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也。
九年,秦拔我怀。十年,秦太子外质于魏死。十一年,秦拔我郪丘。〔一〕
〔一〕集解徐广曰:「郪丘,一作『廪丘』,又作『邢丘』。郪丘今为宋公县。」索隐郪,七丝反,又音妻。正义郪,七私反,又音妻。地理志云汝南郡新郪县。应劭曰:「秦伐魏,取郪丘,汉兴为新郪,章帝封殷后,更名宋也。」
秦昭王谓左右曰:「今时韩、魏与始孰强?」对曰:「不如始强。」王曰:「今时如耳、魏齐与孟尝、芒卯孰贤?」对曰:「不如。」王曰:「以孟尝、芒卯之贤,率强韩、魏以攻秦,犹无柰寡人何也。今以无能之如耳、魏齐而率弱韩、魏以伐秦,其无柰寡人何亦明矣。」左右皆曰:「甚然。」中旗冯琴〔一〕而对曰:「王之料天下过矣。当晋六卿之时,知氏最强,灭范、中行,又率韩、魏之兵以围赵襄子于晋阳,决晋水以灌晋阳之城,〔二〕不湛者三版。知伯行水,魏桓子御,韩康子为参乘。知伯曰:『吾始不知水之可以亡人之国也,乃今知之。』汾水可以灌安邑,〔三〕绛水可以灌平阳。〔四〕魏桓子肘韩康子,韩康子履魏桓子,肘足接于车上,而知氏地分,身死国亡,为天下笑。今秦兵虽强,不能过知氏;韩、魏虽弱,尚贤其在晋阳之下也。此方其用肘足之时也,愿王之勿易也!」〔五〕于是秦王恐。
〔一〕索隐按:战国策作「推琴」者,春秋后语作「伏琴」,而韩子作「推瑟」,说苑作「伏瑟」,文各不同。
〔二〕正义括地志云:「晋水源出并州晋阳县西悬壅山。山海经云悬壅之山,晋水出焉,东南流注汾水。昔赵襄子保晋阳,智氏防山以水灌之,不没者三版。其渎乘高西注入晋阳城,以周灌溉,东南出城注于汾阳也。」
〔三〕正义安邑在绛州夏县,本魏都。汾水东北历安邑西南入河也。
〔四〕正义平阳,晋州,本韩都也。括地志云:「绛水一名白水,今名弗泉,源出绛山。飞泉奋涌,扬波北注,县流积壑二十许丈,望之极为奇观矣。」按:引此灌平阳城也。
〔五〕索隐易音以豉反。
齐、楚相约而攻魏,魏使人求救于秦,冠盖相望也,而秦救不至。魏人有唐雎〔一〕者,年九十余矣,谓魏王曰:「老臣请西说秦王,令兵先臣出。」魏王再拜,遂约车而遣之。唐雎到,入见秦王。秦王曰:「丈人芒然乃远至此,甚苦矣!夫魏之来求救数矣,寡人知魏之急已。」唐雎对曰:「大王已知魏之急而救不发者,臣窃以为用策之臣无任矣。夫魏,一万乘之国也,然所以西面而事秦,称东藩,受冠带,祠春秋者,以秦之强足以为与也。〔二〕今齐、楚之兵已合于魏郊矣,而秦救不发,亦将赖其未急也。使之大急,彼且割地而约从,王尚何救焉?必待其急而救之,是失一东藩之魏而强二敌之齐、楚,则王何利焉?」于是秦昭王遽为发兵救魏。魏氏复定。
〔一〕索隐七余反。
〔二〕索隐与谓许与为亲而结和也。
赵使人谓魏王曰:「为我杀范痤,吾请献七十里之地。」魏王曰:「诺。」使吏捕之,围而未杀。痤因上屋骑危,〔一〕谓使者曰:「与其以死痤市,不如以生痤市。有如痤死,赵不予王地,则王将柰何?故不若与先定割地,然后杀痤。」魏王曰:「善。」痤因上书信陵君曰:「痤,故魏之免相也,赵以地杀痤而魏王听之,有如强秦亦将袭赵之欲,则君且柰何?」信陵君言于王而出之。
〔一〕集解危,栋上也。索隐上音奇。危,栋上也。礼云「中屋履危」。盖升屋以避兵。
魏王以秦救之故,欲亲秦而伐韩,以求故地。?忌谓魏王曰:
秦与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贪戾好利无信,不识礼义德行。苟有利焉,不顾亲戚兄弟,若禽兽耳,此天下之所识也,非有所施厚积德也。故太后母也,而以忧死;穰侯舅也,功莫大焉,而竟逐之;两弟无罪,而再夺之国。此于亲戚若此,而况于仇雠之国乎?今王与秦共伐韩而益近秦患,臣甚惑之。而王不识则不明,群臣莫以闻则不忠。
今韩氏以一女子奉一弱主,内有大乱,外交强秦魏之兵,王以为不亡乎?韩亡,秦有郑地,与大梁邺,〔一〕王以为安乎?王欲得故地,今负强秦之亲,王以为利乎?
〔一〕索隐战国策「邺」作「邻」字为得。
秦非无事之国也,韩亡之后必将更事,更事必就易与利,就易与利必不伐楚与赵矣。是何也?夫越山踰河,绝韩上党而攻强赵,是复阏与之事,〔一〕秦必不为也。若道河内,倍邺、朝歌,绝漳滏水,与赵兵决于邯郸之郊,是知伯之祸也,秦又不敢。伐楚,道涉谷,〔二〕行三千里。〔三〕而攻冥阨之塞,〔四〕所行甚远,所攻甚难,〔五〕秦又不为也。若道河外,倍大梁,〔六〕右(蔡左)〔上蔡〕、召陵,〔七〕与楚兵决于陈郊,秦又不敢。故曰秦必不伐楚与赵矣,又不攻卫与齐矣。〔八〕
〔一〕索隐复音扶富反。谓前年秦韩相攻阏与,而赵奢破秦军。
〔二〕索隐道犹行也。涉谷是往楚之险路。从秦向楚有两道,涉谷是西道,河内是东道。
〔三〕正义刘伯庄云:「秦兵向楚有两道,涉谷是西道,河外是东道。从褒斜入梁州,即东南至申州攻石城山,险阨之塞也。」
〔四〕集解孙检曰:「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