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天上石麒麟也。”光宅寺慧云法师每嗟陵早就,谓之T回。八岁属文,十三通庄、老义。及长,博涉史籍,从横有口辩。父摛为晋安王谘议,王又引陵参宁蛮府军事。王立为皇太子,东宫置学士,陵充其选。稍迁尚书度支郎。
  出为上虞令。御史中丞刘孝仪与陵先有隙,风闻劾陵在县赃汙,因坐免。久之,为通直散骑侍郎。梁简文在东宫,撰长春殿义记,使陵为序。又令于少傅府述己所制庄子义。
  太清二年,兼通直散骑常侍使魏,魏人授馆宴宾。是日甚热,其主客魏收嘲陵曰:“今日之热,当由徐常侍来。”陵即答曰:“昔王肃至此,为魏始制礼仪;今我来聘,使卿复知寒暑。”收大惭。齐文襄为相,以收失言,囚之累日。
  及侯景入寇,陵父摛先在围城之内,陵不奉家信,便蔬食布衣,若居哀恤。会齐受魏禅,梁元帝承制于江陵,复通使于 齐。陵累求复命,终拘留不遣,乃致书于仆射杨遵彦,不报。及魏平江陵,齐送贞阳侯明为梁嗣,乃遣陵随还。太尉王僧辩初拒境不纳,明往复致书,皆陵辞也。及明入,僧辩得陵大喜,以为尚书吏部郎,兼掌诏诰。其年陈武帝诛僧辩,仍进讨韦载,而任约、徐嗣徽乘虚袭石头,陵感僧辩旧恩,往赴约。约平,武帝释陵不问,以为尚书左丞。
  绍泰二年,又使齐。还除给事黄门侍郎,秘书监。陈受禅,加散骑常侍。天嘉四年,为五兵尚书,领大着作。六年,除散骑常侍,御史中丞。时安成王顼为司空,以帝弟之尊,权倾朝野。直兵鲍僧叡假王威风,抑塞辞讼,大臣莫敢言,陵乃奏弹之。文帝见陵服章严肃,若不可犯,为敛容正坐。陵进读奏状,时安成王殿上侍立,仰视文帝,流汗失色,陵遣殿中郎引王下殿。自是朝廷肃然。
  迁吏部尚书,领大着作。陵以梁末以来,选授多失其所,于是提举纲维,综核名实。时有冒进求官,驰竞不已者,乃为书宣示之,曰:“永定之时,圣朝草创,干戈未息,尚无条序。府库空虚,赏赐悬乏,白银难得,黄劄易营。权以官阶,代于钱绢,义在抚接,无计多少。致令员外常侍,路上比肩,谘议参军,市中无数,岂是朝章应其如此。今衣冠礼乐,日富年华,何可犹作旧意,非理望也。所见诸君多踰本分,犹言大屈,未谕高怀。若问梁朝朱领军异亦为卿相,此不踰其本分耶?此是天子所拔,非关选序。梁武帝云:‘世间人言有目色,我特不目色范悌。’宋文帝亦云:‘人岂无运命,每有好官缺,辄忆羊玄保。’此则清阶显职,不由选也。既忝衡流,诸贤深明鄙意。”自是F咸服焉。时论比之毛玠。
  及宣帝入辅,谋黜异志者,引陵预其议。宣帝即位,封建昌县侯。太建中,为尚书左仆射,抗表推周弘正、王劢等。帝 召入内殿,曰:“卿何为固辞而举人乎?”陵曰:“弘正旧蕃长史,王劢太平中相府长史,张种帝乡贤戚,若选贤旧,臣宜居后。”固辞累日,乃奉诏。
  及朝议北侵,宣帝命举元帅,F议在淳于量,陵独曰 :“不然。吴明彻家在淮左,悉彼风俗,将略人才,当今无过者。”于是争论数日不能决,都官尚书裴忌曰:“臣同徐仆射。”陵应声曰:“非但明彻良将,忌即良副也。”是日诏明彻为大都督,令忌监军事,遂克淮南数十州地 。宣帝因置酒,举杯属陵曰:“赏卿知人。”
  七年,领国子祭酒,以公事免侍中、仆射。寻加侍中,给扶。十三年,为中书监,领太子詹事。以年老累表求致事,宣帝亦优礼之,诏将作为造大斋,令陵就第摄事。后主即位,迁左光禄大夫、太子少傅。至德元年卒,年七十七,诏赠特进。初,后主为文示陵,云他人所作。陵嗤之曰:“都不成辞句。”后主衔之,至是諡曰章藓睢?
  陵器局深远,容止可观,性又清简,无所营树,俸禄与亲族共之。太建中,食建昌户,户送米至水次,亲戚有贫匮者,皆召令取焉,数日便尽。陵家寻致乏绝。府僚怪问其故,陵云:“我有车牛衣裳可卖,馀家有可卖不?”其周给如此。
  少而崇信释教,经论多所释解。后主在东宫,令陵讲大品经,义学名僧,自远云集,每讲筵商较,四坐莫能与抗。目有青精,时人以为聪慧之相也。自陈创业,文檄军书及受禅诏策,皆陵所制,为一代文宗。亦不以矜物,未尝诋诃作者。其于后进,接引无倦。文、宣之时,国家有大手笔,必命陵草之。其文颇变旧体,缉裁巧密,多有新意。每一文出,好事者已传写成诵,遂传于周、齐,家有其本。后逢丧乱,多散失,存者三十卷。陵有四子:俭、份、仪、僔。
  俭一名报,幼而修立,勤学有志操。汝南周弘直重其为人,妻之以女。梁元帝召为尚书金部郎中。常侍宴赋诗,元帝叹赏之,曰:“徐氏之子,复有文矣。”魏平江陵,还建邺,累迁中书侍郎。
  太建初,广州刺史欧阳纥举兵反,宣帝令俭持节喻旨。纥见俭,盛列仗卫,言辞不恭。俭曰:“吕嘉之事,诚当已远,将军独不见周迪、陈宝应乎?”纥默然不答。惧俭沮F,不许入城,置俭于孤园寺。纥尝出见俭,俭谓曰:“将军业已举事,俭须还报天子。俭之性命虽在将军,将军成败不在于俭。幸不见留。”纥于是