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葬,而梁贵人姊*(□)**[嫕]*上书陈贵人枉殁之状。
太尉张酺、司徒刘方、司空张奋上奏,依光武黜吕太后故事,贬太后尊号,不宜合葬先帝。百官亦多上言者。帝手诏曰:“窦氏虽不遵法度,而太后常自减损。朕奉事十年,深惟大义,礼,臣子无贬尊上之文。恩不忍离,义不忍亏。
案前世上官太后亦无降黜,其勿复议。”于是合葬敬陵。在位十八年。 帝以贵人酷殁,敛葬礼阙,乃改殡于承光宫,上尊谥曰恭怀皇后,追服丧制,百官缟素,与姊大贵人俱葬西陵,仪比敬园。
和帝阴皇后讳某,光烈皇后兄执金吾识之曾孙也。后少聪慧,善书蓺。永元四年,选入掖庭,以先后近属,故得为贵人。有殊宠。八年,遂立为皇后。
自和熹邓后入宫,爱宠稍衰,数有恚恨。后外祖母邓朱出入宫掖。十四年夏,有言后与朱共挟巫蛊道,事发觉,帝遂使中常侍张慎与尚书陈曪于掖庭狱杂考案之。朱及二子奉、毅与后弟轶、辅、敞辞语相连及,以为祠祭祝诅,大逆无道。奉、毅、辅考死狱中。帝使司徒鲁恭持节赐后策,上玺绶,迁于桐宫,以忧死。立七年,葬临平亭部。父特进纲自杀,轶、敞及朱家属徙日南比景县,宗亲外内昆弟皆免官还田里。永初四年,邓太后诏赦阴氏诸徙者悉归故郡,还其资财五百余万。 和熹邓皇后讳绥,太傅禹之孙也。父训,护羌校尉;母阴氏,光烈皇后从弟女也。后年五岁,太傅夫人爱之,自为翦发。夫人年高目冥,误伤后额,忍痛不言。左右见者怪而问之,后曰:“非不痛也,太夫人哀怜为断发,难伤老人意。故忍之耳。”六岁能史书,十二通诗、论语。诸兄每读经传,辄下意难问。志在典籍,不问居家之事。母常非之,曰:“汝不习女工以供衣服,乃更务学,宁当举博士邪?”后重违母言,昼修妇业,暮诵经典,家人号曰“诸生”。父训异之,事无大小,辄与详议。 永元四年,当以选入,会训卒,后昼夜号泣,终三年不食盐菜,憔悴毁容,亲人不识之。后尝梦扪天,荡荡正青,若有钟乳状,乃仰嗽饮之。以讯诸占梦,言尧梦攀天而上,汤梦及天而咶之,斯皆圣王之前占,吉不可言。又相者见后惊曰:“此成汤之法也。”家人窃喜而不敢宣。后叔父陔言:“常闻活千人者,子孙有封。兄训为谒者,使修石臼河,岁活数千人。天道可信,家必蒙福。”初,太傅禹叹曰:
“吾将百万之众,未尝妄杀一人,其后世必有兴者。” 及后有疾,特令后母兄弟入视医药,不限以日数。后言于帝曰:“宫禁至重,而使外舍久在内省,上令陛下有幸私之讥,下使贱妾获不知足之谤。上下交损,诚不愿也。”帝曰:“人皆以数入为荣,贵人反以为忧,深自抑损,诚难及也。”每有燕会,诸姬贵人竞自修整,簪珥光采,筜裳鲜明,而后独着素,装服无饰。其衣有与阴后同色者,实时解易。若并时进见,则不敢正坐离立,行则偻身自卑。帝每有所问,常逡巡后对,不敢先阴后言。帝知后劳心曲体,叹曰:“修德之劳,乃如是乎!”后阴后渐簄,每当御见,辄辞以疾。时帝数失皇子,后忧继嗣不广,恒垂涕叹息,数选进才人,以博帝意。
阴后见后德称日盛,不知所为,遂造祝诅,欲以为害。帝尝寝病危甚,阴后密言:“我得意,不令邓氏复有遗类!”后闻,乃对左右流涕言曰:“我竭诚尽心以事皇后,竟不为所佑,而当获罪于天。妇人虽无从死之义,然周公身请武王之命,越姬心誓必死之分,上以报帝之恩,中以解宗族之祸,下不令阴氏有人豕之讥。”即欲饮药,宫人赵玉者固禁之,因诈言属有使来,上疾已愈。后信以为然,乃止。明日,帝果瘳。
对曰:“乐则乐矣,而不可久也。”王曰:“愿与子生死若此。”姬曰:“君王乐游,要妾以死,不敢闻命。”后王病,有赤云夹日如飞鸟。王问周太史。史曰:
“是害王身,请移于将相。”王曰:“将相于孤,犹股肱也。”不听。姬曰:“大哉君王之德。妾请从王死矣。昔日游乐,是以不敢听命,今君王复礼,国人为君王死,何况妾乎?妾愿先驱狐狸于地下。昔日口虽不言,心许之矣。
妾闻信者不负其心。”遂自杀。故曰“心誓”。事见列女传也。
十四年夏,阴后以巫蛊事废,后请救不能得,帝便属意焉。后愈称疾笃,深自闭绝。会有司奏建长秋宫,帝曰:“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岂易哉!唯邓贵人德冠后庭,乃可当之。”至冬,立为皇后。辞让者三,然后即位。手书表谢,深陈德薄,不足以充小君之选。是时,方国贡献,竞求珍丽之物,自后即位,悉令禁绝,岁时但供纸墨而已。帝每欲官爵邓氏,后辄哀请谦让,故兄骘终帝世不过虎贲中郎将。
元兴元年,帝崩,长子平原王有疾,而诸皇子夭没,前后十数,后生者辄隐秘养于人闲。殇帝生始百日,后乃迎立之。尊后为皇太后,太后临朝。和帝葬后,宫人并归园,太后赐周、冯贵人策曰:“朕与贵人托配后庭,共欢等列,十有余年。不获福佑,先帝早□天下,孤心茕茕,靡所瞻仰,夙夜永怀,感怆发中。今当以旧典分归外园,惨结增叹,燕燕之诗,曷能喻焉?其赐贵人王青盖车,采饰辂,骖马各一驷,黄金三十斤,杂帛三千匹,白越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