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成幕,挥汗成雨,家殷人足,志高气扬。夫以大王之贤与齐之强,天下莫能当。今乃西面而事秦,臣窃为大王羞之。
〔一〕索隐世本名辟强,威王之子也。
〔二〕正义即贝州。
〔三〕索隐按:高诱注战国策云「五家即五国也」。
〔四〕索隐按;战国策作「疾如锥矢」。高诱曰「锥矢,小矢,喻径疾也」。吕氏春秋曰「所贵锥矢者,为应声而至」。正义齐军之进,若锋芒之刀,良弓之矢,用之有进而无退。
〔五〕正义言临淄自足也。绝,涉,皆度也。勃海,沧州也。齐有军役,不用度河取二部。
〔六〕正义筑似琴而大,头圆,五弦,击之不鼓。
〔七〕索隐按:王逸注楚词云「博,着也。行六棋,故曰六博」。
〔八〕集解刘向别录曰:「蹴鞠者,传言黄帝所作,或曰起战国之时。蹋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材也,皆因嬉戏而讲练之。」蹋,徒猎反。鞠,求六反。索隐上徒腊反,下居六反。别录注云:「蹴踘,促六反。蹴亦蹋也。」
崔豹云:「起黄帝时,习兵之埶。」
「且夫韩、魏之所以重畏秦者,为与秦接境壤界也。兵出而相当,不出十日而战胜存亡之机决矣。韩、魏战而胜秦,则兵半折,四境不守;战而不胜,则国已危亡随其后。是故韩、魏之所以重与秦战,而轻为之臣也。今秦之攻齐则不然。倍韩、魏之地,过卫阳晋之道,〔一〕径乎亢父之险,〔二〕车不得方轨,〔三〕骑不得比行,百人守险,千人不敢过也。秦虽欲深入,则狼顾,〔四〕恐韩、魏之议其后也。是故恫疑〔五〕虚猲,〔六〕骄矜而不敢进,〔七〕则秦之不能害齐亦明矣。
〔一〕集解徐广曰:「魏哀王十六年,秦拔魏蒲阪、阳晋、封陵。」索隐按:阳晋,魏邑也。魏系家「哀王十六年,秦拔魏蒲阪、阳晋、封陵」是也。刘氏云「阳晋,地名,盖适齐之道,卫国之西南也」。正义言秦伐齐,背韩、魏地而与齐战。徐说阳晋非也,乃是晋阳耳。卫地曹、濮等州也。杜预云「曹,卫下邑也」。阳晋故城在曹州乘氏县西北三十七里。
〔二〕索隐亢音刚,又苦浪反。地理志县名,属梁国也。正义故县在兖州任城县南五十一里。
〔三〕正义言不得两车并行。
〔四〕正义狼性怯,走常还顾。
〔五〕索隐上音通,一音洞。恐惧也。
〔六〕集解呼葛反。索隐猲,本一作「喝」,并呼葛反。高诱曰:「虚猲,喘息惧貌也。」刘氏云:「秦自疑惧,不敢进兵,虚作恐怯之词,以胁韩、魏也。」
〔七〕正义言秦虽至亢父,犹恐惧狼顾,虚作喝骂,骄溢矜夸,不敢进伐齐明矣。
「夫不深料秦之无柰齐何,而欲西面而事之,是群臣之计过也。今无臣事秦之名而有强国之实,臣是故愿大王少留意计之。」
齐王曰:「寡人不敏,僻远守海,穷道东境之国也,未尝得闻余教。今足下以赵王诏诏之,敬以国从。」
乃西南说楚威王〔一〕曰:「楚,天下之强国也;王,天下之贤王也。西有黔中、〔二〕巫郡,〔三〕东有夏州、〔四〕海阳,〔五〕南有洞庭、〔六〕苍梧,〔七〕北有陉塞、郇阳,〔八〕地方五千余里,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年。此霸王之资也。夫以楚之强与王之贤,天下莫能当也。今乃欲西面而事秦,则诸侯莫不西面而朝于章台之下矣。
〔一〕索隐威王名商,宣王之子。
〔二〕集解徐广曰:「今之武陵也。」正义今朗州,楚黔中郡,其故城在辰州西二十里,皆盘瓠后也。
〔三〕集解徐广曰:「巫郡者,南郡之西界。」正义巫郡,夔州巫山县是。
〔四〕集解徐广曰:「楚考烈王元年,秦取夏州。」骃案:左传「
楚庄王伐陈,乡取一人焉以归,谓之夏州」。而注者不说夏州所在。车胤撰桓温集云:「夏口城上数里有洲,名夏州。」「东有夏州」谓此也。索隐裴骃据左氏及车胤说夏州,其文甚明,而刘伯庄以为夏州侯之本国,亦未为得也。正义大江中州也。夏水口在荆州江陵县东南二十五里。
〔五〕索隐按:地理志无海阳。刘氏云「楚之东境」。
〔六〕索隐今之青草湖是也,在岳州界也。
〔七〕索隐地名。地理志有苍梧郡。正义苍梧山在道州南。
〔八〕集解徐广曰:「春秋曰『遂伐楚,次于陉』。楚威王十一年,魏败楚陉山。析县有钧水,或者郇阳今之顺阳乎?一本『北有汾、陉之塞』也。」索隐陉山在楚北境,威王十一年,魏败楚陉山是也。郇音荀。北有郇阳,其地当在汝南、颍川之界。检地理志及太康地记,北境并无郇邑。郇邑在河东,晋地。计郇阳当是新阳,声相近字变耳。汝南有新阳县,应劭云「在新水之阳」,犹豳邑变为栒,亦当然也。徐氏云「郇阳当是慎阳」,盖其疏也。正义陉山在郑州新郑县西南三十里。顺阳故城在郑州穰县西百四十里。
「秦之所害莫如楚,楚强则秦弱,秦强则楚弱,其势不两立。故为大王计,莫如从亲以孤秦。大王不从〔亲〕,秦必起两军,一军出武关,一军下黔中,则鄢郢动矣。〔一〕
〔一〕集解徐广曰:「今南郡宜城。」正义鄢乡故城在襄州率道县南九里。安郢城在荆州江陵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