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僧辩遇之甚厚,引为爪牙,与杜龛相似,世谓之张、杜。贞阳侯践位,为东扬州刺史,并给鼓吹。室富于财,昼夜乐声不息。剡令王怀之不从,彪自征之。留长史谢岐居守。会僧辩见害,彪不自展拔。时陈文帝已据震泽,将及会稽,彪乃遣沈泰、吴宝真还州助岐保城。彪后至,泰等反与岐迎陈文帝入城。彪因其未定,踰城而入。陈文帝遂走出,彪复 城守。沈泰说陈文帝曰:“彪部曲家口并在香岩寺,可往收取。”
  遂往尽获之。彪将申进密与泰相知,因又叛彪,彪复败走,不敢还城。据城之西山楼子,及暗得与弟昆仑、妻杨氏去。犹左右数人追随,彪疑之皆发遣,唯常所养一犬名黄苍在彪前后,未曾舍离。乃还入若邪山中。
  沈泰说陈文帝遣章昭达领千兵重购之,并图其妻。彪眠未觉,黄苍惊吠劫来,便齧一人中喉即死。彪拔刀逐之,映火识之,曰:“何忍举恶。卿须我者但可取头,誓不生见陈蒨。”劫曰:“官不肯去,请就平地。”彪知不免,谓妻杨呼为乡里曰:“我不忍令乡里落佗处,今当先杀乡里然后就死。”杨引颈受刀,曾不辞惮。彪不下刀,便相随下岭到平处。谓劫曰:“卿须我头,我身不去也。”呼妻与诀,曰:“生死从此而别,若见沈泰、申进等为语曰,功名未立,犹望鬼道相逢。”劫不能生得,遂杀彪并弟,致二首于昭达。黄苍号叫彪尸侧,宛转血中,若有哀状。
  昭达进军,迎彪妻便拜,称陈文帝教迎为家主。杨便改啼为笑,欣然意悦,请昭达殡彪丧。坟冢既毕,黄苍又俯伏冢间,号叫不肯离。杨还经彪宅,谓昭达曰:“妇人本在容貌,辛苦日久,请暂过宅庄饰。”昭达许之。杨入屋,便以刀割发毁面,哀哭恸绝,誓不更行。陈文帝闻之,叹息不已,遂许为尼。后陈武帝军人求取之,杨投井决命。时寒,比出之垂死,积火温燎乃苏,复起投于火。
  彪始起于若邪,兴于若邪,终于若邪。及妻犬皆为时所重异。杨氏,天水人,散骑常侍曒之女也。有容貌,先为河东裴仁林妻,因乱为彪所纳。彪友人吴中陆山才嗟泰等翻背,刊吴昌门为诗一绝曰:“田横感义士,韩王报主臣,若为留意气,持寄禹川人。”
  论曰:忠义之道,安有常哉。善言者不必能行,蹈之者恒在所忽。江子一、胡僧佑,太清之季,名宦盖微。江则自致亡躯,胡亦期之殒命,然则贞劲之节,岁寒自有性也。文盛克终有鲜,诗人得所诫焉。子春战乃先鸣,幽通有助,及乎梁州之败,而以濯足为尤。杜氏终致覆亡,亦云图墓之咎。吉凶之兆,二者岂易知乎。王琳乱朝忠节,志雪仇耻,然天方相陈,义难弘济,斯则大厦落构,岂一木所能支也。张彪一遇何怀,死而后已;唯妻及犬,义悉感人,记传所陈,何以加此,异乎! 南史 南史卷六十五 列传第五十五
  陈宗室诸王 永修侯拟 遂兴侯详 宜黄侯慧纪 衡阳献   
  王昌南康湣 王昙朗 文帝诸子 宣帝诸子 后主诸子
  永修侯拟字公正,陈武帝之疏属也。少孤贫,质直强记。武帝南征交址,拟从焉。梁绍泰二年,除员外散骑常侍、明威将军,以雍州刺史资,监南徐州事。
  武帝践阼,广封宗室,诏从子监南徐州拟封永修县侯,北徐州刺史褒封锺陵县侯,晃封建城县侯,炅封上饶县侯。从孙明威将军訬封虔化县侯,吉阳县侯喧仍前封,信威将军祏封豫甯县侯,青州刺史详封遂兴县侯,贞威将军慧纪封宜黄县侯,敬雅封甯都县侯,敬泰封平固县侯。
  文帝嗣位,拟除丹阳尹,坐事以白衣知郡,寻复本职。卒,諡曰定。天嘉二年,配享武帝庙庭。子党嗣。
  遂兴侯详字文几,少出家为沙门。善书记,谈论清雅。武帝讨侯景,召令还俗,配以兵马,从定建邺。永定二年,封遂兴县侯。天嘉三年,累迁吴州刺史。五年,讨周迪,战败,死之。以所统失律,无赠諡。子正理嗣。
  宜黄侯慧纪字元方,武帝之从孙也。涉猎书史,负材任气。从武帝平侯景。及帝践阼,封宜黄县侯,除黄门侍郎。
  太建十年,吴明彻北侵败绩,以慧纪为缘江都督、兖州刺史。至德二年,为都督、荆州刺史。及梁安平王萧岩、晋熙王萧瓛等诣慧纪请降,慧纪以兵迎之。以应接功,位开府仪同三司。
  祯明三年,隋师济江,慧纪率将士三万人,船舰千馀乘,沿江而下,欲趣台城。遣南康太守吕肃将兵据巫峡,以五条铁锁横江,肃竭其私财以充军用。隋将杨素奋兵击之,四十余战,争马鞍山及磨刀涧守险。隋军死者五千余人,陈人尽取其鼻,以求功赏。既而隋军屡捷,获陈之士,三纵之。肃乃遁保延洲。别帅廖世宠领大舫诈降,欲烧隋舰,更决一死战。于是有五黄龙备F色,各长十馀丈,骧首连接,顺流而东,风浪大起,云雾晦冥,陈人震骇,不觉火自焚。隋军乘高舰,张大弩以射之,陈军大败,风浪应时顿息。肃收馀F东走。
  慧纪时至汉口,为隋秦王俊拒,不得进。闻肃败,尽烧公安之储,抟拢蛲葡嬷荽淌方跬跏逦?盟主。水军都督周罗z与郢州刺史荀法尚守江夏。及建邺平,隋晋王广遣一使以慧纪子正业来喻,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