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食。今诸将之兵备江、淮,不知几万,初无储蓄,日待哺于东南之转饷,浙民已困,欲救此患莫若屯田。」因献三说,将校有能射耕,当加优赏,每耕田一顷,与转一资;百姓愿耕,假以粮种,复以租赋。上令都督府措置。

  时朝廷推究章惇、蔡卞误国之罪,追贬其身,仍诏子孙毋得官中朝。至是章杰自崇道观知婺州,章仅自太府丞提举江东茶盐事。刚封还诏书,谓即如此,何以示惩,乃并与祠。权户部侍郎,寻迁刑部侍郎。求补外,除徽猷阁直学士、知漳州。

  七年二月,日有食之,诏内外官言事。刚言:「陛下有建国之封,所以承天意、示大公于天下后世者也,然而未遂正名者,岂非有所待耶?有所待,则是应天之诚未至也。愿陛下昭告艺祖在天之灵,正建国储君之号,布告中外,不匿厥旨。异时虽百斯男,不复更易,天下孰敢不服。」上读之耸然,即召刚趣至阙,拜御史中丞。刚言:「臣职纠奸邪,当务大体,若捃摭细故,则非臣本心。」又奏经费不支,盗贼不息,事功不立,命令不孚,及兵骄官冗之弊。

  时徽宗已崩,上遇朔望犹率群臣遥拜渊圣,刚言:「礼有隆杀,兄为君则君之,己为君则兄之可也。望勉抑圣心,但岁时行家人礼于内庭。」从之。

  殿前司强刺民为兵,及大将恃功希恩,所请多废法。刚知无不言,论列至于四五,骄横者肃然。

  郑亿年与秦桧有连而得美官,刚显疏其恶,桧衔之。金人叛盟,刚乞起旧相之有德望者,处以近藩,桧闻之曰:「是欲置我何地耶?」改工部尚书,而以王次翁为中丞。初,边报至,从官会都堂,刚谓亿年曰:「公以百口保金人,今已背约,有何面目尚在朝廷乎?」亿年奉祠去。次翁与右谏议何铸劾刚荐刘昉、陈渊,相为朋比,以徽猷阁直学士提举亳州明道宫。明年致仕。以绍兴十三年卒。

  子四人:迟、过、遂、遽,仕皆秉麾节,邦人号为「万石廖氏」。

  李迨,东平人也。曾祖参,仕至尚书右丞。迨未冠入太学,因居开封。以荫补官,初调渤海县尉。

  时州县团结民兵,民起田亩中,不闲坐作进退之节,或哗不受令,迨立赏罚以整齐之,累月皆精练,部伍如法。部刺史按阅,无一人乱行伍者,遂荐之朝,改合入官。累迁通判济州。

  时高宗以大元帅过济,郡守自以才不及,逊迨行州事,迨应办军须无阙。会大元帅府劝进,乘舆仪物皆未备,迨谙熟典故,裁定其制,不日而办。上深叹赏,即除随军辇运。

  上即位于南京,授山东辇运,改金部郎。从驾至维扬,敌犯行在所,即取金部籍有关于国家经赋之大者载以行,及上于镇江。时建炎三年二月也。宰相吕颐浩言于上,即日召见。

  未几,丁父丧,诏起复,以中散大夫直龙图阁,为御营使司参议官兼措置军前财用。苗傅、刘正彦叛,吕颐浩、张浚集勤王之师,迨流涕谓诸将曰:「君第行,无虑军食。」师行所至,食皆先具。事平,同赵哲等入对,上慰劳之。诏转三官,辞不拜,除权户部侍郎。

  四年,加显谟阁待制,为淮南、江、浙、荆湖等路制置发运使。寻以军旅甫定,乞持余服,诏许之。绍兴二年,知筠州。明年,移信州,寻提举江州太平观。

  五年十月,以旧职除两浙路转运使,言:「祖宗都大梁,岁漕东南六百余万斛,而六路之民无飞挽之扰,盖所运者官舟,所役者兵卒故也。今驻跸浙右,漕运地里不若中都之远,而公私苦之,何也?以所用之舟太半取于民间,往往凿井沉船以避其役。如温、明、虔、吉州等处所置造船场,乞委逐州守臣措置,募兵卒牵挽,使臣管押,庶几害不及民,可以渐复漕运旧制。」诏工部措置。寻加徽猷阁直学士,升龙图阁直学士,为四川都转运使兼提举成都等路茶事,并提举陕西等路买马。

  自熙、丰以来,始即熙、秦、戎、黎等州置场买马,而川茶通于永兴四路,故成都府、秦州皆有榷茶司。至是关陕既失,迨请合为一司,名都大提举茶马司,以省冗费,从之。逾年,诏迨以每岁收支之数具旁通驿奏,迨乃考其本末,具奏曰:

  绍兴四年,所收钱物三千三百四十二万余缗,比所支阙五十一万余缗。五年,收三千六十万缗,比所支阙一千万余缗。六年,未见。七年,所收三千六百六十万余缗,比所支阙一百六十一万余缗。自来遇岁计有阙,即添支钱引补助。绍兴四年,添印五百七十六万道。五年,添印二百万道。六年,添印六百万道。见今泛料太多,引价顿落,缘此未曾添印。兼岁收钱物内有上供、进奉等窠名一千五百九十九万,系四川岁入旧额。其劝谕、激赏等项窠名钱物共二千六十八万,系军兴后来岁入所增,比旧额已过倍,其取于民可谓重矣。

  臣尝考《刘晏传》,是时天下岁入缗钱千二百万,而管榷居其半。今四川榷盐榷酒岁入一千九十一万,过于晏所榷多矣。诸窠名钱已三倍刘晏岁入之数,彼以一千二百万赡中原之军而有余,今以三千六百万贯赡川、陕一军而不足。又如折估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