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东之数多于二浙五之一,以去岁卖盐钱数论之,淮东多于二浙三之二,及以灶之多寡论之,两浙反多淮东四之三,盖二浙无非私贩故也。欲望遣官分路措置。」

  淳熙八年,诏住卖带卖积盐,以朝廷徒有带卖之名,总所未免有借拨之弊故也。十年,先是湖北盐商吴传言:「国家鬻海之利,以三分为率,淮东居其二。通、泰、楚隶买盐场十六,催煎场十二,灶四百十二。绍兴初,灶煎盐多止十一筹,筹为盐一百斤。淳熙初,亭户得尝试卤水之法,灶煎至二十五筹至三十筹,增旧额之半。缘此,盐场买亭户盐,筹增称盐二十斤至三十斤为浮盐。日买盐一万余筹,其浮盐止以二十斤为则,有二十万斤,为二千筹,筹为钱一贯八百三十文,内除船脚钱二百文,有一贯六百三十文。其盐并再中入官,为钞钱四百五十一万七千五百余缗。又纲取盐一代并诸窠名等,及卖又多称斤两,亭户饥寒,不免私卖。若朝廷严究,还其本钱,而后可以尽革私卖之弊。」至是,诏还通、泰等州诸盐场欠亭户盐本钱一百一十万贯。

  宁宗庆元初,诏罢循环盐钞,改增剩钞名为正支文钞给算,与已投仓者通理先后支散。以淮东提举陈损之言循环钞多弊,故有是命。于是富商巨贾有愿为贫民者矣。开禧二年,诏自今新钞一袋,搭支旧钞一袋;如新钞多于旧钞,或愿全以新钞支盐,及无旧钞而愿全买新钞者听,以新钞理资次。嘉定二年,诏淮东贴输盐钱免二分交子,止用钱会中半。三年诏:「停钞引之家,增长旧钞价直,袋卖官会百贯以上。自今令到日,盐钞官钱袋增收会子二十贯,三务场朱印于钞面,作「某年某月新钞」,俟通卖及一百万袋,即免增收。其日前已未支盐钞并为旧钞,期以一年持赴仓场支盐,袋贴输官会一十贯,出限更不行用。」此淮、浙盐之大略也。

  唐乾元初,第五琦为盐铁使,变盐法,刘晏代之;当时举天下盐利,岁才四十万缗。至大历,增至六百余万缗。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元祐间,淮盐与解池等岁四百万缗。比唐举天下之赋已三分之二。绍兴末年以来,泰州海宁一监,支监三十余万席,为钱六七百万缗,则是一州之数,过唐举天下之数矣。

  宝庆二年,监察御史赵至道言:「夫产盐固藉于盐户,鬻盐实赖于盐商,故盐户所当存恤,盐商所当优润。庆元之初,岁为钱九百九十万八千有奇,宝庆元年,止七百四十九万九千有奇,乃知盐课之亏,实盐商之无所赢利。为今之计,莫若宽商旅,减征税,庶几庆元盐课之盛,复见于今日矣。」从之。绍定元年,以侍御史李知孝言,罢上虞、余姚海涂地创立盐灶。端平二年,都省言:「淮、浙岁额盐九十七万四千余袋,近二三年积亏一百余万袋,民食贵盐,公私俱病。」有旨,三路提举茶盐司各置主管文字一员,专以兴复盐额、收买散盐为务,岁终尚书省课其殿最。淳祐元年,臣僚奏:「南渡立国,专仰盐钞,绍兴、淳熙,率享其利。嘉定以来,二三十年之间,钞法或行或罢,而浮盐之说牢不可破,其害有不可胜言者。望付有司集议,孰为可行,孰为可罢,天地之藏与官民共之,岂不甚盛?」从之。五年,申严私贩苛征之禁。

  宝祐元年,都省言:「行在榷货务都茶场上本务场淳祐十二年收趁到茶盐等钱一十一千八百一十五万六千八百三十三贯有奇,比今新额四千万贯增一倍以上,合视淳祐九年、十年、十一年例倍偿之,以励其后。」有旨依所上推赏。四年五月,以行在务场比新额增九千一百七十三万五千九百一十二贯有奇,本务场并三省、户部、大府寺、交引库,凡通管三务场职事之人,视例推赏,后以为常。十有二月,殿中侍御史朱熠言:「盐近者课额顿亏,日甚一日。姑以真州分司言之,见亏二千余万,皆由台阃及诸军帅兴贩规利之由。」于是复申严私贩之禁。

  五年,朱熠复言:「盐之为利博矣。以蜀、广、浙数路言之,皆不及淮盐额之半。盖以斥卤弥望,可以供煎烹,芦苇阜繁,可以备燔燎。故环海之湄,有亭户,有锅户,有正盐,有浮盐。正盐出于亭户,归之公上者也。浮盐出于锅户,鬻之商贩者也,正盐居其四,浮盐居其一。端平之初,朝廷不欲使浮盐之利散而归之于下,于是分置十局,以收买浮盐,以岁额计之,二千七百九十三万斤。十数年来,钞法屡更,公私俱困,真、扬、通、泰四州六十五万袋之正盐,视昔犹不及额,尚何暇为浮盐计邪?是以贪墨无耻之士大夫,知朝廷住买浮盐,龙断而笼其利;累累灶户,列处沙洲,日藉铢两之盐,以延旦夕之命;今商贾既不得私贩,朝廷又不与收买,则是绝其衣食之源矣。为今之计,莫若遵端平之旧式,收锅户之浮盐。所给盐本,当过于正盐之价,则人皆与官为市。却以此盐售于上江,所得盐息,径输朝廷,一则可以绝戎阃争利之风,二则可以续锅户烹煎之利。」有旨从之。
 
 



 

志第一百三十六食货下五
 
  ○盐下茶上

  其在福建曰福州长清场,岁鬻十万三百石,以给本路。天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