐祸,无同舟共济之心。」葵以为午党京湖制司,而嵩之亦憾午,乃迁宗正少卿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出知泉州。初,左丞相李宗勉深以葵之言为疑,会来自淮东者,乃言台官皆以葵交书,独吕御史无之,宗勉始以午为贤,语人曰:「吕伯可独立无党者。」嵩之得弥远人才簿,心知敬午而内怨所论边事。及午移浙东提刑,嵩之令邓咏嗾重复亨论罢,中外不直嵩之。

  提举崇禧观,再移浙东提刑。复为监察御史,入见,帝曰:「卿向来议论甚明切。」兼崇政殿说书。嵩之雅不欲午在经筵,时殿中侍御史项容孙子娶午从子,嵩之俾容孙上疏避午,欲撼之去,而于法无避。嵩之乃与言路密谋,以为午尝劾王瓒姻家史洽,遂以瓒为右正言,午即治装去。上手诏趣留之,午力辞,不允,由是再留,而议论愈不合。

  迁起居郎兼史院官,官至中奉大夫,间居一纪卒,年七十有七,累赠至华文阁学士、通奉大夫。子沆。

  沆字叔朝,以恩补将仕郎。端平三年,铨试第一,授黄岩县主簿,监西京中岳庙者二,总领湖广、江西、京西财赋所准备差遣。改知于潜县,重囚逸,闻沆至,自归。淮西总领辟充主管文字。

  通判婺州,朱君章讼争田四十有二年,吴王府争墓二十有九年,沆皆决之。特差充提领两浙转运盐事使司主管文字,又差充行在点检赡军激赏酒库,历四辖、六院之文思官告,书拟尚左右郎官事。

  贾似道议行公田,彗星见,沆请罢公田还民。及理宗崩,似道矫诏废十七界会子,行关子,沆力言非便。似道大怒,调将作监簿,急令言者论寝。久之,与云台观,起知兴国军,未赴,论仍云台观。起知全州,未赴,与仙都观。德佑元年,三学伏阙上书讼沆屈,召赴行在,沆不复出,卒,年八十有一。

  论曰:杜范在下僚,已有公辅之望,及入相未久而没。杨简之学,非世儒所能及,施诸有政,使人百世而不能忘,然虽享高年,不究于用,岂不重可惜也哉。张虙子谅易直,吕午风采凛然,皆有裨于世道者矣。
 
 



 

列传第一百六十七
 
  ○吴昌裔汪纲陈宓王霆

  吴昌裔,字季永,中江人。蚤孤,与兄泳痛自植立,不肯逐时好,得程颐、张载、朱熹诸书,辄研绎不倦。嘉定七年举进士,闻汉阳守黄干得熹之学,往从之。

  调闽中尉。利路转运使曹彦约闻其贤,俾司籴场。时岁饥,议籴上流,昌裔请发本仓所储数万而徐籴以偿,从之。调眉州教授。眉士故尚苏轼学,昌裔取诸经为之讲说,祠周惇颐及颢、颐、载、熹,揭《白鹿洞学规》,仿潭州释奠仪,簿正祭器,士习丕变。制置使崔与之荐之,改知华阳县。修学宫,来四方士,斥羡钱二十万缗,买良田备旱。通判眉州,著《苦言》十篇,虑蜀甚悉。摄郡事,御军有纪律。寻权汉州,故事比摄官,奉馈皆如真,昌裔命削其半。核兵籍,兴社仓,郡政毕举。兴元帅赵彦呐议东纳武仙,西结秦、巩,人莫敢言,昌裔独奋笔力辨其非。未几,武仙败,二州之民果叛。

  端平元年,入为军器监簿,改将作监簿。改太常少卿。徐侨于人少许可,独贤之。兼皇后宅教授,昌裔以祖宗旧典无以职事官充者,力辞,改吴、益王府教授。转对,首陈六事,其目曰:「天理未纯,天德未健,天命未敕,天工未亮,天职未治,天讨未公。」凡君臣之纲,兄弟之伦,举世以为大戒而不敢言者,皆痛陈之。至于边臣玩令,陟罚无章,尤拳拳焉。拜监察御史,弹劾无所避,且曰:「今之朝纲果无所挠乎?言及亲故则为之留中,言及私昵则为之讫了,事有窒碍则节帖付出,情有嫌疑则调停寝行。今日迁一人,曰存近臣之体,明日迁一人,曰为远臣之劝。屈风宪之精采,徇人情之去留,士气销耎,下情壅滞,非所以纠正官邪,助国脉也。」

  台臣故事,季诣狱点检。时有争常州田万四千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