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六年十二月,召见,即日除参知政事,明日兼权枢密院事。七年,张浚罢刘光世兵柄,而欲以吕祉往淮西抚谕诸军,守以为不可,浚不从,守曰:「必曰改图,亦须得闻望素高、能服诸将之心者乃可。」浚不听,遂有郦琼之变。及台谏父章论浚,御批安置岭表,赴鼎不即行,守力解上曰:「浚为陛下捍两淮,罢刘光世,正以其众乌合不为用,今其验矣,群臣从而媒蘖其短,臣恐后之继者,必以浚为鉴,谁肯为陛下任事乎?」浚谪永州,守亦引咎请去,弗许。

  八年正月,上自建康将还临安,守言:「建康自六朝为帝王都,江流险阔,气象雄伟,且据都会以经理中原,依险阻以捍御强敌,可为别都以图恢复。」鼎持不可,守力求去,以资政殿大学士知婺州,寻改洪州,兼江南西路安抚使。入对,时江西盗贼未息,上问以弭盗之策,守曰:「莫先德政,伺其不悛,然后加之以兵。」因请出师屯要害。既至部,揭榜郡邑,开谕祸福,约以期限,许之自新,不数月盗平。

  后徙知绍兴府。会朝廷遣三使者括诸路财赋,所至以鞭挞立威,韩球在会稽,所敛五十余万缗。守既视事,即求入觐,为上言之,诏追还三使。时秦桧当国,不悦,守亦不自安,复奉祠。

  建康谋帅,上曰:「建康重地,用大臣有德望者,惟张守可。」至镇数月薨。

  守尝荐秦桧于时宰张浚,及桧为枢密使,同朝。一日,守在省阁执浚手曰:「守前者误公矣。今同班列,与之朝夕相处,观其趋向,有患失之心,公宜力陈于上。」守在江右,以郡县供亿科扰,上疏请蠲和买,罢和籴。上欲行之,时秦桧方损度支为月进,且日忧四方财用之不至,见守疏,怒曰:「张帅何损国如是?」守闻之,叹曰:「彼谓损国,乃益国也。」卒谥文靖。孙抑,户部侍郎。

  富直柔,字季申,宰相弼之孙也。以父任补官。少敏悟,有才名。靖康初,晁说之奇其文,荐于朝,召赐同进士出身,除秘书省正字。

  建炎二年,召近臣举所知,礼部侍郎张浚以直柔应。诏授著作佐郎,寻除礼部员外郎、起居舍人,迁右谏议大夫。范致虚自谪籍中召入,直柔力言致虚不当复用,出知鼎州。

  迁给事中。医官、团练使王继先以覃恩转防御使,法当回授,得旨特与换武功大夫。直柔论:「继先以计换授,既授之后,转行官资,除授差遣,更无所碍。且武功大夫惟有战功、历边任、负材武者乃迁,不可以轻授。」上谓宰相范宗尹曰:「此除出自朕意。今直柔抗论,朕屈意从之,以伸直言之气。」

  四年,迁御史中丞。直柔请罢右司侯延庆,而以苏迟代之,上曰:「台谏以拾遗补过为职,不当荐某人为某官。」于是延庆改礼部员外郎,而迟为太常少卿。

  十月,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故事,签书有以员外郎为之,而无三丞为之者。中书言非旧典,时直柔为奉议郎,乃特迁朝奉郎。自是寄禄官三丞除二府者,迁员外郎,自直柔始,遂为例。

  绍兴元年,诏礼部太常寺讨论隆祐太后册礼,范宗尹曰:「太母前后废斥,实出章惇、蔡京,人皆知非二圣之过。」直柔曰:「陛下推崇隆祐,天下以为当,然人亦不以为非哲庙与上皇意,愿陛下勿复致疑。」乃命礼官讨论典礼。既而王居正言:「太后隆名定位,已正于元符,宜用钦圣诏,奏告天地宗庙,其典礼不须讨论。」议遂定。

  上虞县丞娄寅亮上书言宗社大计,欲选太祖诸孙「伯」字行下有贤德者视秩亲王,使牧九州,以待皇嗣之生,退处藩服。疏入,上大叹悟,直柔从而荐之,召赴行在,除监察御史。于是孝宗立为普安郡王,以寅亮之言也。

  除同知枢密院事。侍御史沈与求论直柔附会辛道宗、永宗兄弟得进,并论其所荐右司谏韩璜。先是,直柔尝短吕颐浩于上前,颐浩与秦桧皆忌之,由是二人俱罢,礌责监浔州酒税,而直柔以本官提举洞霄宫。

  六年,丁所生母忧。起复资政殿学士、知镇江府,辞不赴。起知衢州。以失入死罪,落职奉祠。寻复端明殿学士。徜徉山泽,放意吟咏,与苏迟、叶梦得诸人游,以寿终于家。

  冯康国,字元通,本名轓,遂宁府人。为太学生,负气节。建炎中,高宗次杭州,礼部侍郎张浚以御营参赞军事留平江。苗、刘作乱,浚外倡帅诸将合兵致讨,念傅等居中,欲得辩士往说之。时轓客浚所,慷慨请行,浚遣之至杭,说傅、正彦曰:「自古宦官乱政,根株相连,若诛锄必受祸。今二公一旦为国家去数十年之患,天下蒙福甚大。然主上春秋鼎盛,天下不闻其过,岂可遽传位于襁褓之子?且前日名为传位,其实废立,二公本心为国,奈何以此负谤天下?」傅按剑大怒,轓辞气不屈。正彦乃善谕之曰:「张侍郎欲复辟固善,然须用面议。」乃遣轓还,约浚至杭。

  浚复遣轓移书傅等,告以祸福使改。既又复傅书,诵言其罪。轓至,傅党马柔吉訹之曰:「昨张侍郎书不委曲,二公大怒,已发兵出杭矣,君尚敢来耶?」轓曰:「畏则不来,来则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