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顺,毒之死。挺筑城马练平为荔原堡,分属羌三千人守之。

  神宗即位,加天章阁待制、知渭州。举籍禁兵悉还府,不使有隐占。建勤武堂,五日一训之,偏伍钲鼓之法甚备。储劲卒于行间,遇用奇,则别为一队。甲兵整习,常若寇至。又分义勇为伍番,番三千人,参正兵防秋与春,以八月、正月集,四十五日而罢,岁省粟帛、钱缗十三万有奇。括并边生地冒耕田千八百顷,募人佃种,以益边储。取边民阑市蕃部田八千顷,以给弓箭手。又筑城定戎军为熙宁砦,开地二千顷,募卒三千人耕守之。

  谍告夏人候胡卢河,挺出奇兵迎击之。夏人溃,分诸将蹑而讨之,荡其七族。进右谏议大夫,赐金帛三千。夏人复犯诸砦,环庆兵不能御,挺遣张玉以万人往解其围。庆州军变,挺讨平之,进龙图阁直学士。广锐卒徙营,众惮迁,欲为乱,城中震扰,挺推斩首恶十九人,讫徙营。蕃部岁饥,以田质于弓箭手,过期辄没。挺为贷官钱,岁息什一,后遂推为蕃汉青苗、助役法。又自以意制渡河大索及兵械镰枪,皆获其用。

  熙宁五年,拜枢密副使。帝问挺泾原训兵之法,召部将按于崇政殿,善之,下以为诸郡法。河州景思立战死,帝开天章阁访执政,挺请行。帝曰:「此小事,不足烦卿。河朔有警,卿当行矣。」契丹议云中地,挺请罢沿边戍人,示以无事,因乞置三十七将,皆行其策。

  七年冬,奏事殿中,疾作而仆,帝亲临赐药,罢为资政殿学士、判南京留司御史台。元丰二年,薨,年六十六。赠工部尚书,谥曰敏肃。

  挺谲而多知,人莫能窥其城府。初,为富弼、范仲淹客,颇泄其几事于吕夷简以自售。在渭久,郁郁不自聊,寓意词曲,有「玉关人老」之叹。中使至,则使优伶歌之,以达于禁掖。神宗愍焉,遂有枢密之拜云。

  抗字子直。中进士,调太平州推官。闻父疾,委官去。稍迁睦亲宅讲书。英宗在宫邸,器重之,请于安懿王,愿得与游。每见,必衣冠尽礼,义兼师友。再迁太常博士、通判秦州,为秘阁校理,乞知苏州。州并江湖,民田苦风潮害,抗筑长堤,自城属昆山,亘八十里,民得立塍堨,大以为利。

  徙广东转运使。岑水铜冶废,官给虚券为市,久不偿。人无所取资,聚而私铸,抗尽给之,人得直以止。番禺岁运盐英、韶,道远,多侵窃杂恶。抗命十舸为一运,择摄官主之,岁终会其殿最,增十五万缗。

  英宗立,召为三司判官。广部去京师远,不即至,帝见南来者必问之。及入对,谕曰:「卿乃吾故人,朕望于卿者厚,勿以常礼自疏也。」以史馆修撰同知谏院。方议安懿王典礼,抗引礼为人后之谊,指陈切至,涕泪被面,帝亦感泣。都城大水,抗请见,帝迎问之,抗推原变异,守前说以对。大臣畏其谏,列白为知制诰,迁龙图阁直学士、知定州。帝惜其去,曰:「第行,且召矣。」

  郡兵番戍,室家留营多不谨,夫归辄首原,抗下令悉按以法,戍者感焉。帝不豫,趣命为太子詹事,未至而神宗立,改枢密直学士、知秦州。过阙,帝见之,悲恸不自胜,曰:「先帝疾大渐,犹不忘卿。」遂赴镇。

  秦有质院,质诸羌百余人,自少至老,扃系之,非死不出,抗皆纵释,约毋得擅相仇杀。已而有犯者,斩以徇,莫敢奸令。居数日,梦英宗召语,眷如平生,欲退复留。觉为家人言,感念歔欷。及灵驾发引之旦,东望号恸,见僚佐于便室,骤得疾卒,年六十。特赠礼部侍郎。又欲赐谥,吴奎曰:「抗以旧恩,自杂学士赠官,已逾常制。」遂止。

  王韶,字子纯,江州德安人。第进士,调新安主簿、建昌军司理参军。试制科不中,客游陕西,访采边事。

  熙宁元年,诣阙上《平戎策》三篇,其略以为:「西夏可取。欲取西夏,当先复河、湟,则夏人有腹背受敌之忧。夏人比年攻青唐,不能克,万一克之,必并兵南向,大掠秦、渭之间,牧马于兰、会,断古渭境,尽服南山生羌,西筑武胜,遣兵时掠洮、河,则陇、蜀诸郡当尽惊扰,瞎征兄弟其能自保邪?今唃氏子孙,唯董毡粗能自立,瞎征、欺巴温之徒,又法所及,各不过一二百里,其势岂能与西人抗哉!武威之南,至于洮、河、兰、鄯,皆故汉郡县,所谓湟中、浩亹、大小榆、枹罕,土地肥美,宜五种者在焉。幸今诸羌瓜分,莫相统一,此正可并合而兼抚之时也。诸种既服,唃氏敢不归?

  唃氏归则河西李氏在吾股掌中矣。且唃氏子孙,瞎征差盛,为诸羌所畏,若招谕之,使居武胜或渭源城,使纠合宗党,制其部族,习用汉法,异时族类虽盛,不过一延州李士彬、环州慕恩耳。为汉有肘腋之助,且使夏人无所连结,策之上也。」神宗异其言,召问方略,以韶管干秦凤经略司机宜文字。

  蕃部俞龙珂在青唐最大,渭源羌与夏人皆欲羁属之,诸将议先致讨。韶因按边,引数骑直抵其帐,谕其成败,遂留宿。明旦,两种皆遣其豪随以东。久之,龙珂率属十二万口内附,所谓包顺者也。

  韶又言:「渭源至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