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印,及内史、中尉、太傅印,余得自置。除其故黥劓刑,用汉法,比内诸侯。使者皆留填抚之。王、王太后饬治行装重赍,为入朝具。
〔一〕索隐安国,姓也;少季名也。
〔二〕集解徐广曰:「一作『决』。」
其相吕嘉年长矣,相三王,宗族官仕为长吏者七十余人,男尽尚王女,女尽嫁王子兄弟宗室,及苍梧秦王有连。〔一〕其居国中甚重,越人信之,多为耳目者,得众心愈于王。王之上书,数谏止王,王弗听。有畔心,数称病不见汉使者。使者皆注意嘉,势未能诛。王、王太后亦恐嘉等先事发,乃置酒,介汉使者权,〔二〕谋诛嘉等。使者皆东乡,太后南乡,王北乡,相嘉、大臣皆西乡,侍坐饮。嘉弟为将,将卒居宫外。酒行,太后谓嘉曰:「南越内属,国之利也,而相君苦不便者,何也?」以激怒使者。使者狐疑相杖,遂莫敢发。嘉见耳目非是,即起而出。太后怒,欲鏦嘉〔三〕以矛,王止太后。嘉遂出,分其弟兵就舍,〔四〕称病,不肯见王及使者。乃阴与大臣作乱。王素无意诛嘉,嘉知之,以故数月不发。太后有淫行,国人不附,欲独诛嘉等,力又不能。
〔一〕集解汉书音义曰:「苍梧越中王自名为秦王,连亲婚也。」索隐案:苍梧越中王自名为秦王,即下赵光是也,故云「有连」。连者,连姻也。赵与秦同姓,故称秦王。
〔二〕集解韦昭曰:「恃使者为介冑也。」索隐韦昭曰「恃使者为介冑」,志林云「介者因也,欲因使者权诛吕嘉」,然二家之说皆通。韦昭以介为恃。介者闲也,以言闲恃汉使者之权,意即得;云恃为介冑,则非也。虞喜以介为因,亦有所由。案:介者,宾主所由也。
〔三〕集解韦昭曰:「鏦,撞也。」索隐韦昭云:「鏦,撞也。」案:字林七凶反。又吴王濞传「鏦杀吴王」,与此同。
〔四〕索隐分弟兵就舍。案:谓分取其兵也。汉书作「介」。介,被也,恃也。
天子闻嘉不听王,王、王太后弱孤不能制,使者怯无决。又以为王、王太后已附汉,独吕嘉为乱,不足以兴兵,欲使庄参以二千人往使。参曰:「以好往,数人足矣;以武往,二千人无足以为也。」辞不可,天子罢参也。郏〔一〕壮士故济北相韩千秋奋曰:「以区区之越,又有王、太后应,独相吕嘉为害,愿得勇士二百人,必斩嘉以报。」于是天子遣千秋〔二〕与王太后弟樛乐将二千人往,入越境。吕嘉等乃遂反,下令国中曰:「王年少。太后,中国人也,又与使者乱,专欲内属,尽持先王宝器入献天子以自媚,多从人,行至长安,虏卖以为僮仆。取自脱一时之利,无顾赵氏社稷,为万世虑计之意。」乃与其弟将卒攻杀王、太后及汉使者。遣人告苍梧秦王及其诸郡县,立明王长男越妻子术阳侯〔三〕建德为王。而韩千秋兵入,破数小邑。其后越直开道给食,未至番禺四十里,越以兵击千秋等,遂灭之。使人函封汉使者节置塞上,〔四〕好为谩辞谢罪,发兵守要害处。于是天子曰:「韩千秋虽无成功,亦军锋之冠。」封其子延年为成安侯。〔五〕樛乐,其姊为王太后,首愿属汉,封其子广德为龙亢侯〔六〕。乃下赦曰:「天子微,诸侯力政,讥臣不讨贼。今吕嘉、建德等反,自立晏如,令罪人及江淮以南〔七〕楼船十万师〔八〕往讨之。」
〔一〕集解徐广曰:「县属颍川,音古洽反。」索隐如淳云:「
郏,县名,在颍州。」正义今汝州郏城县。
〔二〕集解徐广曰:「为校尉。」
〔三〕集解徐广曰:「元鼎四年,以南越王兄越封高昌侯。」索隐韦昭云汉所封。案功臣表,术阳属下邳。
〔四〕索隐函封汉使节置塞上。案:南康记以为大庾名「塞上」也。
〔五〕索隐案功臣表,成安属郏。
〔六〕索隐案:龙亢属谯国。汉书作「龒侯」,服虔音?,晋灼云古「龙」字。
〔七〕集解徐广曰:「淮,一作『汇』也。」
〔八〕集解应劭曰:「时欲击越,非水不至,故作大船。船上施楼,故号曰『楼船』也。」
元鼎五年秋,卫尉路博德为伏波将军,出桂阳,下汇水;〔一〕主爵都尉杨仆为楼船将军,出豫章,下横浦;故归义越侯二人〔二〕为戈船、下厉将军,〔三〕出零陵,或下离水,〔四〕或柢苍梧;使驰义侯〔五〕因巴蜀罪人,发夜郎兵,〔六〕下牂柯江:〔七〕咸会番禺。
〔一〕集解徐广曰:「一作『湟』。」骃案︰地理志曰桂阳有汇水,通四会。或作「淮」字。索隐刘氏云「汇当作『湟』」。汉书云「下湟水」。或本作「洭」。
〔二〕集解张晏曰:「故越人,降为侯。」
〔三〕集解徐广曰:「厉,一作『濑』。」骃案:张晏曰「越人于水中负人船,又有蛟龙之害,故置戈于船下,因以为名也」。应劭曰「濑,水流涉上也」。瓒曰「伍子胥书有戈船,以载干戈,因谓之『
戈船』也」。
〔四〕集解徐广曰:「在零陵,通广信。」正义地理志云零陵县有离水,东至广信入郁林,九百八十里。
〔五〕集解徐广曰:「越人也,名遗。」
〔六〕正义曲州、协州以南是夜郎国。
〔七〕正义江出南徼外,东通四会,至番禺入海也。
元鼎六年冬,楼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